时间能治愈创伤,也能淡化创伤。生活的惯性逼着一个人复归从前。刘小丽又得去奶孩子,又得去照料自己的生活,算是孩子在逼着自己。要是以往,自己生气可以不吃饭,可是现在要奶孩子,只有先喂饱了自己,才有奶水去喂孩子。
生活复归从前,照料孩子的吃喝拉撒,许多事都逼着刘小丽去做,很烦,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去。棒棒糖还是被吮吸,刘小丽却没在生活中高兴起来。
不久以后一个平常的日子,一个刘小丽似曾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是在照片里见到过的,她是刘心权的妻子汪英。
汪英由人带路来到了刘小丽的租住处。刘小丽最初显得有些慌乱,后来因为抱着孩子也就镇静了。汪英要抱抱孩子,刘小丽最初还有些不肯,后来还是给了。汪英抱着可以逗笑的孩子逗了逗,对着刘小丽说:‘‘妹子,辛苦你了,你也为他们刘家生了个大胖儿子。妹子,你也真傻,你为什么会爱上他呢,还遭罪给他生孩子。妹子,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汪英把孩子交给了旁人,几经商讨,她们选择了去一个咖啡馆谈谈。在咖啡馆楼上,她们要了一个稍大空间的单间。刘小丽要了一个甜品,汪英要了一个不加糖的咖啡。待入屋坐定之后,汪英向刘小丽说道:‘‘妹子,你不姓刘,也不叫刘小丽。你姓佟,叫佟小丽。’’
刘小丽:‘‘汪姐,你说啥?我姓刘,我一直都姓刘,一直都叫刘小丽,你别以为我和权哥同姓不好,那也没有什么,我们不是近亲,同姓结婚,法律是允许的,都什么年代了呢。哦,不说这了,汪姐,你刚过来吧?赶车累吗?’’
汪英:‘‘也累,也不累,干了半辈子农活,赶车这点累算什么?’’
刘小丽:‘‘汪姐,老家孩子们还好吧?’’
汪英:‘‘托你的福言,他们都还好。’’
刘小丽:‘‘那爸妈们还好吧?’’
汪英疑惑着:‘‘爸妈?你说的是谁?我还听不懂呢……’’
刘小丽笑了笑:‘‘呵呵,汪姐,我忘了解释,也就是权哥老家的爸妈……’’
汪英:‘‘他爸妈你怎么能喊爸妈?’’
刘小丽又笑了笑:‘‘呵呵,汪姐,我这不是跟权哥生儿子吗,他就要娶我,我们就是夫妻了,他爸妈就不是我爸妈了吗?我不喊他爸妈叫爸妈又该喊什么?’’
汪英:‘‘他说过要娶你吗?他说过你们要结为夫妻吗?’’
刘小丽想了想:‘‘他说过呀,再说孩子就是事实,那是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的,千真万确是他的儿子,那是铁证,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刘小丽语气有些强烈。
汪英:‘‘他爱你吗?你给他生儿子经过他允许吗?’’
刘小丽呷了一口甜点:‘‘他爱我呀,要不他会给我上床,要不我怎能给他生出个儿子来?!难道他不爱我还会爱你吗?!汪姐,你醒醒吧,不信,我们马上走到大街上让人评评,毕竟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文化,人之常情,权哥不傻,他难道不爱我还会爱你吗?!’’
汪英冷笑几声:‘‘哼哼哼,你年轻漂亮有文化又算什么?!他已把全部实情告诉了我,你就是骗他上床,一次次威逼他,你就是背着他自讨苦吃给他生儿子,你就是看着他在厂内的位置想谋自己的幸福,那又怎样?你照样得不到他……我和刘心权才是合法夫妻,是亲戚朋友,四乡八邻所了解的,所见证的,我们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指点评说,……你,说白了,就是一个自我情愿的小三,……在我看来,你连小三都算不上……’’
刘小丽站起身来指着汪英吼道:‘‘黄脸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是乖乖地放手,成全我们两个,然后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汪英也站起身来,踱了踱步,摇了摇头:‘‘妹子,你别发火,也别做梦,你一直没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爱你,我是没有你长得好看,但他不是陈世美。给你讲些故事吧,这两年放假回来,他一直闷闷不乐。有一次和我同房后,他流眼泪了,当时他说眼里进了沙子,也没在意。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愧对我,是在自责,他是有良心的,是个有责任的男人,是个好男人。’’
刘小丽:‘‘你敢放手,我相信他会渐渐爱我的。’’
汪英:‘‘我为什么要放手?!幸福本来属于我们,属于你的幸福你自己去追求吧,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你当初就走错了路!’’
刘小丽:‘‘我要权哥当着我们的面亲口告诉我们,他更喜欢谁,愿跟谁在一起!’’
汪英:‘‘这还用得着问吗?他要是爱你,愿跟你在一起,我今天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你谈吗?要是那样,该伤心的人是我,该烦的人是我,可我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烦呢。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愿见你呢。’’
刘小丽又坐了回去,想了想,叹了口气:‘‘唉,汪姐,请原谅我的不对吧。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呢。要不,我们这样吧,你也跟着权哥不离婚,我也跟着权哥,我再也不生孩子了,我不在乎名份,你是老大,我是小,只要孩子能上户,能健康成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就让我们两姐妹共同侍候权哥吧,就当我是权哥的二奶,权哥的小三,这城里******养小三生孩子也有的是。汪姐,可以吗?’’
汪英摇摇头:‘‘哈哈,妹子,佟小丽,你是女人不错,可你不是好女人,死了那条心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事既违背法律,也不被亲朋好友接受。再说你是一个心机复杂的女人,善于宫心计、美人心计,过去能拿哥嫂和文志哥来要挟我男人,谁会想到你以后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呢。要是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我也那样想过。但我现在铁了心,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成全了你,我的幸福又去找谁要?!如果我成全了你,那就是让小三、二奶转正,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刘小丽放低语气:‘‘汪姐,求求你啦,你就答应我吧,我会改的。汪姐,可怜我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权哥吗?我也给你讲一个真实故事吧。我有一个表姐原来在厂里上班,那时她离婚了,她看上了权哥,她给权哥写过情书,还请过权哥吃饭,她要权哥作她的情人,权哥不肯。后来我听说了这件事。我曾对表姐说:‘哼,没有天下不上当的男人,看我的,我要羞辱羞辱这个男人。’于是我去东南亚假证件公司办了个化名为刘小丽的假身份证进了厂,我真名是叫佟小丽。先与权哥攀兄妹,我想等他喜欢上我再羞辱他,没想到后来我真爱上了权哥。那时我可是个黄花闺女,我可是把处子之身交给了权哥,如果得不到权哥,我人生就失败了,败得一踏糊涂。汪姐,答应我吧,我的好姐姐。’’
汪英笑了:‘‘呵呵,我家男人不简单啊,出门之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想到来到城里还有这么多风流韵史故事,可以写成一本小说拍电视连续剧了啊,那他也是好男人啊。妹子,彻底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的,他也不会答应的。我和他商量过了,要是你要孩子,我们可以给你钱。要是你不要孩子,我以两个孩子的母亲保证,我一定要象亲儿子一样待好他。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少,我也暂时不回林家村了,以后就说那孩子是我亲生的。我们也建议你不要孩子,我们不会要你的抚养费,我们还会给你钱。妹子,你看现在科学这发达,你去做一个妊娠斑清除手术,再去做一个******修复手术,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嫁了,你还是可以追求幸福生活的……’’
还没等汪英说下去,刘小丽早已伏在桌上哭泣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输?为什么我会输?我心不甘啊!我心不甘啊!……’’刘小丽哭声越来越大,拍打着桌子哭喊着,然后跑出咖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