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丽和新生儿一切健康。因为是顺产,所以刘小丽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被刘心权接到哥嫂家服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心权从厂里请了一个月的假,成天照料母子俩的生活。当初刘心权考虑过租房子,嫂嫂耿玉兰反对,说一个大男人可能不懂护理月子,她愿不怕麻烦,家里也住得下,还是接到了自己家里。在那两个月里,刘小丽受到了很温馨的照顾,身体也恢复得很快,以至于内心高兴地认为刘心权接受了她,刘家人也接纳了她。在一次没人在家的时候,刘小丽还悄悄地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外找到男朋友了,也生儿子了,年底的时候就带儿子和男朋友回家看看。
两个月之后,刘心权租了房子,把刘小丽母子俩接走了。刘小丽安顿下来之后问着刘心权:‘‘权哥,你看孩子也满双月了,你看是不是也给孩子办个满月庆贺一下?’’
刘心权把眉头一皱,满脸愁思:‘‘唉,提这事干啥呢,厂里好多事都够我处理了。’’
刘小丽不提这事,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权哥,我们的事你哥嫂和你文志哥都知道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摆一桌喜酒公布一下?’’
刘心权的愁脸更难看,没有回答,而是在屋内找东找西转了一阵子,然后拿出一大叠钱放在桌子上说:‘‘小丽呀,你们母仔俩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能来这里……’’
‘‘那你上哪里去?’’刘小丽打断刘心权的话问道。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是文志哥要我去外地学习一段时间,是关于调迁户口的问题,你知道,这关乎我的前程,所以一切的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刘心权回答着。
刘小丽也如同理解支持刘心权一般,不再过多提及相应的事。那一夜,刘小丽偎着刘心权又缠绵了一夜,说了很多的话。
接下来,刘小丽的生活便是买菜、做饭、睡觉和照料孩子,嘴上又哼起了歌。外出的时候,也再买来棒棒糖吮吸,哼着歌儿把竹签搅来翻去的。偶尔也给刘心权打打电话,发发信息。刘心权无一例外的都会说:忙,别烦。刘心权也没主动打过电话问刘小丽和孩子。
有一天,刘小丽突然把口中的棒棒糖竹签扔掉,自言自语说道:‘‘我为什么相信他?万一他就在厂里,没有去别处?我得去厂里看看。’’
来到厂门口一打听从厂内出来的人,刘心权果然在厂里!
‘‘我真傻,他在骗我!’’刘小丽在心中吼道。
于是刘小丽想进厂,可保安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进。刘小丽给刘心权打电话没人接。刘小丽又发了条信息过去,说自己就在厂门口,要刘心权出来见见。刘心权回了信息,说他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刘小丽等不出刘心权只好无奈地走了。
第二天,刘小丽准备向厂里交一份入职申请,可没有人接,也说厂里不招人。明明有招聘启示贴出,为什么说不招人?刘小丽又气又恨。
第三天,刘小丽抱着孩子来到厂门口,说孩子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刘心权,保安还是没让进。刘小丽急了,于是向着厂里不停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我和保安队长刘心权生的孩子,他现在不认孩子了,他还配做一个孩子的父亲吗?他还配做人吗?他还配做一个保卫大家安全的保安队长吗?’’
经刘小丽那一阵呼喊,很快就在厂门口吸引了一大批下班看热闹的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不休,久久不肯离去。刘心权还是没出来。
第四天,电子厂的告示栏墙上贴着一份告示和处罚意见书。告示陈述了刘心权与刘小丽整个相识、相交以及刘小丽生孩子的全过程。处罚意见是:刘心权作为保安队长,不能把持自己的行为,没有及时把不良情况反映给厂组织解决,又给厂里造成不良影响。经研究决定,刘心权由保安队长降为副队长半年,思过悔改三个月,以观后效。
也就在这一天,刘小丽抱着孩子去找了刘心明和耿玉兰。刘心明没说什么。耿玉兰说:‘‘妹子,这是你与刘心权的私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们不来参与和左右谁。’’
刘小丽有些不解的问:‘‘嫂子,你们当初为什么对我们母子俩那么好?现在好象怎么不接受?’’
耿玉兰想了想,回答说:‘‘当初你刚生产,身体正虚,孩子也刚出生,孩子是无辜的,你们都没有错,我们只尽了一点人知常情的理,那是应该的。’’
刘小丽无可奈何,只好抱着孩子失望地走了。
回到出租屋,刘小丽回想起与刘心权经历的种种事情,想到最后,自己竞伤心地哭起来。或许是母子同心,或许是刘小丽没有给孩子喂奶,或许是无辜的孩子在为母亲鸣不平,孩子也哇哇的哭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哭得伤心,都哭得声音大。刘小丽没有理会孩子,任凭他哭,而是拨通了刘心权的手机,还开了扬声器。
这一回,刘心权没有象往回一样急急的挂了电话。在电话里,刘小丽带着哭腔,近似哀求:‘‘心权哥,心权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接纳我吧,你不可怜我可以,你可怜可怜你的儿子吧,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我们的儿子可怜啊,他不能没有父亲的,他需要父爱呀……我也不能没有孩子,他已是我生命里的一半啊……’’
电话那头,刘心权也哭了,声音哽喑:‘‘小丽,你别太烦我好不好,你让我静静吧,你这样迟早是会把我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