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被一阵哭声吵醒,我睁开眼发现他没在身边,刀刀也不在,我害怕得快速下了床,顺着哭声跑去,看到他抱着刀刀坐在阳台的沙发上。
(企树,怎么抱着刀刀坐在这里呢)我蹲在他面前,把手放在他冰冷的脸上,心酸得问。
(我不想他吵到你睡觉,落落)他微笑着看着我说。
(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我忍着眼泪笑着对他说。
(好)他看着我,淡淡的说。
我把刀刀放进摇篮里,看着刀刀甜甜得睡着,躺回床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落落,你好暖)他紧紧抱着我,温柔得说。
(企树,我爱你,你知道的,对吗)我抬起头看着他,掉下了眼泪。
(落落,我也爱你)他低下头抹去我的眼泪,这瞬间,我跟他的唇碰在了一起,他主动吻起了我,我紧抓他的衣领,泪如雨下。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来,打了个电话给以栩,他答应过来,陪我带企树去医院,从那边到这边大约要八个小时,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渐渐明亮。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抱着我,我转过身,看着他。
(师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没事,对不对,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说你只是在利用我,不爱我也没关系,说你在骗我,你说啊,师傅,你说啊)我扑进他怀里,摇着头哭着说。
(落落,我真的爱你)他轻轻的摇着我,温柔得说。
(不是,你骗我,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利用我)我推开他,用手捂住阵阵发痛的心口,狠狠地冲他哄。
(落落……不是这样的)他皱着眉悲伤得说。
(没关系,你可以骗我,告诉我,你要什么,要谁的权利要谁的股份,我去拿,师傅,我去拿来,我会做得很好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痛)我再次扑进他怀里,撕心裂肺得痛哭着。
(落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好)我绝望得闭上眼,微笑着说,他终于爱上我,他只爱我,除了我,他什么都不要,。
一天下来,我都在房间里陪着他跟刀刀,开电视播放着卡通片,他抱着刀刀靠着床头,我靠在他肩膀上,看到好笑的画面,他会笑,看到他笑,我也会笑,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他快乐得笑,我愿意永远陪着他笑,就算他不再清醒。
傍晚五点钟,以栩到了酒店。
(企树,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我叫醒睡梦中的他,温柔得说。
(落落,你生病了吗)他坐起身,着急的看着我。
(企树,我是以栩,记得吗)以栩坐在床边,看着他,淡淡的说。
(落落是我的)他拉着我的手拥我入怀,警惕得对以栩说。
(带他去医院吧)以栩认真得对我说。
(企树,我们去医院,一下下就好了)我搂着他的腰,抬起头微笑着说。
(落落,我听你的)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淡淡的说。
到了医院,我寸步不离得陪着他做各项检查,当以栩跟医生在一旁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靠在我肩膀上沉沉的睡着,我靠着他的头,发现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他,我本就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
(落落,听我说)以栩走到我面前,皱着眉说,我抬起头看着他。
(落落,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心理医生那边,他说像他这样的情况很少,说这是一种选择性的人格分裂,他会突然分裂成让身边的人都喜欢或许都害怕的角色,我想他是觉得原本的自己已经做不到了,所以才会在短短几秒里完全变成了个人,这需要一定的安全感或信心,才能好起来)以栩悲伤得看着我说,我的心感觉好闷好痛。
(谢谢你过来,以栩)我低下头看着依旧熟睡的他,淡淡的说。
(回国吧,落落,我可以方便照顾你们)以栩拉着我的手,温柔得说。
(嗯,明天就回去)我点点说。
回到酒店房间,吃过晚饭后,以栩怕我辛苦,坚持要在我们的房间的沙发上睡,把刀刀的摇篮放在他身边。
半夜里,我被企树吻醒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举动让我惊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了,他温柔得吻着我,褪去我身上的衣服。
(企树,怎么了)我捧着他的脸,轻声得问,以栩跟刀刀就在一墙之隔的客厅里,而他就像是故意的,为了让以栩知道,他在拥抱我。
(落落,给我)他温柔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霸道,我还没来得及怀疑他的真假,他已经深入我的身体,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低下头轻轻咬着我的唇。
(……嗯……)他咬着我的下嘴唇,快速得进出我的身体,我合不上的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落落)客厅传来以栩惊讶的声音。
(不要,以栩,不要过来)我喘着气说,感觉身体好热,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是我的)他按着我双手,疯了似的深入我的身体,脸紧贴我的耳边,喘着粗气,温柔得说,尽管以栩就在同一间房间里听着,我的身体却离不开企树,迎合着他的每一下进出,这让我更无法相信他是真的生病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他依旧沉沉的睡着,我伸出手触碰着他身上的伤疤,抬起头看着他,他丝毫没有不安的表情,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退出了他的怀抱,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看到以栩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落落,就这样,让我抱抱你)以栩突然走上前,抱着我,声音很是疲倦。
(落落)突然身后传来企树低沉的声音,我推开以栩,回过身看着他皱着眉悲伤得看着我,如果是以前,他不会等待,他会直接把我拉走,不管我愿不愿意。
(企树,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拉着他的手,笑着说。
(我不回家)他依旧皱着眉说。
(为什么?)我用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微笑着问。
(回去,我就会失去你)他抓住我的手,有些愤怒得说,我愣了愣。
(不会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掉下了眼泪,哽咽着说。
(好)他抱着我,淡淡的说。
回国的第一天,以栩就帮企树接了公司的所有业务,需要企树签名的文件,以栩都带到了家里来。
一个月过去,企树的病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乐观,他变得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见任何陌生人,原本还喜欢笑的他渐渐变得冷漠,但这似乎才是原本的他,可他偶尔就连看我的目光也变得陌生,我很害怕。
(落落,你还要坚持多久)安东敖突然出现在一楼花园里,对着正抱着刀刀晒太阳的我生气的说。
(什么意思)我低着头逗着刀刀,淡淡的说。
(你要这样守着他多久,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企树了,他照顾不了你跟孩子)安东敖抓住我的手,冷冷的说。
(那就由我来照顾他,跟孩子)我抬起头,坚定得看着安东敖。
(他快要连你也认不出了,落落,你清醒点)安东敖蹲在我跟前,悲伤得看着我说。
(不会的,就算是,我也不在乎)我看着怀里的刀刀,笑着说。
(砰……)突然从楼上传来玻璃打破的声音,我抱着孩子,跑上了二楼。
(企树,你在哪里)走进黑暗的房间里,我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转身把刀刀递给我身后的安东敖,小心翼翼得走到窗边,他说过不让我开灯,我想去拉窗帘。
(落落,陪我下地狱吧)我的手刚碰到窗帘,他就从我身后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愣了愣,拉开了窗帘,转过身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
(落落,你愿意吗)他难过得看着我。
(冷企树,你离开她吧,她为了你,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她要照顾孩子,还要日夜受你折磨,你这个样子还能给她什么……)安东敖冷漠得看着他说,他的脸渐渐变得痛苦。
(不要说了,安东敖)我捂住他的耳朵,掉下眼泪冲安东敖大声得说。
(企树,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我紧紧抱着他,哭着说。
(落落,我不想伤害你,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落落)他推开我,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痛苦得说。
(我知道,企树,没关系)我抱着他,哭着说,心好痛。
(落落,你不能再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了)安东敖把刀刀放在床上,跑上前一把把我拽出企树怀里,气愤得说。
(我是他妻子,安东敖,我只会留在他身边)我难过的看着安东敖轻声说,拉开他的手。
(现在他这种状况,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把你从他身边带走,或,抢走)安东敖拉回我的手,大力得把我往房间外拉,我回过头看到企树悲伤的脸。
(安东敖,放手,你能不能别再管我,如果你是为了报仇,我现在这种生活不就是你要的吗)我挣扎着失控得大声说,安东敖突然停住了脚步。
(落落,难道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这样吗)安东敖回过头,皱着眉悲伤得说。
(不,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冷冷的说,推开安东敖的手,跑回房间。
(段落落,我会让你知道的)安东敖大哄了一声,我听到他跑下楼梯的声音。
(企树,我们去别的房间,好吗,这里有点乱)我抱起刀刀,走到他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得说。
(我哪也不去)他淡淡的说,伸出手抱过刀刀,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还有你,哪也别去)他把窗帘拉上,回过身抱着我,不安得说,我静静得靠在他怀里,不管下一秒的他会怎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