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怎么回事?”
“啪”,路大校草将一张血红的请帖扔到书桌上,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终于,报应来了,这是我刚才没有善待毕大变态的报应啊……
门外毕涛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往里张望,牛小宝手足无措的站着,然后说:我去做饭,匆匆逃进了厨房。
我抬头看了一眼挂表,才四点多一点而已,傻X牛小宝,现在做什么饭?被审的是我又不是你,逃什么逃。
其实,小宝,偶也好想和你一起去做饭。
又悄悄看了一眼路大校草,昏暗的室内玉脸如冰,我在心里暗骂今天上课的老师:妈的,下课真早。
“嘿嘿…今天回来的真早…”我嘿嘿一笑,又向床里缩了缩,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大校草的脸色变了变。
“别想岔开话题!”一字一句,暗灰色的天气里,路诚学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我宁头看向窗外,大概又要下雨了。
沿海的城市,向来如此。
路诚学也将脸转向窗外,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客厅里传来锁把转动的声音,小A带着画夹走进来,身后跟着背着单肩包的阿凯。
我抬眼瞟了一眼门外,又马上低下头沉默,路诚学似是没有听到门外的声音,仍旧盯着我不放。
“小夏呢?早晨出门时就叮嘱我早点回来,有好事要告诉我呢。”门外,小A放下画夹,随口问道。
我低着头,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记我的存在。死小A,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干嘛要叫你早点回来……
毕涛冲着我的卧室努努嘴,示意小A往这看。
“怎么了?”过短的走廊不能挡住小A的视野,门外,小A的声音依旧干净澄明。
“不知道,自己看吧。”毕涛随手把桌上的喜帖递给小A。
“白如希?白如希?”小A拿着请帖轻敲着自己的脑袋,沉思的表情与动作显的他更加的乖巧与可人。
“是鬼剪里的七号!”阿凯换好衣服回到客厅,古板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原来是他。”小A惊讶的看了一眼喜帖,转而看向卧室,似是更惊讶于我。
他们都知道我大一下学期时迷恋鬼剪七号,但却不知,我一直迷恋了三年有余。
“哦——”门外,是毕涛特意拉长的声音,然后一锤定音:“原来是失恋了……”
门外三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卧室。
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将头低的更低。毕云涛,我诅咒你,嫁个富婆有孩子,孩子却是别人的。
路诚学缓缓的抬起手似是想要抚摸我的头,最终无力的垂下,然后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那口叹息,颇有儿大不由娘的韵味。
我抬头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昏暗的室内,白色的衬衣一片朦胧,看不真切,只是那过分挺拔的背影中,总觉得有点过逾的消瘦。
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内。
低头时才发现,右手已经张开,半伸的右臂,做出想要抓住他的姿势。动作只有一半,终而颓然放下。
那时我不知道,在不久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夜都重复着这样的梦。梦到他转身离去时的背影,梦到我个人的无能为力。
在这个世界上,个人的卑微与渺茫,若不亲身经历,你无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