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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逃不脱的噩梦

秘境里会有什么?我朝四周看去,望到的只是一片花海。那些花儿妖艳美丽,仿佛是一个个少女,充满了活力。

我和雨夜碧落一起走在花海中,尝试着走出这里,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

唦唦,不知何时起,我们从花丛中走过的声音变得明显了。碧落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围没有声音了。”他不说我们还没有意识到,鸟语声、风吹花丛声在我们行走的过程中缓慢的减小、减少,直至现在,已经很难听到其他声音了。而这之间的过渡显得那么自然,我们直到了现在才发现。

“对啊!现在都已经没有声音了。”雨夜说着说着就停住了脚步。怎么了?我发现雨夜盯住了某一处,没有移开视线。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没有被吓到,可也谈不上古波不惊。那画面有点诡异,一朵花张开花瓣将另一朵花给包住了,像母亲抱着孩子,也像魔鬼在进食。

不知道怎么回事,头有点疼,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某一个人,却不记得他或她的面容。

“走了啦!”碧落在催我们,“我在前面发现了一块石碑,我们去看看吧。”“嗯,来了。”我一边回答一边往前看,远远地的确有一块石碑在花丛中露出一小截,现在离得还比较远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在碧落的催促下,我们加速往前走去。

往前走,离得近了,看见那上面的三个字,我愣了好半天。雨夜和碧落也朝我看,因为那上面写着——恒一谷。

怎么会这样?和我有关吗?还是纯粹的巧合?我不知道。

我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走上前,想要仔细的去看那块石碑。

我跨出第一步,天地暗淡了。第二步,花枯萎了。第三步,天分为两边,一黑一白泾渭分明。整个秘境都变了,不再有鸟语花香的温暖,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身前的石碑开始生长,无限的放大,恒一谷三个字在此时无比显眼。

突然间身体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量,我就这么向后倒去,最后看见雨夜过来扶我的手,然后眼前一黑,我陷入了昏迷。

我在哪?我好像在恒一谷的上空,俯视着下面的恒一谷。这时候的恒一谷还是之前鸟语花香的样子,一切显得静谧。之后,我的视野里开始出现人了,是一群少女,带着花篮,嬉闹着来到恒一谷。她们是一群采花女,来这里采花。这时候的恒一谷还没有那块石碑,花也不似我之前见到的那么妖艳。

采花女们,采着花,嬉笑着,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开心?心底的情绪被压抑住,我发现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等着事情发展。

我知道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了,它出现了。我想我现在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过去发生过的投影,而我是唯一的观众。我应该是知道结局的,所以这夜幕之前的夕阳,不能带给我快乐,她们此时笑的越美,结局也愈发的伤悲。

它出现时天地暗淡无光,万物失去色彩,余下黑白两色。黑白两色的天空,不,那不是天空,那是它遮天蔽日的一黑一白的翅膀。它在哪?我见不到它的真容。

鲜血流淌着,染红了地面。少女们花容失色,惊恐的面容,两眼无神。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倒下,我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恐惧在蔓延,每一个莫名倒下的少女,都会带来更深的恐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她们是如何死去的。

我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身体的支配权不在我手上,这种感觉好无力。天地暗淡着,仿佛在哀悼,这只余下黑白两色的世界,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为什么会这样?我闭上双眼不想再去看了。我蜷缩着在苍穹的某个角落,这只是幻象,我安慰着自己。可我还是对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又不是你干的?你又阻止不了!我欺骗着自己。

我找到它了,因为苍穹从我的头顶一分为二,我转过头看,一黑一白两片翅膀从我的身后开始蔓延。它就是我自己!我为何要做这一切?我内疚,我愤怒,我恨我自己。它是恶魔,我就是恶魔,我也不想这样!

我可以动了,我来到大地上,鲜血,那一具具尸体,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看见远方有一对姐妹,我缓慢地走过去,她们眼里的恐惧在加深。

我想说,别这样,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可我说不出口,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无辜生命也让我无法说出口。我往那对姐妹身边走去,她们害怕、颤抖。然后我看见姐姐将妹妹拥入怀中,死死地护着妹妹。这一幕我似曾相识,像雨夜护着雨蝶,更像那朵用花瓣包住另一朵小花的花。

我停住了脚步,我好恨我自己,恨我是不祥,我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想过害死任何一个人!

妹妹死了,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死在我手里的人。她并没有死在我的手上,可我感觉我造的孽深了不止一分。她安静的死在了姐姐的怀里,她到死都不会想到会被自己的姐姐用刀刺穿胸膛吧!姐姐望着怀里的妹妹,在哭,哭的好绝望。姐姐神情恍惚,自言自语:“呜呜,妹妹,妹妹,别怪姐姐,呜,我只是不想你,不想你死在‘祸’手里,那,那会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然后,所有人都死了。砰,姐姐落在地上,浑身冒着血却不见丝毫的伤痕。眼神恐惧、悲哀。

我明白了当时见到那朵花的含义。

花在一瞬间全部枯萎了,化为灰白色的粉末,飘落。猩红的土露出来了,这山谷,所能剩下的只有我犯下的赎不尽的罪孽。

事情应该还没有结束,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为什么!我未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可为什么还会这样?因为我是不祥,我又想起了在云城人们想要将我火祭的恐惧,或许,我死了才会更好一点吧!

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开始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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