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沉默着点点头,看着我道:“谢谢,其实这次来尧山,我为的就是关于世罪的事,世罪曾在这里来过,我想找找有没有线索。我从来就不相信命运!所以,我要终止世罪的传说!”其实我早猜想到雨夜他们来尧山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古刻或是单纯的历练。至于雨夜身为第四凶的秘密到底有哪些人知道,我不清楚,或许连风业澜都知道吧。
碧落站起来,换了个地方,躺在草地上,深深地望着星空,开口道:“雨夜都说了他的故事,我也坦诚一下吧!我知道的,你们对我很好奇。”的确,从碧落出现到现在,我一直都可以感受到他浑身上下充满的神秘味道。
“关于人皇纪元之前,你们了解多少?”他问我们。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实话实说,读书少没办法。“我也是。”不过看来雨夜和我一样。
“在人皇纪元之前,那时候还没有修士,人族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族。那时候神族掌控着九州大陆,魔族,妖族也只能偏安一角。可人族这样一个并没有战斗力的种族却一直存在!从太初纪元开始,历经上古纪元、诸神纪元、神魔纪元、末法纪元,一直都没有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为何?
“因为先祖早已有修炼之法,只是并不像人皇创出初始篇之后那样系统化。那时的修炼者被称为巫,巫能观天象,测凶吉,御灵兽,镇祸乱。这些都是超出之后术祖所创的七简术的范围,所以除了术祖的七简术,这世上还有一些从太初纪元就流传下来的极少数的其他灵术,如占卜术、御兽术和封印术。
“占卜术并没有太多分化,只有两卷,占星术和卜天术。占星术通古今,卜天术知凶吉。先人正是靠着巫的占卜术才避开一次次天灾,延续着生命之火。
“而我就来自这样一个保留有占星术的古老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早早的觉醒了灵源,跟着爷爷学习占星术。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对占星术有了一定的掌握,便想要试试到底能不能成功。”碧落停住了,没有在说下去,看得出来他情绪有些低落,我估计他使用占星术时应该发生了某些不祥的事。
碧落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学会占星术。那天夜里,满天的繁星,是施展占星术最好的天象。我在漫漫星河中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消失了,消失在碧海城的祭台上,被活祭了星河。骗子!他们都是骗子!这就是他说去寻找母亲然后几年不回来的谎言!”
我和雨夜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碧落。
“之后的日子,我偷偷地背着所有人,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两个字——灾隐。”碧落眼里冒着光,那是复仇的执念。
“我翻阅了众多典籍,终于找到了有关灾隐的线索。典籍上用这样四个字描述灾隐的,凶榜第七。”碧落的语气突然就萎靡了,“好无力,真的。”
“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天空晴朗、星河出现的的夜晚,我都在施展占星术,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冥冥中,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前往尧山就可以知道灾隐的缘由。
“我想再一次尝试,却再也没能见到他,只能占卜到两个有关的人,恒一、雨夜。我看到了未来你们和我并肩战斗,所以我来找你们了。
“带着父亲留给我的星盘,我就这样偷跑到了尧山。”
我该怎么形容碧落呢?疯子,不扯不扣的疯子。从宛州南部的碧海城到中州东部的尧山,这该多远!估计他走了有半年吧。碧落就这样只身前来,我真心挺佩服他的。
我站起来,对着碧落说:“我们会帮你的,哪怕他是七凶又如何!我们还有第四凶呢,是不是?雨夜。”雨夜也站起来,大声道:“没错,我们都会帮你的!”“嗯。”碧落重重的点头,然后我们都笑了。
深沉过了,说笑久了,我感觉有点累,从开始进入尧山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将身上血迹凝固的长袍换掉,我们仨点起了篝火,要好好休息一夜。
迷迷糊糊中,碧落将我唤醒,该我守夜了。上半夜是碧落守的,下半夜轮到我了,雨夜的伤要好好休息。
我坐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离开云城开始,遇到了师傅,来到尧山,我不知不觉离想要的答案近了很多,可还是有些迷茫。值得高兴的是我遇到了雨夜、碧落这样的朋友,他们会陪我一起去找到那一份答案。现在,年少的我们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这并不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布局者操控着剧情的发展。
尧山的夜,会发生什么呢?我望着星空,忍不住的想到。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声音,给本来就诡异的尧山添了一份恐怖。可这仅仅是心理作用,实际上并没什么事情发生。或许,它来了,又走了,只是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而已。
守夜,是真的无趣!我望着深邃的星空,它就像碧落的眼睛一样。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碧落的眸子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关于碧落,他突然闯进我的世界,本该有所防备,可我就像是对当初的狼一样,一直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反而会帮我很多的忙。说到狼,不知道狼它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和风业澜他们一起?也不知风业澜、风玉还有雨蝶怎么样了。
在我印象里,很多人眸子都有特点。师傅那望穿一切的眼睛不提,碧落的眸子太过于深邃,我总觉得他之前并没有说完,至少他保留了很大一部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也不需要了解的那么清楚。之后碧落也一直都是这样,所有的悲伤独自承担。很多事他知道,但他不说,只是默默地将事情做好。我早已记不清他替我处理了多少缺漏,而且很多很多我自己本身都不知道。
雨夜的眼睛很清澈,纯黑色的眸子,眼神纯净,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像无月无星的夜。莫名背负着罪孽,这条路他又能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