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始终有一个地方不愿意想起,或许因为我在那里从未感到过爱或是恨,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打扰到那一份宁静。我的故事是从离开云城开始的,而命运也是从离开云城时改变的,不管之后经历了怎样魔咒,离开后的那段时光将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记忆……
我叫恒一,很奇怪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喊我,隐约知道是关于尧山,而尧代表的便是恐惧和死亡。
这一年我十六岁,却依旧没能觉醒隐藏在我身体里最为隐秘的源。每一次灵源觉醒仪式时,我都能感到那股力量在我体内蠢蠢欲动,可它就是不肯出来!大祭司说,如果今年我依旧不能觉醒灵源的话,那么我的源将永久沉眠,再也没有任何觉醒的可能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灵源觉醒仪式,那将是我最后的机会!
砰!我忍不住锤了一下身前的栏杆,望着天空的被风吹走的流云,要是再失败,我这个本就不属于云城的人是时候该被赶出去了。
在希冀和不安中等待了几日,一年一度的灵源觉醒仪式终于开始了。我一夜没睡,靠在楼阁的栏杆默默地看着夜幕结束。咚咚,脚步声响起,城主果然还是来了,他总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袍,很符合人们心中修士的形象。
“恒一,今年的灵力觉醒仪式你可准备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和他不变的白袍一样,一如既往的平淡,至少我感觉不到温度。我点点头:“准备好了。”我早就习惯了这种一丝感情都不带的语调。
城主站在楼阁上望着城北的方向,道:“来我身后站稳。”我走到城主身后站定,周围冒出一缕缕云气在脚下开始凝聚,很快便产生实体,托着城主和我缓缓上升。风从耳边划过,我望着楼阁被抛在脚下,心中无比羡慕城主来去如风的踏云术。而这仅仅只是修士所拥有众多能力中的一小部分,我对力量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在城主踏云术的疾驰之下,我们很快便到了城北的祭台。这时候城中的人们早已汇聚,人声嘈杂。白云缓缓落地消散,人们都在像城主问好,而我已经习惯被无视。很久很久之后,当我的修为早已超越城主,在刻意追寻下得到了云城人对我冷漠的缘由,我只能沉默,或许冷漠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至于现在,我很讨厌那种冷漠的态度。
祭台在城主的隐秘生晦的灵咒下,渐渐地浮现出符文,六根环绕着祭台的灵柱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文。我盯着那些灵文,感觉好熟悉,可偏偏想不起曾经在哪儿看过。
“所有参加灵力觉醒的人上祭台!”城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便不在多想,和其他参加灵源觉醒仪式的少年一起顺着祭台的阶梯往上走。阶梯上灰色的符文闪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耳边隐隐约约的仿佛来自远古的祭语。
我不知不觉中走上了祭台,祭台上灰蒙蒙一片,被灰色的雾气所笼罩。刚才和我一起走上祭台的少年都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和我之前参加灵源觉醒仪式的情况并不一样,有点不太对劲!停不下的脚步一直在往前,我发现前面祭台上的符文不再忽闪忽灭,而是稳定的散发出灰色的幽光,并且可以明显地感到灵力波动变得强烈了。
突然间我眼前出现两个红点,那形状像眼睛一样,正在朝我靠近,不,不是像,那根本就是眼睛,狼的眼睛!那是一只灰色的狼,一直隐藏在灰雾里,所以刚才只能见到它冒着红光的眼睛。随着它不断的靠近,我看见了它身上隐隐浮现的符文,和脚下祭台的符文一样。
它来到我面前,肩高一米五左右,体长约三米,比我之前见过的巨木狼小很多,可我总觉得无形中释放威压的它绝对比巨木狼可怕很多。猩红的眼睛就在我面前,我甚至感觉到它吐在我脸上的气息。而此时我心里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宁静,就像前几天在东城墙上看云的时候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它不会伤害我。但事实却是它冲我张开了嘴,我能看见它尖锐的牙,还有牙上幽幽的血光。
狰狞的狼脸就伸在我面前,张大了嘴,仿佛下一刻就会吃掉我。它眼睛里的红光更甚,仿佛想要突破眼睛的束缚刺在我脸上。我不自觉的往后退,莫名的感到害怕与悲哀,危险正在来临!
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可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安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灰雾,一点也没有狼的踪影。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狼脸依旧!
我看着狼嘴裂开的诡异的弧度,感觉它是在笑,看起来好滑稽,那眼睛里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这会儿才意识到它刚才是在吓我,看着它现在的这个表情,我只能说一句调皮。
周围的灰雾开始涌动,可以明显地察觉到灰雾正在变薄变淡,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之前和我一起上祭台的少年也显现出来了。他们或是惊喜,或是沮丧,每个人脸上的都充斥着不一样的表情。而我则只是满脸的无措,这次我觉醒了没?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源有任何要觉醒的迹象。转头去寻找祭台上莫名出现的狼,它却已经伴随着灰雾消失不见了。
“好了,仪式结束了,都回来吧!”城主宣告着这次灵源觉醒仪式结束,我心里莫名的烦躁还有失望,跟在其他人身后顺着阶梯回到祭台下。
“下面检测你们都觉醒了什么灵源,来,一个一个的把手放在验灵球上。”看着那些觉醒的少年一个一个去检验,我不知如何是好,那只狼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该有的节奏。
“恒一,怎么还不过来!”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回过神来,是城主在喊我过去。额,这时候喊我过去干嘛?我又没觉醒。不对,难道我觉醒了?我忐忑的走过去将手放在验灵球上,顿时感到身体一暖,体内寂静了不知多久的灵源猛然活跃起来。然后清晰的看到有一股白色的气从我手上传到透明的验灵球里,那股白气在透明的验灵球里不断的游荡。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控制那股白气,试着去控制它,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恒一,可以松手了。”城主声音有点不对劲,不似以前那样波澜不惊。我赶紧松开手,那股白气也随之回到我体内。我忐忑又期待的望着城主,希望他可以告诉我觉醒了什么灵源。城主脸色古怪,半天才开口道:“恒一,我没见过你的这种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