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戒指。”
邯清铭朝那个布条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这个戒指的图样他曾经见过,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过去,竟会再次出现自己的眼前。人生,真是充满了讽刺。
“你怎么知道,不说我还以为是个项圈或者是手镯呢。”锦虹杞拿着布条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似乎是尺寸的问题,若不是邯清铭这么认真的讲,她肯定会反驳那是手镯不是戒指……
如昔却笑,侧眼漂过邯清铭,“看来你不想回忆起的东西还真多。”
锦虹杞有些不明所以,如昔说的话怎么总是令她听不明白,而又能惹得邯清铭冷眼,……这也算是一种能力?
如昔见邯清铭并不还嘴,转而拿起布条,“夫人,我们是真的被盯上了。我想,他们现在不动,不是暗许。而是在等,等着我门把所有的都拿到手,然后他们再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
“等等,”邯清铭思索片刻,眼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安,迟疑问:“该不会,你们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墨砚国?”
锦虹杞吞了吞口水,本来是想着等到以后再说这件事的。却不想什么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天,她可不想让邯清铭以为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要借用他的身份,进出宫比较方便……如果他真的误会,那她可是玩儿大了。
“对。”奕苒风抱着双臂,一副得瑟的模样看着邯清铭冷漠的俊脸。
锦虹杞抖肩一颤,该死的奕苒风,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强……
“那么说……”邯清铭的眼神逐渐转换,定格在锦虹杞想逃开的身影,“你有事情瞒着我。”
“额。”定住脚步,回头傻傻一笑,赶忙解释,“我这不是没有机会跟你说么,若是有机会,什么都会告诉你的。那个,其实,我就是来墨砚国找东西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布上画的,和我要找的东西是不是一样。”
邯清铭抿唇不语,周身的温度一降再降,不知过了千年还是万年,终于像是想通了一般,负手回忆道:“这个戒指是曾经我将接任绮罗国之时在国库图册上看见的。它叫‘池’。”
“池?这么难听……”奕苒风一脸嫌弃样,翻了个白眼。
“那个放暗器和图给我们的人,怎么知道这个戒指在这里?”贤钰挠挠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蒙蒙。
我舒了口气,一瘪嘴看向贤钰,“喂,会不会是你那个变态的哥哥干的。”
“他应该还在绮罗国。”贤钰背过身来,依靠在窗台。貌似很轻松,并不打紧锦虹杞怀疑他的哥哥。
“夫人,那你下一步要怎么办?”如昔将身而立,从一侧取过厚衣服披在锦虹杞身上,伸手撩开她遮住眼睛的发丝。
我点头一笑,“前日我夜探皇宫,发现有一拨人似乎想在皇宫中找些什么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和我一样,要找的就是这个宝物。若是这个给我们指示的人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便不可怕,他们既然发了这个布条,就只要看着便好。若不是一拨人,那也是可以在关键时候帮我们的忙。”
“你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奕苒风凑近,红唇出众,惹人怜惜。
锦虹杞手指肚擦过他饱满的唇峰,眼睛逐渐迷离的眯起,沙哑的声线抽吸着道:“以不变应万变。啊啊阿嚏”
“噗哈哈……”
“死人!你是故意的”
好吧,她不想睁开双眼看奕苒风此时是什么样的眼神。众人的反应已经给了她最真诚的答案……她是不是应该祈祷自己的喷嚏不要带着众多的病毒迁移,否则这个蛇妖一定会用这个当做借口,让她为他当牛做马……
“好了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各自回房休息去罢。”
如昔收了笑意,看了看锦虹杞闭着不愿睁开的眼睛,心中甚是觉得可爱。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不想面对自己的错误。怕一睁眼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索性就这样躲避现实,掩耳盗铃。可……这样好么?
“切,我告诉你仇佳人,我要是被你染了风寒,你就要给我当牛做马!”奕苒风一甩衣袖,一面擦着脸上的不干净,带着罄达踏出房门。
“那……”贤钰瞧了一眼锦虹杞,看她依旧闭着眼,耸了耸肩,“好吧,有什么事情便来叫我。我先回房间了。佳人,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锦虹杞朝声音方向眯眼看了过去,朝他嘿嘿一笑,格外的俏皮。
“那么,这位绮罗国的铭王,邯清铭大人,你是否也要如昔下逐客令?”
如昔靠在门旁,月牙儿般皎洁的眸子,映出邯清铭冷面无感的俊颜。真不知,是他的执着,还是自己的坚持,总之都是那么倔,谁也不肯让出一步。
“如昔,我想和清铭聊聊。”锦虹杞稀疏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即便是自己内心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如昔回眼看她,下一秒转身离开,没有只言片语。
锦虹杞舔舔嘴片,一个扑身卧倒床上,卷着被子,偷眼看邯清铭那张臭脾气的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说来龙去脉。啧啧,真是事情易做人难做。
“为什么。”
邯清铭度步床榻前,一指微凉轻抚她红颜稍趟。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沉得下气,没有就此而别。
锦虹杞低眼,抱歉道:“抱歉没有告诉你。我只是怕,告诉你,你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我们,算什么。”
凄凉的一句,从来不像是邯清铭嘴里说出的话。可,你不能否认,每个人在被爱人隐瞒的时候,都会极度缺乏自信。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人,也如此。众生平等,陷入爱情的人们也一样追求平等。
锦虹杞抬眼,换上一抹笑意挂在唇间,拉着邯清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要不要,陪我一起伤寒?”
邯清铭蹙眉,看着她的脸和坚定的眼神,似乎‘那些没有来得及说的话’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她好生在身边,不就是一切么……他还在乎些什么。
锦虹杞眨眼俏销,反身将思索中的邯清铭压倒,呼吸吐纳在他的耳边,嗜人思绪的情话慢慢占领他的所有,心动的那一刻才知道他要的,原来那么简单,原来自己树立多年的内心建筑如此不堪一击……
就因为她说,“我爱你,邯清铭。”
启程要去绮罗国的时辰延后,应该也没有人会阻止或者命令。所以几人都没有过多的催促锦虹杞,第一,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好转。第二,邯清铭并不想要锦虹杞冒险进宫。就因为两件事,如昔和邯清铭首次站在一个阵营,反对锦虹杞去皇宫‘拿’东西。
而锦虹杞,已经厌倦了被圈养起来的生活。她又不是家畜,怎么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被人看守,到点有饭,吃完睡觉这样的生活。难道他们是打算让她养肥点肉,好卖钱么?画个圈圈诅咒中……
“佳人,发什么愣呢,快起来吃饭了。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里脊哟!”
贤钰端着饭菜,一脚踹开前两天才修好的房门。很有朝气的朝床上无精打采的人照过去,希望能让其散发散发满身的腐朽之气。虽然两个男人不同意她的做法,也不至于每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吧……
“唔。”懒懒抬眼,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事物,继而眼睛一转,“咸鱼,我们逃走吧?”
贤钰叹息一声,身袍一甩坐在凳子上,用可惜可惜的眼神扫射锦虹杞,“佳人啊,你要知道,虽然我贤钰等你这句话等了很长时间,但是,如今你提出来真是让我难以回应。你也知道,如昔和铭王的脾气……”
“算了,我知道。”泄了气的皮球,瘪嘴下地。
“你别泄气啊佳人!皇宫里那件宝物又不会自己跑掉,待你养好了身子,还愁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么?”
贤钰一边安慰着唉声叹气的锦虹杞,一边拿起筷子夹肉给她。
“唔,味道不错。”锦虹杞嚼着,托腮蹩眼,“我就是怕有人会趁空拿走啊!我现在明明都已经没有事了的说……好想去皇宫……”
“这么想去皇宫,难不成皇宫里面有你挂念的男人?”奕苒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等锦虹杞回神,奕苒风的身子就已经挂在锦虹杞的身后。一张玲珑的小脸,带着七分威胁,三分魅惑慢慢靠近她的脖颈。
“嘶”锦虹杞身子一僵,而后摇摇头,“绝对没有!”
“回答这么快!一定是在撒谎!”
奕苒风威胁的声音逐步靠近,胳膊也缓缓收紧。
“奕苒风,你适可而止!佳人现在有病在身。”贤钰蹙眉,上前拉住奕苒风的胳膊,将人拉至一旁。
锦虹杞脖间送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也能对她造成威胁啊……
“咳咳,苒风,我只是想快点拿到宝物,然后早点离开这里,回到绮罗国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锦虹杞一脸的认真。其实,这也算是她内心独白,想要快点拿到那枚戒指,然后就能快点结束自己心中的不安。
“佳人,我看你还是听如昔他们的话,将身子养好在动手也不迟。”贤钰抿嘴。
锦虹杞舔舔唇畔,转而将奕苒风和贤钰揽紧,低声商量道:“不如,这样吧。我的身子呢,现在已经养好,而且我也不想耽误下去。今天貌似如昔和邯清铭都有事情要安排,不在。那么我们就打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