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客栈房间里面的烛火一盏一盏的灭。月光倾洒进房间的角度,正巧能将里面的陈设看的隐约又模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此时的锦虹杞,正趴在自己令开的单间门上窥伺着外面几户的动静。似乎除了奕苒风房间的烛光还亮着以外,其他三个男人都貌似睡着了。啧,这个奕苒风真是不让人省心。夜深人静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悄悄掩上门,从房间潜出来,走到奕苒风房间门前,左右相顾没有任何异动,深吸一口气,准备敲门……谁知手刚落在门上,就被门里伸出的一只手给用力的拉进房间,还没等她叫出口,就发现拉她的人是奕苒风这厮……
“死人,就知道你会来!”
奕苒风无骨一般贴在锦虹杞身上,双目带着埋怨和奸计得逞的胜利之色。上挑的凤眼眯着,身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清幽香味。略有似无的指尖,慢慢爬上她的脖颈,轻呼的热气带着他的体温,渐入心房。
锦虹杞翻了个白眼,刚想骂人,就被一阵酥麻的感觉带走所有的脏话。仅剩的理智告诉锦虹杞,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耽误……
猛然伸手,将奕苒风带进怀中,阻止他的小手乱摸。锦虹杞嘿嘿一笑,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记深吻,看着他越发红润的脸蛋儿,舔舔嘴畔道:“真甜。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办事,要不过两天我再陪你?”
奕苒风娇红的脸上没过一丝不情愿,双腿在抖动着不敢磨蹭。锦虹杞从幽幽烛光中发现奕苒风光着脚站在地上,鞋子还在床榻那厢。看来,这倔强的男孩儿真是等她等得着了急。
摇摇头,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奕苒风,微怔,看了一眼奕苒风躲闪的眼睛,快步朝床位走去。奕苒风没有反抗,任由她抱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在空中勾了勾,看来着了凉,有些抽筋。
锦虹杞温柔地将奕苒风放在床上,把他的脚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用手捂着,心疼的责骂道:“以后不能再不穿鞋。这样对身子不好,地太凉了。知道么?”
奕苒风抿唇,低眼看着她温柔的动作。从来没有谁能够这般的对自己……看来他真的没有跟错了人。
“你,你去吧。别管我。嗯唔?……”奕苒风睁大凤眼,看着突然凑近自己的她。
锦虹杞咬着奕苒风的唇瓣,笑眯眯地用手攀上他只穿着袭衣的身子,触感告诉她,这个倔强的男孩儿自己躲在房间里做了些坏事情呢……
“想要?”
摸着那明朗的线条和触感,解开他的衣衫,褪去他的袭裤。乳白色的胸膛和两条光洁诱人的双腿展露无疑。一同展现在她眼前的除了这些,还有……绳结。这个小家伙,自从上次被她绑了一次,竟然自己学了起来,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学得很快嘛!
奕苒风知道自己的想法暴露,扭着脸转到一边,用背对着她。干涩着嗓子,“你快去吧,我,我不想……”
“哦?这样啊,那我走了。”锦虹杞站起身,看都不看奕苒风,向门口走去。
“佳……”
“嗯?”停步,笑。
“佳人……”
“干嘛?”无赖笑。
“我……”
“怎么?”坏笑着靠近。
“想要……”
“听不见啊。”
“佳人,我想要你抱我。”抖,抖……别扭。
锦虹杞大笑一声,扑过去抱着奕苒风光溜溜的身子,从他的耳边吹着热气,手上也不停的在摩挲,“我已经抱着你了,还要干嘛……嗯?”
“唔……要……”
“呵呵,你这倔强的娃儿!”锦虹杞一笑,忘记约定,解衣而慰美男恩。
看着奕苒风眯起的微醺凤眸,上挑的眼角别样风情。墨色的长发披露在背,因摩挲而发热的小腹不停的燃着热火。唇片微张,俏舌丁香引人入胜。那胸前的粉色果子,是青春带给的无限欢乐处。醉人的挺立,敏感的出处,一丝晶莹剔透人心。
锦虹杞脚勾帘帐,只待灯火处,帐暖三分,一双璧人勾颈温言。
几个交融,锦虹杞才摆平奕苒风的一再纠缠。坐起穿衣,抬眼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幸亏这是在古代,没事干就睡觉,一觉醒来却仍未到清晨,不然还真是耽误正事儿。
“早去早回,注意点儿。”奕苒风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单手支着头,侧卧着看她穿好衣衫。
“嗯。”心头一暖,想起了曾经的家人……一眼回忆,低头在奕苒风额上烙下一吻,别有深意的看看地上扔着的绳子:“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早点休息,你也挺累的。嘿。”
奕苒风扫了一眼地上,立刻红了脸,赶忙换了态度,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闭上眼,捂上被子装睡去。
“我走了。”
锦虹杞笑了笑,打开奕苒风那侧窗户,左右看了看,跳了出去。再关上窗户的前一刻,用窗台上的石子打灭了桌上的烛火。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锦虹杞叹口气,看着远处皇宫方向,眉间蹙起别样不安。
不知道这回再去,那个柒戒会不会一样的横加阻拦。他固执,她却不想伤他分毫。可,若是这样迟迟耽误,怕是邯清铭回程的时间又要延迟,到那时,他一定会看出些破绽。算了,还是到了皇宫再说,大不了就明日找如昔一起。
打定主意,锦虹杞一脚蹬开墙头,飞身朝着皇宫疾驰。
‘嗖嗖嗖’
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不同寻常的声响,使得在房屋上跳跃的锦虹杞赶忙停步,藏身在屋檐,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是跟踪她而来,还是……
‘嗖’
未等得锦虹杞思索,眼前几个黑影掠过房顶,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移动。敏捷的身手,统一的服装,还有跳跃时所用的招式都几乎相同。看来,是训练有素之人。不过,看他们的目的地,难道也是皇宫?
锦虹杞起身,看渐行渐远的黑衣人移动的方向,除了皇宫还真没有其他的建筑。看来,她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不行,得跟上去看看,若是他们也要找那个东西,他柒戒一个人怕是难以应付。若是那个东西落入他人之手,要追回岂不是更难?
想及此,锦虹杞掖上衣角,赶忙追着几人的脚步跟了上去……
“你们是何人,夜闯皇宫又有何目的。”
黑衣人的行踪被早就守在黑暗处的柒戒发现,他手执念珠,站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冷冷看着几人。
天上的月光清冷,连颜色都变得冻人心魄。漆黑的夜色加上寒月,更是给所有黑夜里的景色蒙上一种难以琢磨的神秘和恐怖。静悄悄的夜宫,鲜少人出入的僻静宫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都是一阵阵的盲歌,为一场沉默的战役铺陈续路。
“你不必知道。不想死就让路!”
黑衣人的首领抽出一把腰刀,明晃晃的在凄冷月光中独自发亮。
威胁,从来都是一个幼稚的举动。尤其是当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对手,威胁,就是一种极度不自信的表现。更何况连人都没看见,就先抽出武器面对。着实让人鄙视一番才好。
黑衣人见话源处没有声音。以为是个胆小之人,只会躲在暗处里叫一声。然后看见明晃晃的真家伙就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随即哼笑,摆手示意其他人继续搜寻剩下的几个宫阁。
“呃……”
‘哐啷啷’
一声闷哼,一人倒地,一把刀掉在那黑衣人的身边,来回的滚动几下才停。
“头儿!”
几个黑衣人止住脚步,回眼一看,自己的头儿已经昏死过去。顿时危机感上升,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抽出身上佩刀,疯狂的朝黑暗处某个位置攻了过去。
‘嘭’
‘哐。’
几把刀同时砍过去,刀身却像是砍中了石头一般弹了回来。几人同时看向自己的刀,没想到,刚刚还是完好的刀身,现在却多了个豁口!这不禁让几人脑门子上直冒汗……今天是怎么了,只是接到任务让进宫找东西而已,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神秘又让人畏惧的人物……他们连这个人是高是矮都不知道,就已经被吓的不轻……
“尊位,还是放弃念头,哪来哪去的好。”
柒戒手中的念珠依然转动着,发出悾悾地响声。声音不大,却让它撞击在他们几个黑衣人的心房。
黑衣人瞬间放下手中的豁口刀,一个个软若无骨的在柒戒念珠拨动声中低沉着眼睛,而后不断从口中一起念着经文。慢慢扶起地上晕死过去的领头黑衣人,脚下蹬地,迅速的离开皇宫禁地,不曾回头。
“尊位打算待到几时,时辰不早,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
送走一拨人,柒戒暂时放下手中的念珠带在手上,袖袍掩住他瘦骨的手。一身星图内衬,黑色的轻纱高冠细簪显得格外出挑。面色清冷,唇色却饱满,眉目间散发着浓浓的青灯味色。一目青莲,双眸迟花又是一番景色。
锦虹杞拍拍身上的尘土,从楼阁上将身跳下,轻巧落地,无声。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负手站在柒戒的身前,将他此刻的音容全部映刻在自己眼帘。
“怎,我才来就遣我走,我很令人生厌?”
柒戒对上她的眸,却在下一秒闪开,侧着身子避开她的炽热,“你我心知,不必多说。本座忠心为此,望尊位打消念头,早些回去休息。”
“呵呵,我的国师,你不看看我心里想些什么么?”凑近一言。
锦虹杞觉得这个柒戒挺有意思,他不仅像奕苒风那样的别扭,还像邯清铭那样带着点冷漠。可惜啊,她一点都不怕。只要他是美男,她才不管他是冰是冷,是热是闷骚,她统统不介意,都可以调戏之。
“不看也知。”柒戒心跳猛然加速,耳边发热。眼神开始变得慌乱,却很快的拿出念珠,慢慢变得宁静如常,“之前也和尊位说的清白,还请回程。”
“那我要告诉你,我没有拿到那东西是不会走的,你会怎样?”耍赖。
“……本座,会像对付黑衣首领一般。”
柒戒闭上眸,关起不自觉去看她的眼神。这样似乎能够稳定心率,更快的恢复正常。
“柒戒,你……”锦虹杞悄然一笑,伏在他的肩膀,深切感受到他的僵硬,道:“柒戒,你确定你要像对付黑衣人一样对我?你舍得么?呼”
一阵暖意从耳边穿过,柒戒身上的汗毛顺势立起。躲开一些空间,暗自平复起自己慌乱的心跳和绯红热腾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