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没有找到一个叫仇佳人的男子。”黑衣果断下跪。
邯惊蛰手指按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难道这个人,就那么快的从他的眼前消失?不知道从哪是起,他邯惊蛰想要找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消失不见,仇佳人是这样,连那个被自己贬了的妃子锦虹杞也随风而逝,消失人海。
‘该死!这一切都是邯清铭的错!什么都要与他这个当哥哥的抢!曾经是母妃,接着是皇位的争夺,再次对仇佳人的不罢休,连锦虹杞这个忠心为他的女人也在贬入王府的时候改变了想法!不,他不能饶恕,不可饶恕!’
“给朕传旨!”
“是。”
邯惊蛰提笔而书,飞扬跋扈的草体在诏书上显得怒气连连。龙印落下,一只朱砂笔断两行。明黄色的龙袍一身赤色,血染眼光划过丝丝阴霾戾气。
‘不是朕不顾念兄弟亲情,只是朕的江山容不下你。’
“如昔!”
锦虹杞从墨砚国的皇宫跑出来并没有直接回邯清铭给她安排的客栈,而是利用轻功快速穿梭在黑夜之中。不要多时,锦虹杞就已经出现在了三人下榻的客房。锦虹杞趴在如昔的房间,约约看见里面还有灯光,便附耳上去听。
“唔唔唔,啊……”
靡靡之音带着点隐约,从门缝中透露出来,惹得锦虹杞耳朵烧红烧红。她遂抬眼,看了一下门牌,没有错啊,是天字房。可是……这里怎么会有那么……的声音传出来?难不成?不行,再听听,确认一下。
“郎~,唔唔,这里啊……”
噗
咳咳咳,这回不只是耳朵红了,脸和脖子也一起。啧啧,这销魂的声音,加上她痴迷的联想,简直是活春宫。额,不对,这时候的她遇到自家相公红杏出墙怎么还能气定神闲的YY?
想到这儿,锦虹杞拍拍两颊,整理一下衣衫,啪啪啪地砸门,气势上还真像是要去捉奸的老婆,“喂喂,里面的,我是那男人的老婆,你赶紧放开他,否则我会以法律的名义逮捕你!快点,给我开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那男的不可以沉默,出来跟我解释清楚!”
里面动静果然停住,而后是噼里啪啦的穿衣服,哗啦哗啦的穿鞋,吱呀吱呀的推窗户,啪啊的摔下去……
锦虹杞单手揉了揉额头,叹口气,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还会让人受伤。也不知道如昔是什么眼光,竟然还找这样没有担当的女人鬼混。算了,事到如今,房间里一定只剩下如昔自己忐忑的等着我踹门进去……
“佳人,你在干什么?”
锦虹杞背上冷不丁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迟迟不敢回身。因为那个声音,她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如昔,里面事情发生的主人公。可是……他是偷学了瞬间转移大法么?怎么一下子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没有半点动静?
“佳人,你终于回来了,说,你和那个王爷去哪了,丢下我们!”
奕苒风一把揪着锦虹杞的耳朵,强迫她的眼睛对着他的怒火。
锦虹杞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虚地朝如昔那厢看了一眼,谁知当事人压根儿没有事儿似地看着自己。
“你们,整晚都在一起?”
“是啊佳人,你一走我们就四处找你,最后还是如昔说让我们回来这里等你的。”贤钰眨巴眨巴眼睛,脸上还有些没有醒来的酒意,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锦虹杞睁大双眼,看了看这个房间,又看了看对面他们三人出来的房间,一时摸不着头脑,“如昔,这个房间不是你的么,怎么……”
“不是我的,是你的。”如昔温润的嗓音再次诠释了什么叫做完美,手指一挑,让锦虹杞看房间号牌,“天字房是你的,赶巧今天的店住满,老板退我们钱,让出这一间来给一对男女。怎么,佳人似乎有疑问?”
“嘿,嘿嘿。”锦虹杞挠挠头,赶忙推着三位美男进了地字号房间,转身关门,换上一副比较正经的表情,道:“先不说那些个无聊的事情,还是先说说正事。”
说完,示意三人围着圆桌而坐,四个人凑在一起,锦虹杞这才又开了口,“我来墨砚国,只有如昔不知道我是要做什么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要这墨砚国的一样东西。”
如昔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好看的双眉不自觉的相蹙,但不多时又恢复平时的一派公子风范。
“佳人是不是来寻一样宝贝?”
三人都很是惊奇与如昔的洞察力,锦虹杞虽然吃惊,但还是觉得如昔聪明的不似常人。遂笑笑,不再过多隐瞒,直接道:“如昔说的对,我只不过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而已。你的母亲……我不想说些什么,但是既然到了这里,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如昔,你可知道每个国家都藏着一个宝贝?”锦虹杞问。
“知道。不过很模糊。”
“我也是听说。不过,自从在你母亲那里证实过以后,我就觉得不能不理会这件事情。也许……这些宝贝会有着什么样一个秘密。”锦虹杞说道这里,就想起曾经没有踏入青瓷国时和奕苒风的遇见。想起那个墓室……心竟然不自觉的加快跳动的速度。
“佳人从何得知?”
如昔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她的隐藏。难道他们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起担当的么?为什么还要有事情隐瞒,他不懂。
锦虹杞眼神中带着不安,她不知道若是告诉他自己曾经是个被人利用的细作,他会是怎么样的看法。会不会……
“她是听我哥,贤刃与之谈及。”贤钰的眼光停留在如昔和她之间,也许是时候要把牌都翻开了吧。
“贤刃?独揽九天的教主……”如昔深深看了锦虹杞一眼,“消失的一年,是在那里度过的?武功也是在那里练就的?”
锦虹杞点点头。
奕苒风续上一杯热茶,把茶杯递给她,让她握在手中。
朝奕苒风笑笑,锦虹杞轻松似地一耸肩,说起过往。
“原来你除了是独揽九天派进皇宫的探子,竟然还是皇上派去铭王府上的细作?”如昔有些讶异,因为据他所知,佳人并没有完成这样的任务。
“呵呵,我自己也觉得有些讶异。”锦虹杞是说真的。从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起,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上天堂,结果,却像是在地狱一样,扮演着这边那边使唤的刍狗。
“说出来就好。”如昔叹口气,心中算是平静了些许。毕竟,不管她藏了多久,但最终还是告诉了他,这样就好。她再也不用一个人扛着那么多事情,这样也会轻松一些吧。
“好啦!我还没有那么脆弱!若是我那么脆弱,”锦虹杞嘿嘿一笑,伸手揽着三个美男的身子,邪恶道:“那还有机会和众位美男玩亲亲?哈哈哈~”
“不正经!”如昔戳她的脸颊。
“讨厌,大庭广众的。”说着,奕苒风更是将身子无限蹭进她的怀中。
“还是,说正事吧佳人。”
贤钰呵呵一笑,算是没有薄了她的面子。
“对吼,你要是不提醒我就又忘记了。”锦虹杞又重新回到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一只笔,让贤钰准备墨汁和宣纸,“我今天尾随着邯清铭去了皇宫,现在要赶紧的画下来我所能记住的地形。等明天我要再去,就不会人不生地不熟。”
“想的很周到嘛。”奕苒风嘟着嘴,依靠在桌子上看锦虹杞一笔一划的写写画画,越看越觉得这画工不像是一天两天练就的,可据他所知,她不应该如此,“什么时候学的画画?这么熟练。”
“画着玩玩而已,成不了气候。”锦虹杞认真的画着,根本没有听出来奕苒风的试探,“小时候就对画画感兴趣,长大了就临摹一些名家的画咯。呵呵,所以这样的态度,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哦了,完工!”
话毕,奕苒风陷入深思。
如昔拿起锦虹杞刚画完的皇宫简图,在一旁吹了吹,等到墨迹干的差不多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如同奕苒风说的那样,手法笔触都运用的很是纯熟,不像短时间练成的。
“佳人,我还真不知道,你除了会赌,还会画画啊……佩服。”贤钰笑嘻嘻的瞄了一眼地图,由衷赞美。
“好了好了,别夸了,我都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呢。”拿回简图,示意他们坐下开始商量明天的计划:“如昔,就靠你了……”
“杞儿,起身了。”
大早起,公鸡嗓子刚刚嚎完,就觉得自己耳边一直有男人的声音在徘徊,阴魂不散的重复着。难不成她睡个觉也招惹了什么鬼?锦虹杞很不情愿的睁开千金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人影倒映在自己的眼眸中,似真实似虚幻。锦虹杞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圆了要给眼前人一个响亮的见面礼,结果半个毛都没有打着。
锦虹杞笑眯眯的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模糊道:“看来是做梦……唔。”
邯清铭一身白衣,躲着床榻有三米远。很是无奈的看着床上翻身继续睡觉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铭王府中的老管家的苦衷,天天要面对一个用巴掌和自己打招呼的女人,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邯清铭摇摇头,又重新回到床榻旁,看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她说的话,终于还是实现了,她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伸手抚摸着她柔嫩的小脸,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峰她的眼,那张贪睡的容颜,怎么都令他看不厌。还有一天到晚都不饶人的小嘴儿,此刻也在静静休眠。真是想不到,原来它也会休息。
“唔……舒服……”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热的原因,睡梦中的锦虹杞竟然不自觉的抱着邯清铭的手不放,不断的索求着他冰凉的体温以降自己的热气。
邯清铭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怕他一动便惊动了她的美梦。没法,只能依靠在床上,调整了一个姿势,任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的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