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虹杞拉着冷清言的手,从身上摘下一支玉簪子,“若是我们能再聚,我很愿意讲讲自己的故事,等到我们都安定下来,不妨学一回哥伦布。呵呵,将来,在那个紫燕国等我吧,这个算是给你的信物押金,嘿嘿!”
红衣男子翩然上车,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冷清言掉头转马。冷清言有些不舍,锦虹杞朝她摆摆手,看着她们的马车绝尘而去,扬起一番风沙,迷了锦虹杞的双眼。
“呸呸,该死的,人家本来还想小清新的哭一场,这下可好,一哭就变黄泥汤!”
“哟,我还以为没有了我们的陪伴,某些人会很悲凉。想不到啊,竟然如此能自得其乐。啧啧啧,这黄土装,画的不错呀?赶明儿教教苒风可好啊?”
揉眼睛的手突然停滞,这声音分明是奕苒风啊!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朦胧地眯眼看,自己马头前处不远,分别站着三个人影,虽然看不清,但她仍能从中分辨出哪个是奕苒风,哪个是贤钰,哪个是罄达。
锦虹杞看到他们三个跟来,自己不自觉的想到一定是如昔做的。看来她不理他,这样对他真的有很大的打击,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自己哀叹一声,心中又有点感觉对不起如昔,觉得不应该如此对待他。其实她也就是气他怎么能吃醋吃到算计她…….好吧,虽然男人吃醋很可怕,但她真没有料到如昔也会有可怕的一面。
“怎么,好像并不高兴我们出现在这里啊,”淡紫色的衣衫勾出奕苒风玲珑有致的身躯,一条深色的绸缎腰带刚好系在上身最细窄的地方,看上去是那么弱不禁风,任谁都想去扶着他,怕一个风刮来,人就吹跑了似的,“好啊,那我们还是走了的好。”
锦虹杞一看奕苒风抬脚就要走,立刻下马冲上前,拦阻:“哎哎,我说奕苒风,你能不能自己走?拉走罄达我倒是还能理解,可你为什么拉我们贤钰啊。你不是讨厌他么,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同一战线,一致对我了?招你惹你了我…….”说完还顺便瞪了一眼贤钰,‘怎么着啊,奕苒风让走就走,他贤钰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啊!’
在接受到锦虹杞眼神洗礼后的贤钰立刻的松了手,老老实实站在锦虹杞的身侧。他现在见到锦虹杞的眼神,就想起曾经在仇府蹲马步站坛子上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就是两腿直打颤。她收拾人从来都不用打啊骂的,直接用眼神或者奇怪的体罚…….这样他一个只会一点点轻功的人可不敢招惹,还是听话为妙。
“你!”松了手,奕苒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尤为突出。这货果然不应该是他这一波的人,叛徒,果断的叛徒!
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怎么不走了?”锦虹杞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形的。见贤钰没有理会奕苒风那套,立刻就来了信心,站在奕苒风身边穷得瑟。抖楞着他的浅紫色袖子,挑眉凑近他忽闪忽闪的眼前,玩略的鼓足气一吹,“看看这受气包的小样儿,哈哈哈!”
“罄达,给我撕了她!”奕苒风一边捂着眼睛不断揉着,一边开口气愤的命令站着不说话的罄达。
罄达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看了看笑到捧腹的锦虹杞,纠结道:“主子,我从来都不打女人……”
“废话!给我打!”奕苒风仍然固执地揉着眼睛,哼鼻。
“这……”
“打呗,反正你家主子有命令,你不听也不好嘛。”锦虹杞嬉笑着窜到奕苒风身后,揪起他的发丝缠在指尖不停的玩弄,好像她才是看戏的。
罄达从刀鞘提出亮堂堂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凉凉的寒气。他二指轻轻擦过饱满的刀腹,说了句‘看刀’便不顾贤钰阻拦地朝锦虹杞刺去。
锦虹杞暗道:好快的刀法。
一个闪身躲过,自己也小心起来。罄达毕竟是练家子,他若是认真起来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就凭这刚刚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刀风,若是自己不及时躲开,脸上开了挂也说不定能缝得上。
暗肘思索间已经和罄达过了十几招,她都是略略轻松的躲开。看得出罄达并没有打算使出全力,呵呵,,,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就那样的脾气,等一会儿兴许就好了。若是他真有能耐一刀切了对面的人,万一他主人反过来问他要人怎么办…….
锦虹杞看出罄达在思索什么,刀已经不像起初那么有力,笑了一下,踢出脚下一块石头,正好打在一棵树上反弹在罄达的腿,就那个小小的麻穴,让他不注意蹬出一脚,正踹在锦虹杞的大腿上。罄达睁大了双眼看着她慢慢悠悠地躺在地上,咧着嘴朝他的方向眨了眨眼…….
“佳人!”贤钰见锦虹杞摔倒,立刻就跑了过去,扶着她的身子坐起来,打量着她,看伤在哪里。
这会儿奕苒风的眼睛也好的差不多,闭着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正好能看见罄达挡在自己身前,而锦虹杞瘫坐在贤钰的怀里,有气无力的,似乎还。有点虚弱心中一阵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奕苒风侧头,问罄达。
罄达挠挠头,抽搐着嘴角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都是你指使的结果!”贤钰指着奕苒风,气的手都是抖的。
锦虹杞缓缓地把头扭在贤钰的那边,列开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花开啊!这贤钰真是演员的好苗子,在他跑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示意过他,自己是装的。刚刚罄达那一脚踢的一点都不疼,只是假装受伤倒地而已,为的就是报复一下奕苒风这个臭脾气。
奕苒风一听如此,赶忙态度就有些服软,想过去看看锦虹杞有没有受重伤。毕竟,是他一时气愤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你别过来,我不想让你再碰她一下。”贤钰抱起锦虹杞的身子,快速的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奕苒风站在原地,痴愣愣的。贤钰的态度太明显,厌恶和回避让他没有办法靠近一步。哎…….他这破脾气…….若是佳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是不是应该把罄达撕拉撕拉的才好…….
罄达似乎料到了奕苒风会是怎么样的眼神和想法,竟然在他转身回头之前,立刻窜上马车当起了车夫,道:“主子,车上只能坐三个人。贤钰要照顾姑娘,这驾车让您来不合适,不如您骑着姑娘的马儿跟来吧!驾”说完赶紧地开路,不再看奕苒风一眼。
奕苒风闭上眼睛,抹去脸上一层的尘土,看了看那匹白马,见那匹白马确朝她翻了个白眼。一时从肚子里涌上一股气,大喝一声:“老子是不会骑马,你来笑我?”
“嘶呵呵呵呵”马蹄高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发出一阵类似笑声的嘶鸣…….
“佳人,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你和一辆马车上的人告别,是认识的人?”贤钰坐在马车的一侧,伸手提起一壶茶水,给锦虹杞的杯子里又续上热茶。
锦虹杞点点头,慢慢喝着贤钰倒的茶水。想她调教一个这样的人竟也没有用了多长时间,哈哈哈,果然是人才少年出啊。看看这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的,真是没有辜负了她的栽培。
“算是同乡吧!”
都是一个国家的人,而且都是穿越人士,姑且放下是什么省份什么地方的人不说,单说都是中国人这一点,他们就是老乡没跑儿。哎,一想到自己的家乡,就会想起家里的哥哥…….还有那该死的银!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额,难道是穿越到了冷清言他们那一边的什么紫燕国?汗一把。
“喔?那么就是绮罗国人士?可,我也没有听佳人你说起过,在绮罗国还有相识的人啊。”贤钰转转眼,想不到还有谁会和她是旧相识。除去邯清铭,应该就是他了。那么,佳人说是同乡…….难道她并不是绮罗国人?可贤刃是很早就控制了她的,如果有相熟的人,那贤刃一定不会下手控制。那…….
见贤钰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他在思索‘同乡’的这个人的身份。呵呵,不过没有关系,她根本不怕他猜。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比他们先进的时代,他也不知道还有一种流行,叫做穿越。若是告诉了他,他八成以为自己是疯了的。所以呢,还是低调的好。
“呵呵,不要瞎想了。”锦虹杞拍拍贤钰的肩膀,调整了坐姿,“话说,如昔放你们出来的?”
“嗯?啊,是也不是。”
“怎么说?”
“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如昔就站在城门前看着我们走的。”
“哈?你们是逃出来的啊!”
这群死孩子,竟然用逃的。不过,既然是如昔看着逃出来的,又没有派出人来追他们,那就说明是如昔故意放他们出来的。要不然,他们两个人,要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奕苒风,那就是个累赘。虽然罄达的刀法很好,虽然贤钰的轻功不错,但也就能勉强能保住自己而已,整个两尊泥菩萨。
“是奕苒风出的主意。虽然他说宫里的地道被贺庆玉兰派人给全部封死了,但是他依然有办法出宫。我们就跟着,结果他带我们走狗洞……”
“噗哈哈,真是符合奕苒风独特的性格特点。”
“嘘,小声点,奕苒风耳朵很灵。虽然没有武功,听墙根和听坏话他可是一听一个准…….”
“是啊!本宫若是耳朵不好,也不会这么‘凑巧’听见这马车里面有两个人在说本宫的坏话啊!是不是啊,佳人?”
奕苒风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呲牙咧嘴的瞪着两个喝茶闲聊别人坏话的人。他们知不知道,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他是多么辛苦才追到的马!是多么辛苦才爬上的马背!是多么辛苦的趴在马背上赶上的他们!是多么辛苦的吐了又吐……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听见这罪魁祸首大方言词。
锦虹杞和贤钰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相视堆笑。锦虹杞撑着肚子,边笑边说:“哈…….你就是那个坐镇宫中的君子?哈哈哈,哎呀,你就是那个什么才貌双全的奕苒风?噗…….这世上有个好东西,叫做镜子。我真想和你一起分享一下这么令人欢喜的一刻!”
说着,从包裹里找出一块不大不小的镜子递给奕苒风。奕苒风别扭的接过镜子,看着两个人已经笑得不行了,又突然有种不敢面对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