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赌坊名气这么大……会不会……那个……赌坊的招牌神马的……他有木有听闻?噗,原因还不是他对她的酷刑实在让她放不下,打不到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一下……现在名气大了,也有点怕。怕他会听见,琢磨出味道来,要拆了她的赌坊。
可是……要拆是很不容易的喂……分店已经开遍了……‘爆清明菊1号店’‘爆清明菊2号店’……
这个都是由着股东如昔来决定的。他笑的一脸和煦而阳光,抬头看着众多个相近的板子,连着说了三个:甚好,甚好,甚好。估计是看出神马破绽了吧?……
“佳人佳人,赌坊来了几个不好应付的客人!你再再这里迎风装美男的话,我们今天的盈利就要亏损了!”贤钰抹着一头的薄汗,从赌坊后门钻出个脑袋,真好看见她衣衫飘飘的立在寒风中,自顾的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
锦虹杞身子一震,听见要亏银子,那眼睛里就充满凶光!
谁有胆子拦着她衣锦还乡,她就要他哭爹喊娘一条赤光!嗯!攥拳……
两笔生动的愤怒小胡子在掀开门帘转进赌坊的那一刻起,便换成了公式化的八颗牙……服务态度好,也不知用来吹牛皮的。毕竟心里是要把他们的银子赢个精光,但面上不能露出一点。这就是……人生啊……嗤、
她换下庄家,熟练的摇晃着自己想要的点数,放在桌面,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制冷的空调眼,冰窟脸,寒冬身形……
他他他……他怎么会来赌坊?做什么用那种,‘我知道你是谁’的死相表情看着人家?
“开,是不开?”邯清铭铭一把将银票随意的扔在投注区里,冷冷的盯着。
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衣锦还乡的命运不能就这样磨灭,皱着眉头竟憋出一道薄汗,顺着额头往下流着,手里原本吃定所有的骰子,因为手的颤抖也换了点数……此时开,岂不就输定了?
她现在囧的,只能证明一句古老的明理名言:看你那熊样!
就在这熊样锦虹杞被一桌得瑟的赌徒鄙夷的无从下手时,为什么没有一个英雄来就一下她这个女扮男装的美人?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就是传说中我绮罗国都最好的庄家?”一脸的横肉,挂着清晰可见的虚胖纹路,小白眼倒是翻得让人看不见的忘乎所以。
被他这样人鄙视,锦虹杞的不爽感觉来了,没有鸭梨的在心里呲了呲牙,就当对面那块冰山是空气……呼呼……
“开。”
手中盖子挪开,点数很正。却不是庄家的点……下面的散户赢。
听到冰山喉中发出的轻哼不屑,一下便激怒了她的好胜心!什么打骂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看不起她!行,既然人家不开口来击穿她的小胡子,那还等什么,看别人拿着自己的退休金要逃跑?
“下把,庄家赔十倍。”锦虹杞开口放长线,留住每一个想抱歉卷包的脚步,统统又被这个噱头吸引回来。
“跟。”中年虚胖蜀黍得瑟了两下,把手中一沓银票放在一栏中,挑衅的看着锦虹杞。
她毫不在意,催促着各个散户扔钱。尤其是看不起她技术的冰山王八,“喂,这位爷,若是没钱就别在这里坐着了,赶紧让位啊!这是赌坊,不是茶话庭随你坐到倒闭。”
周围人低声笑着,却在他眼眸所到之处皆是一副避嫌模样。
他瞧了对面的庄家一眼,从怀中扔出一块上好的翠绿玉佩,“若赢,便是你的。若输……”
看着他微眯的双眼,似乎夹杂着某种不悦之感。锦虹杞似觉背后一股阴冷气息流窜,想蛋定的却不淡定着开口:“输输了,又怎么样……”
“我便拆了你这门匾!”低嚎……
看看,还是冲着这个门匾来的气……但这是不是赌的有点大……她不是老板的老板,不能擅自做了决定啊……
“好啊,那就赌吧。”轻快的声音若是流水潺潺,带着冬日里的暖阳,和着飘扬的声线,从人群中现身赌台前,与冰山王爷同坐。
两只美色不分高下的蓝颜,怎么能在她的面前亲密的‘来电’?尤其是如昔!为什么这次出现的那么及时,刚刚她为难之时哪里看得到他的身影?
锦虹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摇晃着至关重要的骰子,听到熟悉的翠鸣,收手放在桌上,立刻开了出来。
“嚯六个鱼,庄家通吃啊!惨了惨了……”众人屏息中一下颓废了精神,体会了一把做未来云霄飞车的感觉,深觉不适。
锦虹杞挑衅的朝冰山王爷翻了个谁都看得见的白眼,不待见的顺走了他作为保底押给通翠玉佩,“游戏结束,换庄家。”
“对不起了王爷,没能如您的愿。呵呵……”如昔好笑的看了王爷一眼,笑意的眸子煽动着长长的睫毛。
“如昔,你打算将本王的小丫鬟,藏到几何?”
盯着蹿进后门的那抹熟悉身影,邯清铭铭的唇角勾起残酷的虚无,一把拦住身边起身要走的人。
雅间里坐着的四人,没有一个动手抄起筷子夹菜的,而且现场气氛尤为尴尬。
锦虹杞左边坐着的是贤钰,右手边则是如昔,对面不用问,必然是邯清铭铭这个冷面王爷……
天气慢慢变凉了,王爷的眼中也发生着改变,随着气温一点点的变低,而愈降愈冷。仿若是要冻住眼前这个躲闪自己的女人,然后一把扛起回王府,好生‘伺候伺候’她,来表扬一下这个不告而别的行为!
“那个,如昔啊,你这是……”
什么意思!竟然把王爷他也叫上,明显想让她出糗!虽然她没有以女装和真颜形式出现,但他们之间不是有心灵感应的么?难道就不能稍稍感应一下她现在的心情么?
“啊,你看我,竟忘了介绍。”如昔朱润轻启,雀鸟鸣叫般的声音带着慌忙,似乎是才想起来一般,“这位是,当朝铭王。这位是我们绮罗国最好的庄家,仇佳人,还有这个……”
“什么时候回去。”
邯清铭铭冷冷的打断如昔微笑的介绍,眼睛看都不看对面的女人。看似随意地捡起桌上的酒杯,不时地拿在手指间来回悠荡,以至于杯中酒水洒在桌上,吐露着酒酿的芬芳。
没人想到他会在还没介绍完人物出场前就已经打住,尤其是贤钰……名字都还未被提起,直接被忽略掉……这样的事情此生估计就仅此一次,绝无他回。太令人心碎了!
“我……我如厕!”贤钰叹气冲出包厢。
如昔眸中不明流动,笑着拾起筷子将盘子里的菜加进锦虹杞的碗中,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新月眼闪着期待,“这可是如昔特地为佳人点的菜,你一定会喜欢。来,动手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锦虹杞咽了口唾沫,想这如昔是没看见对面传来的冰冻效果还是怎么地?还搞这么暧昧的话来探测她此刻小心脏是不是还跳着没有停……如昔啊如昔,你真是要害她晚上做噩梦啊!
她抬头对上邯清铭铭的眼神,雷电崩塌间立刻低下头拿起筷子抱着碗遮住邯清铭铭那束令自己不安的眼神,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着菜,还不时的点点头,唔咙着嗓子:“唔唔,好七……”
“呵呵,慢点。你看嘴角还有菜汤呢,别动。”
说着话,如昔抽出一条丝帕在锦虹杞的嘴角悉心擦过,看不出一点作假的痕迹。
再看邯清铭铭,盯着两人之间的举动,眼中波动由激荡慢慢恢复平静。不存方物的眼中,视他们两人如空气的自如,抽出筷子在一盘很有卖相的菜色中夹起一块,看了看,放进口中缓慢的品,很久才咽下。
“不如你的手艺。”
锦虹杞架在脸前扒饭的动作厄尔停住,盯着眼吧前的空碗底,愣了愣,两只眼珠犹如弹出去的玻璃球,晕晕忽忽的转着圈……
嗯?邯清铭铭刚刚说了什么?为毛自己的心头竟是一暖?
愣在赌场的角落里,锦虹杞用脑袋顶着墙头。两眼直哇哇地盯着地上的砖缝,没有丝毫的生气,犹如一滩死水,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就记得邯清铭铭微眯着双眼转身说的那句话,赤果果的轰炸了她的所有神经。
“后天,大婚。你回来给本王做喜宴。”
大婚,喜宴……他已经有那么多小妾了,还要再娶?难道他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跑来赌坊,还用那种冰冷的态度要她做喜宴!喜宴!宴!
“佳人,你要在这样,我们的客人们就跑光了。”
贤钰一把将锦虹杞的头扶正,让她看清这四周到底有多少人在围观她这痴傻行为。若不是他解释说庄家是感染风寒精神不好的话,那他们必然以为这人已经赚钱赚到疯了……
“唔?哦,吃饭了啊。没事,我还不饿,你们先吃。”锦虹杞从愣神中缓过来,看了看贤钰又扫了眼周围散开的赌徒,含糊摆手道。
“什么你就要吃饭!饭桶!这才刚刚离开饭桌!”
贤钰看不得锦虹杞这般样子,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像。若是平日里,她此刻恐怕早就跳起来与自己打架,哪会像现在,听见自己骂她还能安稳地坐在板凳上,侧眼十一点方向打开心灵的窗户,放空自己的思想……
不就是一个王爷么!额……等等,王爷?王府?丫鬟?回去做饭?
天啊,别告诉他,这个王爷专门来赌坊找她就是为了拉她回去做饭啊!她的架子这么大,竟然要一个王爷亲自跑一趟!那么……他现在可不可以后悔,忏悔,悔不当初以为自己带出来的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奉丫鬟
“咸鱼,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锦虹杞保持着十一点钟方向,双手托住下巴,轻叹了口气,眸中再次暗淡三分,有些摸不到方向。
贤钰抽搐着嘴角,眼角,犄角……嗯,总之很抽地跟不上一个扮痴傻人的思维方式,摸了摸鼻子,看着她思索了半秒曰:“就是,跟她在一起不会觉得烦不会觉得腻。她不在会担心,在了就会安心……”
“为毛贤钰你想的这么复杂呢?”
锦虹杞扭过脸,两手掬起自己的脸庞,马上一个可人儿的小俊颜变得犹如小丑一般,惹得贤钰一愣,随之大笑出声。
松开手,锦虹杞笑着站起来,歪着头瞧着贤钰大笑时脸上多出的两个深深的酒窝,觉得很是可爱,“这样多好。”
“什么?”停住,看着她。
“喜欢一个人,越简单越好。就……希望他一直是笑着的。”
“喔?”从楼上下来一个身穿白衣白靴的桃花人物,干净令人着迷的面颊风蚀了多少少女的痴迷与牵挂。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挑,薄唇清凉发出一串美妙语调,“那,佳人想看到谁一直笑呢?”
锦虹杞侧眼,不管多少次的看见……他总能让自己心动。那么说,他就是想要守护笑容的人么?
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微凉的背影……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