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虽要漫谈,时间却飞速不等人。一年光景,锦虹杞家中几人各自的营生也都是做的有声有色,客不中断。又因得她们知道与人留条后路,待人诚恳,愿意出手帮衬,很快的这城中的威信算是建立起来。提起他们家任何一位,那都是夫孺皆知,人人称赞。
“仇老板生意越来越兴隆了啊!不光是这火锅店开了分号,就连家中其他产业也办的如此有声有色,真是头脑灵活,让我等望尘莫及啊!”
“多谢您夸奖,来来,里面请。”
锦虹杞站在给奕苒风开的酒吧门口,见人来人往客人不断,也是拱手和来客们客套寒暄,迎着他们进酒吧去。转眼瞧见奕苒风拧着小腰迎了过来,身体在锦虹杞的调养下恢复的很是不错,略见丰腴,娇俏的小脸儿上还泛着红光,特别诱人。
“呵呵,这么早儿的来,都是等着看今天的表演呢吧?来,给您订个上好的雅间,楼上请吧。”
眼见他迎着几位客官上了包房,招手让奕苒风回来,“苒风,我说的怎么样,看样子今天能赚得更多,你不相信!”
“那可是,不想想你都把自己的夫婿们捣鼓着上了台,他们那样的容貌长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老少娘们都盯着呢。这可好,你一放话,她们就像是撒了鹰一样的往咱们酒吧里冲啊,看看这满座的...哪个心里没揣着歹念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夫人,没正形。”
奕苒风撇了锦虹杞一眼,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有问题,想着攒捣大家一起排演个节目。这样的事情啊,就她能干得出。若是别家里有个漂亮的夫婿,都恨不得把他塞在房间半步都不准出门的藏着,这倒好,不仅鼓动他们出来做营生,还让他们在舞台上卖艺表演...哎,跟了她,算是把什么新鲜的都体验遍了。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多创收么?还有啊,这次的全体上台演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锦虹杞拉着奕苒风的袖袍,悄么声的在他耳边嘀咕许久。
奕苒风听完锦虹杞的话,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转眼瞧了瞧这四周,而后带着留恋的眼光问,“你真的打算那么做?这,好不容易把咱们的营生弄的有声有色的,这..这就要停手?”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这些个事情做起来就是为我们以后创收,又不是当做一辈子的事情...呵呵,我们之前不是还商量着要等地藏那边的动静稍微消停了以后,去挖出紫水晶和铁矿的么!告诉你,有了那两样东西,别说这小小的酒吧,就是墨砚国,我都能给你买下来当家宅。”
“说的跟真的似地。”奕苒风心中意动,想到满眼的银票黄金,顿时就来了精神,“那就赶紧的走,去后台跟他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直接决定。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锦虹杞牛气的扬扬头,嘿嘿一笑。
奕苒风勾起唇角,朝着锦虹杞身后看了一眼,道,“佳人,好自为之啊,我招呼客人。”
“好,你先去!”锦虹杞摆摆手,刚转身打算去喝茶,就撞上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的一拨人,“嗬,好家伙...这是组团来吓唬我啊!怎么着,都不在后台准备,跑这儿来干什么?”
“夫人,刚刚和苒风说的哪门子贴己话啊,可否与我们共商?”如昔怀中抱着一岁多的女娃允之,一脸笑意的瞧着锦虹杞。
“咳咳,你们都听见了啊?”
邯清铭走过去,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单手扣在腰眼处,轻轻用力,施压地眼神凉凉,“杞儿背人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相瞒。”
“妈咪和苒风爹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小女娃允之搂着自己亲爹的脖颈,圆圆的眼睛直溜溜地转着,样貌模样都和梦中的相像,所以在锦虹杞的一再要求下,就按照梦里的名字,叫允之。
“允之...这个成语不能乱用,闹不好会出人命的。”锦虹杞伸手掐了掐她可爱的小脸儿,柔嫩嫩的能出水来,十分可人。
“说吧,既然能告诉苒风,就不怕让我们知道,不然...”贤刃凑过身,邪笑着压在锦虹杞的肩膀头,“我们就不和你胡闹,演这一场。”
“别啊!告别舞台,唯美谢幕多好啊!你们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锦虹杞一着急,想着那些已经卖出去的票,咬牙说道,“我不是让银探听到地藏那边的消息了么,说是贺庆玉兰把地藏里面的银子都搬空了,然后将地藏封了。我一听,这是机会啊!你想,我之前不是打算把地藏里面的紫水晶什么的弄出来么,现下里正是好时候,大家也就别管什么营生,一起去地藏吧就。”
“原来如此。”柒戒低眸淡然一笑,“原来佳人你早就憋着去弄地藏里面的宝贝,这些个营生小生意的,你从来都没有看在眼里吧?”
“也不是没看在眼...”
“你是拿我们打幌子,幌过贺庆玉兰的眼线和查探然后精打细算的谋划自己的小九九啊!”
贤钰抿唇,摇着头咋么嘴儿。没想到啊,千算万算的竟然还是没人能够算的过锦虹杞的小算盘。贺庆玉兰那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一步一步的部署,竟然连自己家的这几位都是现在才明白过来,城府够深得,真能憋得住!
“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以后的生活无忧么!要不然,我怎么会冒那么大险,让银去探听事情。”锦虹杞白眼,横过贤钰。这家伙怎么还是这样,不会说话...
“佳人,后台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银从后台那厢走过来,一双银色的眸子特别惹人瞩目。尤其是英气风发的身形,更是令人难以将眼光从他身上抽走。今日为了舞台上的表演,他穿上了锦虹杞特别定制给他的紧身衣,将他有致的肌肉包裹的甚为迷人。
“呵呵,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上吧!给我们飘荡的日子来个唯美谢幕,然后咱们就干点正经事吧!”锦虹杞满意的点头,催促着众人换衣服准备登台。
舞场灯光妖娆,从场侧放出一阵一阵的雾气,朦胧的月光似有若无的打在舞台的中心。所有的宾客鸦雀无声,屏息的等待着戏剧的开场。
奕苒风扮作女儿模样,一身绿色和衣,映衬的他百分娇嫩,他拉着锦虹杞的手,疾步走向台中,大大咧咧地张望,“姐姐,那船上坐的可是救你的小牧童?”
“正是。”锦虹杞素衣渺渺,纱衣蔓蔓,额间红艳的翎羽栩栩闪着光芒。
“如此这样,咱们也上船去!”奕苒风拉着锦虹杞的手上前几步,冲着舞台的黑暗处喊着,“船家!等等——”
烛光被反射打在舞台一角,银那身黑衣尤其养眼,他带着一个蓑笠杵着一根杆子,缓缓滑向锦虹杞的方向。此时,跟随银出现的除了打酱油的贤钰,还有主角许仙扮演者如昔。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害羞,谁也不敢看谁。
奕苒风笑着一挥手,天上顿时开始下起了雨点,他在原地踮着脚,朝如昔喊道,“你这书呆子,借你的伞给姐姐一用!”说着跳上了船,把雨伞抢了过来,撑在锦虹杞的头顶。这时,两人视线才有微微接触...
坐在偏中的邯清铭手指轻勾,一张好琴,发出淡淡的喜悦声响,奕苒风站在两人的身后,清唱,“相呀会呀断桥中,清明佳节雨蒙蒙。同呀船呀俩相好,一把纸伞遮娇容...”
在声线最后的落幕,场景已然换掉。锦虹杞换了一身白衣,从灯光下翩然出现,如云朵袅袅袭羲的清纯模样,撑着一把纸伞落在原地,旋转着身子,乐声幽幽升起。她轻启朱唇,如梦一般的声音,蹙着清秀的眉,清唱,“云淡风轻一轮江月明,漂泊我此生任多情,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独让我自恋谁中影。”
此时如昔从舞台的一侧轻盈而来,急缓替换步子,来在锦虹杞的身旁,纠结着衣衫,倾城的侧颜带着浓浓的哀伤,一开口,便是骄人声线,“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多少往事锥痛我的心。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怪我爱的浓时却不懂情。”
两人相缠贴合,视线相合,是非爱意,情切深沉。手上轻轻划过的发丝,留恋难返。“好梦易醒,易醒是好梦。留不住转眼成烟云。我问天啊天呀不应我,是不是天也不应我,是不是,天也不动情。”如昔与锦虹杞相握一把雨伞,同唱一首歌,飘然而飞的衣衫如同是大海飘过的海燕,温情优雅。
“妖孽!休得胡来。”
柒戒杵着一只禅杖,以绝对符合剧情的的人物背景出现在舞台之上。他手上拖着一个帛,看上去比吃饭的碗要略微的大一些,大抵能看出来,是台下用来吃饭的..竟还沾着米粒儿。
锦虹杞发现,忍着笑意,蹙眉将如昔藏在身后与之纠缠,打斗,最后赶走了柒戒,拉着如昔回家消停过日子。时间转换,她生下一子,就在此时柒戒突然出现,打伤阻拦着如昔与奕苒风,将锦虹杞收在帛中,压在了雷峰塔下等待...
场景再次转换,在锦虹杞被关在雷峰塔下之后,因为柒戒经常看见如昔来探望白娘子锦虹杞,便爱上了痴痴等候坚持不懈的如昔,遂用真情打动了如昔之后,两人私奔再也没有出现过。小青奕苒风因为经常在西湖边上怀念当初,坐船看上了撑船的银,即是远走高飞的离开这座城。孤单的白蛇锦虹杞坐在雷峰塔,掐指算到了自己的悲惨结局,打算拿匕首自杀。
“等等!你不能死!”一身素衣的贤刃出现在被关押的雷峰塔里,他低首将她手中的匕首丢开,轻吻着她细长的手指,“因为我已经暗恋你很长时间了,直到他们都离去,我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白蛇锦虹杞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很是陌生,打量了他许久也没有什么线索,遂问,“你,是谁?为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你?”
“我们见过,而且很是有缘...当初,我比许仙更早与你相识,我们还曾同床共枕。”
“怎么会..我只爱许仙一个,而且,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白蛇嗔怒,此人竟是胡说八道。
“你忘了,”贤刃很是伤心,站起身,认真到,“我就是那把伞啊!——”
“噗...”
站在后台的银,果断喷了...这还是他所知道的新白娘子传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