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找死啊!”贤钰拉住锦虹杞的胳膊,怕她做出什么诡异的事情,让他们担心。
“你才要找死!”白了他一眼,怎么一张嘴就开始诅咒她!没良心的。
如昔视线回收,落在锦虹杞的身上,“夫人回宫,可是去找太后?”
“聪明。”
“回去找太后干什么?让她下旨放你出城?”贤钰眨巴着眼睛,愣愣道。
“差不多。”
其实锦虹杞是想要找太后给她一个令牌,下旨的话对太后不利,所以她估计太后是不肯。不过令牌倒是可以,若是被发觉,就说是令牌早先就被偷了,然后随便的找出一个‘凶手’顶罪,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而且锦虹杞认为太后是一定会给,若是她不走,留在京城也会给她带来困扰。这地方就那么大,万一哪一天不小心的遇见,那么,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不就完全白费了么。
“皇上还是不相信仇妃已经死了,竟然还连续贴发告示,要准备全城戒严,全城寻找!”
皇后站在太后宫中,来回的度着步子,焦急的神情瞎子都能看的出。她就是担心仇妃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听话的消失掉,肯定会再回来威胁到她们母子的地位。那到时她该怎么办,不行,她需要想个法子让她们走,越远越好!
“皇后,”太后倚在软塌,放下手中的茶水,眼睛抿开一条小缝,看着来回走动的人,“何须着急。她们应当比谁都想离开绮罗国。如若不然,也不会逃离皇宫这一招也会想得出来。既然她们无心念及皇宫,你又何必去担忧这些。”
“可是...”
皇后骤紧眉头,双手不停的在一起搓着,手绢被汗染湿,足见她的担忧。
“好了好了,哀家跟你说过,毋庸着急。”太后眉头卷起,心中烦闷感油然而生,转而传唤,“来人啊,去把哀家放在枕边的盒子拿过来。”
“是。”女婢速速拿来,交给太后手上。
“母后,这是?”
皇后好奇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精巧箱子,从箱子的外观看,里面就应该是极其奢华的东西,若不然,也没有必要用纯金打造。
太后摆摆手,示意女婢退下,而后用满是皱着的手抚摸着金箱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打开。
皇后盯着去看箱子里面的东西,谁知一打开,里面除了一个黄缎子包裹,就没有任何东西。瞬间,脸就塌了下来,不再看那箱子一眼。
“你以为这里面是金银珠宝,还是翡翠玛瑙,真是迂腐!”太后终于爆发,冷眼瞧了皇后一眼,展开黄缎子,里面有一个纯金的牌子,上面印有一字:传。
“...”皇后不言,却看见那个纯金牌子,“母后,这个令牌用作何处?”
“这个就是哀家的金牌令箭,见它如见哀家。”太后抚摸着它,格外疼惜,逐字逐句的在心中默念着背面的文字,又心疼一番,“这令牌是先皇赐予哀家,哀家是一次都未用过。若不是为你,哀家还想等百年以后,入葬时做陪。”
“太后准备用它,送出仇妃?”
皇后终于用了点脑筋,想到些什么。
“若不然呢?哀家还能如何。”瞪。
“...”
被太后一瞪,皇后赶忙低垂脸颊,将视线移开,看着地上不敢与之对视。她也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和今后的荣华连儿子的江山也要觊觎,如此心狠阴毒,已经不是她能够比拟的。
“哀家要你去办两件事。”太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怀中的箱子,“找一个可靠的人,把箱子中的令牌交给仇妃,她们所在哀家待会告知。第二件是,就是...把这个箱子给哀家在宫中找个偏僻的处扔掉。”
听闻太后此话,皇后顿觉心疼:“纯金的箱子,扔掉岂不可惜?”
“废话!哀家问你,是要江山还是要金箱自己取舍!”
太后怒气上涌,将箱子扔在软座上,起身走向偏厅。
皇后咬咬唇,心一横,为了江山暂时还是放弃眼前金晃晃的箱子吧。看了一眼偏厅的方向,赶忙朝着密道走去...
“来人。”从密道出来,整理一下衣衫和发鬓,即刻传心腹进来,“本宫有事要交待你做。”
“是,皇后娘娘请吩咐。”那人拱手道。
“把这个给本宫扔在一处偏僻的地方,顺便,去宫外的客栈,把这个交给仇妃。”皇后拿出黄缎子包裹,递给心腹,“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看见你,否则,杀无赦。”
“娘娘放心,小人一定会小心行事。只是...”那人有些难以开口,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怎么说话如此吞吐,到底何事?”皇后挑眉问。
“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若是不知名字,怕是明晨也不会完成您交代之事。”
皇后微微晃神,才想起来走的时候没有问太后此事。蹙眉,道,“你先去办刚刚交代的事情,做完之后,去太后那里,自然会告诉你仇妃所住客栈。”
那人先是愕然一愣,而后赶忙朝皇后拜首,“是,小人这就去办。”
“去吧。记住,千万小心。”
“遵命。”
皇后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人回身出门前,低低地扫了一眼皇后。
‘啪啪啪——’
“是哪位?”如昔坐在房间整理着晚上要带走的东西,这时却听见外面砸门。
“是我。”
如昔将门打开,让进锦虹杞和两个皇子,“夫人不是要去皇宫,怎么还拉着两个皇子?”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让你帮我照看他们两个,我才能安心去皇宫。”锦虹杞左右站着的是太子和邯修,“刚刚不是想拜托清铭了嘛,可是他一直冷着个脸,太子还好,我倒是怕会吓到修儿。”
“呵呵呵,小家伙,来。”如昔笑了笑,点手招呼邯修过前来,“修儿怕不怕铭王叔父?”
“不怕,修儿有妈咪!”邯修看了一眼锦虹杞,自信的咧嘴,“妈咪和我都是凹凸曼,你们都是小怪兽,凹凸曼是不会怕小怪兽的!”
倒塌...这孩子怎么就说出来了呢...她只是背地里说说而已,其实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应该要反过来才比较像,她是小怪兽,他们是一群凹凸曼...是火星派来打倒她的爱情现身主义者。
“什么是凹凸曼?”太子朝锦虹杞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锦虹杞憨笑着不敢回答,“这个,那个,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就是随便说说的,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哈。”说完,却却的扫了一眼如昔。
“不用看我,我不会在孩子面前做些什么举动。”如昔摸着邯修的头,眼都不抬,便知道锦虹杞在看他。
“咳咳咳,”如昔的话还真是能让人想入非非,赶忙甩掉脑中的不光彩配图,“那个,太子,修儿你们好好和如昔在一起待着,我呢,去去就回。”
‘啪啪啪’
锦虹杞还没迈步,门就又被敲响。她隔着门缝看了一眼,是楼下的跑堂,遂打开一扇门,“怎么,有什么事情?”
“啊,是这样的客官。刚刚有个人交给小的一个包裹,说是要转交给仇佳人的。不知...”
锦虹杞瞧了一眼那包裹,明黄的缎子稍稍露出一点,外面是一个破布包着。转而道,“我就是仇佳人,东西就交给我好了。”说着,从跑堂手中拿过包裹,从身上摸出一个碎银子扔给他,“拿着吧,算是小费。”
“谢,谢谢客官打赏!”跑堂接过银子,快步下了楼。
锦虹杞赶忙将门关严实,坐在椅子上,把包裹一层一层的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层黄缎子,看来是皇宫之物,不然也不会有人敢用黄色做包裹。
“是何物?谁送来的?”如昔揽着邯修坐在另一边的椅子,太子也赶忙坐下,伸手打开了最后一层包裹。
太子拿起黄金打造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把令牌上的字通读一遍才得出结论,“这是太后的令牌,似乎是皇爷爷赐给太后的。”
“哈?你确定这不是仿造的?”
锦虹杞惊诧,她还没有进宫,太后这老家伙就已经把她要的东西给送来了?不得不说太后这家伙有一手,没有辜负在宫中翻跟头打滚的混上太后这个名号,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她肯定困在城中不能出城,对她也有一定的影响,不然她也不会把珍藏的东西拿出来给她。
“果然,太后想让我们快些离开。”如昔拿过令牌,大致看了看,断定是真货。
“既然人家做好人都已经做到这种田地,我们若是再不领情的快跑,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锦虹杞起身,将令牌藏在怀中放好,“如昔,我们的马车和银子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嗯,清铭早已经备好,就等着天色稍暗,便可出发。”
“好,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几个,让他们赶快准备行装,准备出发!”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啊?”邯修拉着锦虹杞的衣袖,睁大眼睛问。
锦虹杞被邯修问的一愣,忽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目标,“这个...还是先离开这里好了。具体去哪里,我们路上再商量的好。”
“不必商量。”贤刃破门而入,看了一眼踹坏的门闩,道。
跟着进房门的几位身上都背着大小不同的包袱,看样子已经准备好要出发的样子。
“怎么,你有想去的地方?”锦虹杞示意他们先坐下,把门好生关上,将贤刃堵在门口做门闩,“老实实的站在这里,罚你当门闩。”
贤刃蹙眉,“本教主也是你能指使的?!曾经胆小的锦虹杞哪去了!把她还给本教主!!”
“噗——”锦虹杞憋笑,想到没有告诉贤刃自己的来历,不过也罢,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说,你倒是有何见解。”
“难道你忘了?”贤刃眯眼,他费了那么长时间,不想就这么错过,“你去了三个国家,搜集了那些宝物,就不想去地宫看看?”
“嗯...”锦虹杞扫过邯修和太子,心中的想法比较倾向于将他们两个先送回青瓷国,然后在动身去看看那个令邯惊蛰和贤刃都垂涎的宝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黄金千万,珍珠宝玉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先将太子和四皇子安顿之后再去也不迟。”邯清铭冷眼擦过贤刃,看得出他对宝藏很感兴趣。不过,只要他不对杞儿有想法,宝藏,倒是无有所谓,拿去便拿去。
“嘶...我总觉得不对劲。”锦虹杞摩挲着下巴,来回的度着步,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令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两天苒风都没有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