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锦虹杞独自躺在自己的房间,一直想着柒戒临走时的口型。若是她没有猜错,柒戒的话,应该是说银。
似乎前一阵子做梦梦见过银,也听见了他的声音。可,她不确定,真的要按照柒戒说的,‘顺其自然便能见面’么?他在哪里,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还是在某处拼尽全力的寻找着她的下落?
‘等我。’
简单的话语,却令她如此信服。
‘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到你身边,保护你。’
那样一个神秘而坚毅的男人,一定不会食言。所以她,一直等待。
“佳人,想什么如此出神?”
贤钰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睛,长着娃娃一般的长长睫毛,盯着她,认真的打量,像是许久都没有见过。
“没什么。”坐起身,抱着自己的腿,抵着下巴看他精致的脸庞,“说说看,你怎么跑来了?”
“那个……今晚是轮到我了。”贤钰些许害羞的朝一旁看去。
锦虹杞掐指一算,恍然大悟,“是哈,那几日风寒,身体不舒服。昨天沦落天牢,没有空。结果今天就轮到你了啊!嘿嘿,怎么样,准备好了木有啊?”
贤钰貌似害羞的一甩袖袍,锦虹杞调笑着将他甩开的袖身抓住,两手交替拉着衣服,把贤钰从床边拉到与自己咫尺距离。两双眼睛凝视着彼此,沉稳而越发急促的呼吸,热腾的鼻息渐渐贴近。
一个翻身,将惊异的贤钰压在身下,邪美的笑容更加令人发狂。她在指间落下一吻,印在他的唇上。
“开胃菜已经品尝完毕,下面则是正餐!”
锦虹杞眯着眼,单手捧起他的脸颊,深深在额间烙下一吻,低声在他耳边道:“不必害羞,我就是要你看清楚,我没你不行。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夫君,你贤钰都是特别的存在。我心里,一直都为你腾出一片空白,等着你用爱来慢慢填满……”
放大的笑容,堵住他甜蜜的话语。身下的节奏回应他的坦言。两人心中有爱,不管多远,不论男女,一并沦陷。
皎洁的月光带着羡慕的色彩,孤单的雀鸟也想找个温暖的陪伴。寂静的古城,带着优雅的步调,黑夜的特别才会招来黎明的璀璨。星宿姗姗不断,寂寥的云雾开散,破啼一声鸣叫,微微晨光照进窗前。榻上相拥的一对璧人,均匀的呼吸声见闻渐远……
顶着熊猫眼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锦虹杞,正在饭桌上接受来自三个不同男人的注目礼。她有些尴尬的撇了一眼身边一同出现的贤钰,那小白脸倒是一脸的精神奕奕,看来睡的很好嘛。
“哼,看样子,昨晚一定很劳累,喔?”
奕苒风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手上的饭碗,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上挑的凤眼,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锦虹杞和贤钰的脸上来回的扫射。若是现在让奕苒风手中那一把菜刀,不用想,他第一个想要剁了的,就一定是贤钰……
锦虹杞‘嘿嘿嘿’地干笑几声,用筷子夹菜,顺带偷看如昔和邯清铭的脸色。前者貌似没有什么的夹菜吃饭,但她感觉,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顿时背后凉意四起。后者冷着脸,头上阴沉浓重杀气的乌云不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相。看来,铭王吃醋,也不会那么好哄的……吧。
“吖,来来来,吃饭吃饭吃饭,别都看着我,挺不好意思的。喏,如昔,你爱吃的麻辣豆腐。清铭,尝尝这个菠菜。苒风……”
奕苒风伸碗,等着。
“苒风,你想吃什么自己夹。”锦虹杞白了他一眼,夹菜就往贤钰碗里放,还不忘对着贤钰温馨提示,“小心烫嘴,慢慢吃。”
“嗯,好。”拾起筷子,贤钰朝锦虹杞露齿一笑,格外亮眼。
奕苒风瞪大双眼,本来的凤目变得圆滚滚,抄起筷子就从贤钰的碗里将菜就往嘴里放。刚放嘴里没有一秒,舌尖传来警告,“呜呜,好烫……呸呸。”
“哈哈哈哈,就知道会这样。”锦虹杞拍桌大笑,指着奕苒风唐突模样。小样儿,想跟她斗法,晚生个几千年吧!要不是早就摸清这家伙的想法,也不会有现在的情景。哎,人聪明,没办法。(众:能不自恋不?)
“呜呜,你个没良心的!”奕苒风倒了一杯凉茶在口中漱了漱才稍觉安好,瞪着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偏心!”
“你不知道么,人的心都是偏的哟。”眨眼。
奕苒风气结无语,斗败了似的闷闷不吭声,只用那招‘瞪死你’大法,心不甘情不愿的愤儿愤儿喘粗气。
“好了,不准胡闹。”如昔停下手中的动作,各自看了一眼,摇摇头。
锦虹杞一看是如昔发话,哪敢不听,赶紧的收敛态度。朝着气愤的奕苒风甜美地露出微笑。后者根本不吃那一套,明知道她是和他逗着玩,让如昔开口说话的,却也没有法子控制自己不理她。只好装作生气的,将脸扭在一旁,哼了一声。
“嘿嘿,如昔说话了,那就是不闹别扭了对吧?”
锦虹杞嬉皮笑脸的蹭了蹭如昔的肩膀,撒娇的样子真是不像她本来的面目。(佳人:什么叫不像我的本来面目?某刎:就是……你懂得。)
如昔无奈的看着锦虹杞,“我不是闹别扭,只是想让你们适可而止。身体重要……”
锦虹杞看了一眼贤钰,又回眼看着如昔,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已然衡量出来最终的结果。贤钰只不过一晚上三次而已……而如昔……貌似在座的,除了邯清铭,最不应该说出这话的,就是如昔吧……额,等等,她是不是暴露了什么重要的秘密?罪过罪过……
“嗯,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但还是很乖巧的答应。
“也不知道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奕苒风玩命的说着风凉话。
锦虹杞仰头一蹩,“我记得,今天应该是你陪我对吧。”
奕苒风被她突然提及的话题刺激,脸红又别扭的看了众人一眼,小声的:“是……是又怎样。”她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难为情啊。可是……这样貌似很刺激耶!
锦虹杞不回他话,转而与如昔道:“要不这样吧,奕苒风这么不相信我的话,不如立个字据。每次到他侍寝的时候,不管他怎么要求,都只一次。若是我没有遵守,就罚我三个月不碰他。怎么样?”
奕苒风傻了。什么惩罚制度这是……这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说是惩罚她三个月不准碰他,倒不如是说让他禁欲三个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两天不见她就心急如焚,怎么可能坚持3个月那么久!
“我,我不同意!”奕苒风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抗议,他要拿回自己应有的权利!
“驳回。”邯清铭瞪,不容许反驳。
如昔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且……他本来也不想让他们介入,最好她除了自己一个都不要碰才好。
“如此更好。有了字据就不怕佳人逾越。”
“我……”
“我也觉得可行,奕苒风不是不相信佳人的话么?那就从他身上开始实践,也算让他心服口服。”贤钰一边夹菜吃一边落井下石。谁让他刚刚把佳人给他夹的菜抢走的!这报应来的太及时了……
“不要啊……”
“全家投票,赞同四票,反对一票。”锦虹杞举起筷子逍遥地打着圈圈,含着米饭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伤口撒盐,“我宣布,由锦虹杞提出的提案成立!大家开始吃饭~”
四人含笑吃得倍儿香,唯有奕苒风捧着个碗,看着他们奸计得逞的样子难以下咽。若不是自己招上门的倒霉,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眼角含着委屈,朝狂扒饭的锦虹杞投去目光,无奈人家根本没有看见。不行……他一定要拼死努力,让佳人改变心意,否则,一晚一次……实在令人不能接受啊啊啊啊!
“哦,对了,今天应该是柒戒走的日子吧?”锦虹杞含糊不清道。
“怎么,夫人要去送行?”如昔咽下食物,说道。
“昨日已经话毕,为何要去。”邯清铭不悦。
“额,忘记告诉你们了,”锦虹杞把碗放下,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这个是昨夜柒戒给我的。”
东西一出,四座惊叹。不只是惊叹这个戒指的做工精美,更加惊叹戒指本身竟然会发出淡淡的光晕。虽然白天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稍微仔细已然能看到。
“柒戒‘给’你的?”奕苒风震惊,似乎听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
锦虹杞歪头,“你怎么那么吃惊?”
“没,没什么。”摆手,眼神侧动几秒。
“他怎么想得开?佳人你来来回回去宫中那么多次,哪一次他肯让你看上一看。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贤钰盯着那个发光物体脑中浮现连续的问号。
“他……”锦虹杞张口要答,却突然没了词。
貌似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柒戒,可是他却用别的事情掩盖过去,让她忘记了本来自己要问的问题。现在想想,他的言行举止似乎特别的,嗯……有深意。他肯定知道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关于三样宝贝。可既然他要说,为毛不说完呢!真是纠结的人类……
“他没有告诉你?”邯清铭也猜不透柒戒为何会有此举动。
本来以为柒戒就是想要来看看锦虹杞,做个临走是的告别。结果竟是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付给她。看来,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否则,又是什么能够解释他的举动?
“必定是和宝贝有关。”如昔从锦虹杞手上拿过那枚戒指,来来回回看了分明,“先不去管他为何会给夫人,他心中是作何打算。夫人既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看来我们启程的日期也明了。”
“嗯。”锦虹杞应声。
“柒戒的行车应该已经到达了城门处,既然他给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们若是斤斤计较,怕有损夫人形象。”如昔淡笑,看着锦虹杞。
“如昔你!”邯清铭嗔怒。他怎么总和自己做对,昨天晚上是,今天也是!
“你们……有意见么?”锦虹杞却却的问剩下的人。
奕苒风饭碗一撂,“如昔都说可以,我们若说不同意,你会听么?假惺惺。”
锦虹杞嘿嘿一笑,被奕苒风看穿心思,有点心虚。
“走吧,晚了兴许赶不上。”
贤钰拍拍肚子,看样子是吃饱有干劲,等待整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