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报名（2）
铁林木刚准备跑开，排在他后面的一个人说话了，“你可以随便说一个，应付一下，否则错过今天，又要等上一年了，不容易啊。”
“对呀，”铁林木猛然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来报名的。铁林木感激地看了看他。
那是一个跟铁林木同仿年纪的小伙子，虽然有点胖，但也算长得一表人才，他冲着铁林木温和的一笑。铁林木很少看到有人对破烂王这么友善，不禁对他充满了好感。“谢谢你。”
“没关系，你办好后，等我一下。”
“好，”铁林木突然为破烂王想出了一个优雅的称呼，朝女工作人员叫道，“城市环保师。”
“城市环保师？无效。”工作人员纠正着，“应该是环保工程师。”
“对对对，环保工程师。”铁林木拼命点头。
“机甲型号？”
“M－101型。”这个机型倒是铁林木老早想好的，意思是唯一的。
“性质？”
“性质？”铁林木一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私有，还是公有，租赁？”
“私有。”铁林木响亮地回答。
“操控机甲经验值？”
“这，从来没……，”铁林木话说了一半想到，如果回答没有的话，万一报不上名，之前的努力就白费劲了，于是急忙改口，“超过一年。”
“三百小时吧。”女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把三百小时录入了电脑。
“好，资料完整，请签名。”女工作人员指着电脑板。
铁林木接过工作人员电子笔的时候，碰到了那人的手指，铁林木的手感是何等的灵敏，发现那人的手指竟然是冰冷冰冷的。
这绝非是人的肌肤，铁林木缩回了手，不由得仔细地察看了她。
啊，铁林木哑然一笑，原来女工作人员竟是机器人，难怪表情比较机械。
铁林木排队时认识的新朋友叫李白洋，也是十六岁，机甲训练有二年，是平民区的孩子。
“你有自己的机甲？”铁林木有点不太相信平民的家庭买得起机甲。
“是的，有一半的钱是我跟人家签约预付的。”李白洋回答。
“签约预付？”铁林木听到这一新鲜事，感到有点奇。
“是的，这是一个官方的机甲组织，具体我现在不方便透露，反正我要为他们服务。签约后，先预付一半，二年后，另一半钱再返回给我。噢，这事以后我告诉你。你如果有兴趣，我帮你问一下。”
“不用不用。”铁林木摇摇手，他感觉这种签约有点不太光明正大，但毕竟跟他才认识，也不好提什么意见。
铁林木自从有了这架破机甲后，捡破烂更勤快了。一方面为了填饱肚子，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机甲零件，他可没有多余的钱去购买新的零件。如果有了一点余钱，他就在回收公司里找，找着了，就把它卖回来。就算这样他还是蹭老破烂的饭。
老破烂因为年纪大了，大多数的日子，在垃圾山附近地区捡破烂。
其实，垃圾山在很久以前是一个垃圾场，后来因为大部分街道，特别是富人区的街道，垃圾筒里有了自动垃圾机，倾倒在垃圾山的垃圾数量减少了四分之三，因而住在垃圾山的破烂王，为了拾荒，分散到远处去了，他们算好时间，往往提前赶到垃圾筒进行扫荡，否则垃圾筒里的垃圾，会被“自动”掉的。
所以这几次，铁林木大清早就出发，到更远一点的一个叫金毛地的富人区去寻宝。
那里更清静，环境优美，路途虽然远点，但东西可能会多一点。他常常疾步如飞，眼睛象雷达一样，扫视着四方，一旦看到一个大型的垃圾筒，路就没有白走。
扫荡完毕，已经八时多了，铁林木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人造干粮，喝了几口水，然后把玩着几个人家换下来的机甲零件。突然发现有一对姐妹，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饮料盒，看样子快吸空了。
铁林木知道这种饮料很高档，盒子同样值钱，于是他用目光尾随着她们，等待着它们走到垃圾筒前。
“累死我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说。“这次比赛，姐，我们姐妹俩一定能入选机甲宝贝。”
“妹妹，虽然如此，但卧虎藏龙的人有许多，我们也不能过于托大。”被称为姐姐的是一个十七岁姑娘。“小倩，你不觉有个人一直盯着我们？”姐姐朝妹妹呶了呶嘴。
那个叫小倩的妹妹暗暗地回过头，“不过是一个破烂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无非要我们手上的饮料盒。”
“不，你看他手里拿的，车里放的，是一些机甲零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显然不是破烂王。”姐姐仔细而警觉。
小倩听姐姐一说，不觉多看了铁林木几眼，“嗯，你说的对，他不象是为了这个盒子。姐，我看他八成是看上你了。”
“哪有啦？再乱说，我把你这张脸刮花。”姐姐微红了脸，嗔骂着，轻轻拧了一下小倩的脸蛋。
“嘻嘻，”妹妹笑了起来，“你不是喜欢平民出身的小伙子吗？你看他够平民了，很对你胃口。”
“呸呸呸！平民出身？你也不要把我往牛粪里推。”姐姐不屑地回答。
“可是这世上大智若愚的人有很多呀。”妹妹针锋相对地回答。“我帮你去试试。”
“别，……小丫头，不要说自己心里打小九九啦。”姐姐嘲笑起妹妹来了。
“我不管，他如果想对我们图谋不轨的话，我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妹妹说完竟转身朝铁林木走去。
“喂，破烂王，你想干吗？想耍流氓啊。”妹妹小倩隔空喊着。
铁林木见一个姑娘对着大街在喊叫，以为不是叫自己，只是略略地抬了一眼，继续低下头，研究他的机甲零件。
小倩见铁林木没有吭声，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楞楞地看着铁林木。在铁林木抬头的一瞬间，她发现这个破烂王竟是一个标准的男模，虽然是一个少年，但一张硬朗而英俊的脸庞，透着豪气。
她心里活动开了，这样一个小伙子如何甘心沦落为破烂王呢？
“给你。”小倩走到他的面前，原来想捉弄他，现在却没有了这个心思。
铁林木心里一直装着机甲，发觉姑娘叫的竟然是自己，也不敢直视她，把手往下指了一下，意思是放着吧，然后平平地补了二个字，“谢谢。”
面对绝色美女，换作一般男孩子，都会殷情有加，但铁林木想到自己的低卑身份，从不敢心存妄想，就象对一件根本没有希望的事情死心一样，对她们直接绝缘，熟视无睹。
看到铁林木那副对美女直接无视的样子，小倩不禁有点火了，她把饮料盒随手一弹，还没见她如何动作，那个饮料盒就象长了翅膀一样，“嗖”地飞向了天空。
铁林木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这个饮料盒就飞了起来，而且飞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在天空中竟变成了黑点。
铁林木不觉吃了一惊，暗暗叫道，“这个小女孩，还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