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逃了一劫也并非如此,葵花子还是感到直升飞机操纵台有问题,按理论,直升机的爬升、下降和前行是旋翼的出力和盘面角度综合控制的结果。直升机的基本飞行控制是总距和周期距,总距用于控制旋翼在盘面方向上的出力,周期距则用于旋翼盘面的倾斜角度,包括前倾、后倾和侧倾,用于实现前飞、倒飞和侧飞。直升机控制还包括蹬舵,用于控制尾桨的反扭力。可是葵花子似乎并没感受到这种变化,他感到直升飞机往前飞时有一股阻力,似乎控制飞行。
由乔木乘坐的直升飞机很顺利,升到空中就往前飞行了,由葵花子驾驶的直升飞机不怎么顺利,有些飘荡,不论葵花子如何掌控也是不稳,他怀疑飞机哪个部件出了问题。按飞行正常原理,在空中飞行的时候,直升机是一个可以三维转动的物体,转动中心位于重心,一般位于机体的下半部。旋翼盘面的出力轴线通过重心时飞机稳定飞行,出力轴线不通过重心时力臂就造成滚转,滚转方向和滚转速度由旋翼盘面轴线偏离重心的相对位置而定,旋翼盘面倾斜时产生的升力随倾斜角度而变化。在机动动作期间,直升机的燃油消耗相对于总重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重量是不变的,而机动动作期间,旋翼盘面的角度在不断变化,旋翼出力的垂直分量随之在变,所以为了保持高度必须保持升力和重力相等,总距和周期距在机动飞行期间需要协调控制,两者都是控制直升机机动的主要手段。然而,葵花子控制不了直升飞机的飞行,有问题了。
直升飞机空中出现问题不是小事,极有可能从空中掉下来,葵花子努力控制着飞机,还有歪歪扭扭飞行着。乔木看见这种情况问:“队长怎么回事?飞机怎么跳舞?”葵花子说:“我也找不到原因了,不知为什么跳舞……”
葵花子边说边把飞机操纵杆拉起,直升飞机还是跳着朝前飞去,紧紧跟随乔木乘坐的直升飞机。葵花子努力控制着直升飞机,避免直升飞机再呈现出什么故障,他这时想的不是自己了,而是直升飞机的安全着落。如果再能飞行一段路程,他就有可能将直升飞机开到一个安全地方,哪怕是到了哨所一半路程他也算放心一半,眼下不行,飞机在空中他不能大意。
按航空图测出距离最近的哨所也有很远的路程,期间要过几座山,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驾驶员看见直升飞机一直跳着朝前飞行他问葵花子:“你行不行啊,不行离开驾驶员位置我来开吧,否则我们这几个人都要交待你手里了……”葵花子说:“你放心我不能浪费时间,更不能损害你们的生命,我是要为这架飞机负责任的,只是飞机为什么跳我弄不清……”
驾驶员不屑一顾地说:“飞机跳是控制不好,控制稳妥就会顺利了……”葵花子笑着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控制不好,这种直升飞机我是第一次弄没经验……”驾驶员吃惊地叫喊:“没经验你也敢弄飞机,如果有导弹你是不是也要弄几下?”
驾驶员很震惊,他没想到葵花子胆子这样大,他气愤地说:“真没想到你不是驾驶员居然冒充驾驶员,这不是滥竽充数吗?”葵花子反唇相讥:“谁让你不听我们的话,没办法,我只好滥竽充数了……”驾驶员恼火地斥责:“你这是拿生命当儿戏是要吃亏的……”葵花子说:“吃亏算什么,这是吃一堑长一智,谁让我们碰到了这种飞机,这是机会……”
不管怎么样,葵花子还是把直升飞机控制在自己手上,控制着飞行。李萍看出葵花子左右为难,她悄悄上前询问:“能行吗?如果不能行就让给驾驶员开吧,他毕竟比你有经验……”葵花子说:“让我再试一次吧,实在不行我也不能勉强……”葵花子没有把驾驶权让给驾驶员,他担心驾驶员不听指挥,到时有了事故更不好说话了,还不如将计就计。
其实也不是什么计,葵花子已经看见哨所位置了,他问乔木:“你们怎么样,看见哨所了吗?”乔木高兴地说:“隐隐约约看见了就是哨所,我们距离哨所不远了……”葵花子嘱咐:“我们到达哨所就算完成任务,你们准备好……”
这一发现真是太出人意外了,葵花子没想到直升飞机还真能到达哨所,看来不是油料问题,是图纸问题,图上标出的位置与哨所真正位置不对,实际上直升飞机搜索范围是很大的,为什么以前没有搜索到原因出在地图上。一点微不足道的误差造成这种后果,葵花子感到不论干什么必须小心谨慎,否则说不上在哪里出现问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正飞行着,乔木报告发现异常,葵花子问什么异常,乔木说:“是有人在向我们招手……”葵花子问:“是我们的人吗?”乔木说:“没看清,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葵花子说:“侦察清楚,我们去看看……”葵花子一拉操纵杆直升飞机朝前窜去,果然看见地面有几个人在招手,是边防战士。葵花子肯定地说:“乔木我们降落……”
乔木吃惊地问:“队长看清了吗?是不是我们的边防战士?”葵花子肯定地说:“是,降落,降落……”
葵花子没有看错,这里是坟墓,是杨大光与萧山守卫的地方。葵花子注意到这种地方很好,适合直升飞机降落,他问乔木:“你们准备好了吗?”乔木说:“我们准备就绪,可以降落吗?”葵花子说:“好,咱们降落吧……”
葵花子努力控制着直升飞机,在正常情况下,直升机在空中减速接近降落场,进入悬停后平滑地减小总距,垂直下降,轻缓接地,然后继续平滑地减小总距,直至在地面停稳,这时可以彻底收油门,准备关发动机。可是葵花子担心直升飞机停不稳,他慢腾腾拉着操纵杆,他想等到乔木乘坐的直升飞机降落后他再降落,这样保险,遇上敌情他可以灵活机动。
此时,守卫在坟墓的边防战士也在向空中欢呼:“我们的直升飞机,我们的直升飞机……”周秀丽在萧山搀扶下也站在一块石头上挥着手,她对萧山说:“是我们的直升飞机……”萧山说:“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来两架真是绰绰有余……”周秀丽嘱咐萧山:“搬运黄金时要多放几个暗哨,预防有人偷袭……”萧山说:“放心吧,我们的黄金是不能留给敌人的……”这时,直升飞机开始降落,引擎声响彻云霄。地面的边防战士被引擎巨大声响震憾着,一个个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