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办公室外，宋廷军正要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了谈话声。宋廷军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打扰到方厅长接待客人。
“廷军，进来吧！”里面传来方厅长洪亮的声音。
宋廷军愕然地打量了一下门口周围，并没有看到监控设备，厅长怎么知道自己来到了门口？
虽然心里有疑惑，动作上却不敢有迟疑，宋廷军推开门走了进去。
身材魁梧的方厅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与他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身材不高，但却给人一种需要仰视的感觉。那人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宋廷军。
“来，廷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官局长，负责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案件。有机会，你得和上官局长好好学习一下！”方厅长笑呵呵地招呼宋廷军过来，介绍到。
宋廷军明白所谓的“棘手”案件是指什么样的案件，不由地对眼前这个中年人生出了些许敬佩之情，这个人应该是神秘机构的负责人。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方厅长会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门口，他早就听说能够进入神秘机构的人都有一定的过人之处，更何况是他们的老大。
“能见到上官局长，真是太有幸了！”宋廷军恭敬地走上前去与上官局长握手。
“宋队长的大名早有耳闻，在A市B市破了不少奇案要案，是年轻警员的翘楚人物，早就想来拜会一下，今日终于见到了。”上官局长说话甚是客气，一点没有大人物的傲气，倒是让宋廷军有点拘谨了，连忙谦虚了几句。
“你们两个都是警界精英，就别客气了！”方厅有点看不下去了，打断到，“廷军，虽然你很少听到上官局长的大名，但是他手下办过的案子可比你手头的案子多了去了，而且每一个案子都是一般部门解决不了的。”
“我明白，只不过这些案子危险性极大，又不方便让大众知晓，所以上官局长和他的得力手下一直在做幕后的国民英雄。”宋廷军笑了笑说。
“你小子原来知道些事情啊！”方厅长假装惊讶地看着宋廷军说，“所以，死神的案子你就放心地交给上官局长好了。明面上的案子，你在行；这种见不得光的案子，上官局长在行。”
宋廷军点点头，表示同意，如今死神的案子他确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但是，方莹是最后一个幸存者，为什么要停止保护？”宋廷军终于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也是他来找方厅长的目的。
“这是我的意思，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止的，而且你们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下去。”上官局长对宋廷军说。
“其实也是我的意思，如果在你们的保护之下，方莹还是发生了意外，怎么向大众和媒体交代？”方厅长说，“王浩这段时间一直在上官局长的监控和保护之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阻止不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放任方莹的安危不管。”宋廷军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没错，所以我的意见是破局。”上官局长说。
“破局？”宋廷军不解地反问到。
“虽然我们不知道死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个死神案件一定是某种力量摆下的一个局。”上官局长说，“我们的保护是只是治标不治本，也许能够延迟方莹受害的时间，但阻止不了最终的结果。要破这个局，就必须知道这个局的规则是什么，打破了规则，才有可能真正破局。”
宋廷军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上官局长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思路与自己办案的思路大相径庭，但是毫无疑问，他的解决思路才是釜底抽薪的有效方式。
“问题是，这个规则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打破？”宋廷军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还不知道。”上官局长毫不掩饰地说，“目前只能根据经验作出安排：方莹马上出国，改国籍，换名字。”
“就这么简单？”宋廷军有点惊愕地反问到，他原本以为上官局长会有什么高深的手法或是匪夷所思的解决之道。出国，改籍，换名，对于家底殷实的方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也许她自己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有时候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往往有最简单的解决之道，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参透这里面的玄机。”上官局长笑了笑说，“我这个方法不一定奏效，只是时间耽误不起，只能勉强一试。”
“这个方法的依据是什么？”宋廷军穷追不舍地问。
上官局长对他笑了笑，没有对他的问题感到厌烦，眼神中反而透出一丝欣赏，说：“依据是王浩的死亡。根据你们侦查科的调查结果，住在一起的有两个王浩，你们称为文科王浩和理科王浩。今天发生车祸的是文科王浩，在南方G市的找到的是理科王浩。根据今天早上我跟理科王浩的通话所了解到的情况，我发现最初发起五一聚会的人是理科王浩。”说到这里，上官局长停了下来，看着宋廷军。
宋廷军没有注意到上官局长的目光，而是在顺着他的话思考：“您的意思是说，死神案件中的第六个死者应该是理科王浩？可是死神却找错了人，导致文科问王浩遭遇意外死亡。这就说明，死神的局是有漏洞的，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叫王浩的人会死于意外。可是死神也没预料到两个王浩竟然会住在一起，而当其中一个王浩离开之后，留下的来的这个王浩就成为死神所布的局中的下一个受害者。”
“不能说是漏洞，而是这个局的规则使然。”上官局长解释说，“我猜想，在死神的规则之下，B市的这个住在和丰花园的王浩会死于车祸。但是当两个王浩同时满足条件时，规则做不出判断。而一旦其中的一个王浩离开了B市，规则马上生效了。”
宋廷军彻底明白了上官局长的意思，心底却未免有点发冷，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就说明这个理科王浩完全洞悉了死神的计划，文科王浩只是他留在B市的替罪羔羊。但是，这能算是谋杀吗？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个说法。理科王浩的心机和洞察力已经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也许会成为这个世上唯一一个逃出死神魔掌的人。而上官局长打算仿效理科王浩的做法，让方莹从死神魔掌中解脱出来。只不过，他不可能让另外一个叫方莹的人替代方莹去死，一命换一命，那不是救人，而是谋杀。
“所以，你想让方莹完全从B市消失掉，甚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让死神的规则找不到下一个执行对象？”宋廷军若有所思地说，“只是，如果死神找不到方莹，这个局会不会就此终结？”
“这个不好说，或许会有更糟的局面出现。”上官局长说，“但是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拯救方莹的最简单的方法。老实说，我和我的手下面对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案件，实体，灵体我们都有应对的经验，但是死神这种东西我们却从没面对过。对我们来说，它只是一个代号，究竟代表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
宋廷军点点头，这个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虽然每个人遇到的几率很小，但是真正遇到时，却完全让人无能为力。
方厅长见两人把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对宋廷军说：“廷军，虽然死神案件确定移交给上官局长调查，但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我明白。”宋廷军点了点头说，“传讯理科王浩，然后给死神案件结案，拿出一个可以被大众接受的说法。”
“明白就好！”方厅长微笑着拍拍宋廷军的肩膀说，“理科王浩到了B市我会通知你，你先去忙吧！”
宋廷军起身和两位长官道别，然后走出了厅长办公室。
“这个小伙子很不错，脑袋转得挺快！”宋廷军走后，上官局长对方厅长说。
“A市的神探，我可是从熊局那里要了三次他才肯答应放人。”方厅长有点得意地说，“办案是把好手。”
“除了脑袋灵光，办案经验丰富之外，他还有别的特长吗？”上官局长问。
“曾经得过省内警界散打冠军，射击比赛亚军，身手也不错。”方厅长不假思索地说，突然用疑惑的眼光盯着上官局长问，“你不会想挖我的墙角吧？我可不答应！”
“老方啊，你也知道，我们部门找个人才不容易。这小宋十分符合我的要求，你要是肯割爱，那是最好不过了。”上官局长笑呵呵地看着方厅长说。
“别跟我笑!让人瘆的慌。”方厅长没好气地说，“再说了，小宋和陈红是一对，我就是为了成全他们才把他们一起调过来了，你想拆散他们？你们那破部门，有时办个案子大半年都不能与外界联系，危险又大，我要是把小宋给了你，万一有个意外，陈红和熊局非生吃了我！”
“不放就不放，你别急，小心心脏！”上官局长见方厅长越说越激动，嘲笑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