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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那女人在到死崖呆了一年出去打工了。
何博被送到了二姨家开始启蒙教育了。
我从未想过要报复那女人。
她是何博的母亲。
我不能对她做任何事。
那年还是发生了那件事。
早在一年前,舅舅贷款在其他镇上买了新房子。
外婆就从到死崖搬到了城镇上。
舅舅要我教他上网。
我给他申请了一个qq。
这个qq里面他只加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还有就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
舅舅每次一上线都会和那女人视频。
舅舅会很自豪的向我介绍,这就是我的初恋,怎么样,漂亮吗?
我说,漂亮。
没几天。舅舅带我一同去见了他的这个初恋。
她画淡妆,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本人比视频里看到的还要优雅,甚至更漂亮。
舅舅让我喊她孙姨。
这个孙姨带我去吃了从未看到过,从未听到过,从未吃过的的德克士,给我买了一身从未穿过的名牌衣服。
晚上。舅舅让我一个人回家。
我将那套名牌衣服偷偷的藏到了衣柜里。
第二天。舅舅回家了。
我对舅舅说,不要再和你初恋有来往了好吗?这是对舅妈的不忠。友情也好,爱情也罢。
我已经从他们的瞳孔里看到了正荡漾着的感情,不能让这种感情滋长,绝对不可以。
舅舅没有搭理我。
好景不长。
舅舅整个人开始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慢慢的无限扩大,最后彻底摊牌,要休了家里的女人。
那女人,纵使我恨她。
全家人却都对她喜欢的不得了,矛头全部都指向了舅舅和他的初恋。
我给孙姨发过唯一的一条短信,我上面说:孙姨,错过的感情只能错过了,爱情的美也只美在当初。各自都有了家庭,那就都放过彼此吧。
然后,删了她的手机号码,连同qq。
我不能让何博失去母亲。更不能让何博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到了舅舅。
“舅舅,我们回家好吗?”
“回哪里?”
“外婆在家做好了饭,叫你回家吃饭呢?”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舅舅看着我,良久,他开口。“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懂我。”
谁说我没有爱过?我爱阿,爱李铭。我爱李铭呢。
舅舅回不了头了。
外婆整天郁郁寡欢,背地里呕了不少的气。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败了。败了。
那女人砸了我的箱子,翻出了那套名牌衣服。
很显然。她偷看了我的日记。
晚上,外婆身体不舒服,我和那女人端着碗坐在火炉旁吃着饭。
她阴沉着一张脸,用眼神恨着我,“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我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我埋着头心虚的只往嘴里扒着饭。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他的奸情,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对不对?”
我抬起头正视着她。
我能感觉到她想杀了我,眼里的愤怒都快爆炸了。她站起身来将我推到了墙角,她穿着一双高跟鞋抬起脚在我肚子上猛踢,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挥到了我脸上。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迹,笑笑。“她比你好太多了。你没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她拉着我的衣襟不停的摇晃着我的头。“这下好了?你如愿以偿了?你高兴了?你高兴了?我输了?我输了?我全都输了?”
她握着拳头,松开了我,“你不得好死。”说罢,她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之后。那女人变得安静了。
整天把自己锁着卧室里,她不再对谁发火,也不再对任何人讲话。
舅舅再也没有回过家。
外婆的背更陀了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腿脚越来越不利索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外婆还是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拨打着舅舅的手机号码,纵使电话那头总是重复着那句: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还是时常咬着嘴唇。
何博似乎很久没有和我讲过话了,他整天和那女人关在一起。
夜深了。见我们都熟睡了,何博才会被那女人放出来去厨房煮面条吃。
有几次,我到厨房拿水喝,刚巧碰到。他也假装没见到我。
“何博。”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他正将大白菜下到面里,对我浅浅的一个抿笑。
我愣在原地,看着何博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着他端着两碗面条走向那女人的房间。
秋风起,天若寒,窗外的冷漠掩盖不了我内心的荒芜,我孤单的灵魂在这漫天飘舞的落叶里无所寄托。月儿圆了缺了,你来了去了,留下我穿梭在仅有的记忆中,思绪的泪水如线滑落,你的世界慢慢地变得虚无缥缈,唯独那种追逐的心碎强烈依然强烈,当亲情只剩下一个残酷的背影.............
她是故意的。
那女人是故意的。她是在变相的在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