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多久,林止千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林止千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
“千千啊,这个月时浔给你钱了么?”
“…给了。妈,我下午就打给你。”
“不着急。你最近跟时浔还好么,没再吵架吧?”
林止千深吸口气,很快收拾好情绪,如旧说道:“没,都挺好的。”
“你也知道你爸爸的情况,千千,妈妈不求你什么,只要跟时浔好好过就好。”
“嗯我知道。”
说起来林止千的生活其实并不拮据,甚至称得上锦衣玉食。京城林家的大小姐走到哪从来都是受人羡慕的。
可这样的生活在半年前改变了,潜伏在林氏的内鬼把公司重要机密尽数卖给敌对集团,几夜之间林氏股市迅速崩塌。而林止千的父亲林徐在焦头烂额之际出了车祸,被撞成植物人。
林止千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没了林徐,林家失去了顶梁柱,如同当年的清政府,只剩下一具华丽的空壳,似乎再往屋檐上垒一块石子,便会分崩离析。
也是在这最艰难的时刻,时浔娶了她。
想到这里,林止千苦涩地笑了笑。
时浔需要一个太太,而她需要一个使林家重振的人。他们的婚姻,除了相互利用就别无其他了。
林徐现在长期待在医院里,光是治疗、看护的费用每个月就要花上十万左右。
时浔每个月回家三次,每“临幸”一次,她就能有一万的收入,加起来就有三万,而她在杂志社当编辑固定工资一万二,妈妈那能拿出五万,十万咬咬牙也能凑到。
林止千扳着手指盘算。
今天是周末,林止千得空休息,早上吃的多中午一点胃口都没有。柏姨也不强求她,她躺在阳光房的摇椅里休憩,半眯着眼看笼子里蹦来蹦去的两只相思鸟。
徐再思的《折桂令》中有这么一句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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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浔很少回西山别墅,他在云锦府买了套百平的房子,平时都住在那里。
早上时浔去了趟公司,助理宝拉只得放弃了周末休息的时间苦哈哈的陪资本家工作。
当时浔问到最近的行程安排时,宝拉在心里暗暗吐槽,三个月的工作都干完了,老大你还想干什么啊……
但只也是想想而已。
宝拉有条不紊地查找整理好的行程,说道:“时总,十二月二十三号安排了上海分公司考察。”
今天是十月十五号。
时浔拿笔在宝拉的行程单上画了个圈:“十七号。”
“提到十二月十七号?”
“十月。”
宝拉汗颜,欲哭无泪。
资本家就是这么剥削劳动人民的么……
“好的……”
时浔离开公司是在下午五点,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想回家面对自己那冷漠的妻子林止千,似乎现在,他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忘记这份没由而来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