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浔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扭过头去看窝在一边熟睡的女孩。
女孩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精致,睫毛显得格外地长,随着睡眠灯的照射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
时浔小心把女孩落在额前的青丝理到脑后,悄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后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去卫生间洗漱。
早安千千。时浔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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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千睁开双眼,习惯性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身体传来阵阵酸痛。林止千蹙着眉,下意识望向床边,空荡荡的床畔没有一丝余温。
她忽然觉得喉头酸疼,手抓住床单。昨晚与时浔巫山楚雨的一幕幕在林止千脑海里重新浮现。她脸微微一红,羞赧过后面对床头两人灿烂笑容的合影,林止千干涩的眨眨眼,只剩下了落寞的叹息。
拉开柜子熟练地从白色药瓶中倒出两粒药片吞下。
林止千吃完,一股浓重的压迫感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她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时浔站在她身后,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药瓶。
“我……”林止千颤了颤睫毛,握药瓶的手愈发用力。她战战兢兢地抬头去打量面前男人的神情,男人紧抿着双唇,她知道这是时浔心情不好的体现。
“不用担心,我吃过药了。”林止千思索了一会,五秒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昨晚……”
“呵——”话音未落,时浔突然冷笑了一声,一双深潭般的双眸扫过她手中的避孕药,又望向她,怒极反笑,说:“很好。”
时浔面容阴沉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支票,唰唰写了几个数字,狠狠甩在林止千脸上。
“林止千,你倒是很有女表子的觉悟。”时浔只觉得心头的火蹭蹭蹭地往上窜。他面对脸色苍白的女孩,眼底泛着冷意,“不过一夜一万,你还挺成功的。”
时浔声音温润朗朗,吐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难听。林止千深吸口气,把避孕药放回柜子里,蹲下身默默去捡地上的支票。
支票拿到手后,林止千仍然没有任何对时浔无情讽刺的回应,包括一个表情或者一个动作。她冷淡到只是默默转过身把支票放进自己的钱包里,似乎时浔方才讽刺的那人并不是自己,甩手走进了更衣室。
林止千走的很快,仿佛背后有什么猛兽。
时浔站在卧室门口远远看着林止千的逃离,到了现在,满腔怒火竟尽数变成无力的挫败。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最终勾起嘴角低笑一声,快步离开。
当林止千把更衣室的门紧紧关上,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接着站立,她整个人瘫软在门旁,液体从脸颊滑落渗进睡衣,林止千抬手擦了擦才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