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起正在床榻上胡思乱想,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猜测是不是弟弟何元游回来了?
元起猜测的没有错。原来,何元游刚跨进宅院大门,就听开门的小厮说大爷坐着马车从何家庄赶到京城来,现在已经到客房里歇息去了。
元游颇有些惊讶,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客房问一问,哥哥到京城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于是急步走到客房外,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喊道:“大哥,睡着了吗?我是二弟。”
何元起正要想了解兄弟的心思,突然听见他回来了,忙跳下床,一边点亮放在桌上的蜡烛,一边说道:“二弟,正想你呢,你人就回来了!”
屋子里一下明亮起来,元起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元游一个人站在门外,不等他开口,赶紧又说道:“快进屋来,咱们兄弟好好聊一聊!”
何元游走进屋后,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猛然看见哥哥瘦削的脸庞和深陷的眼眶,大吃一惊,忙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才几日不见,就变得这般形体消瘦?我走后,庄上发生什么事没有?”
何元起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指手让弟弟先坐到一张椅子上,自己则退到床沿边坐下,然后说道:“庄上一切安好,父亲昨天就从老家回来了!”又把父亲派自己到京城来送礼的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何元游对父亲回到庄上的消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边点头,一边低低地说道:“没有事儿就好,没有事儿就好!”两道犀利的眼光始终不离哥哥消瘦的脸颊,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和弟弟壮硕的身躯比起来,何元起斯文的象一个女孩。看着弟弟方阔的脸和剑一般锋利的眼睛,何元起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弟弟,你大哥我快要结婚了!”
何元游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双手作揖,笑着恭喜道:“这是大喜的事,恭喜大哥早日成家立业。只是不知大嫂是哪里人氏?能否配得上哥哥这般人才?”
元起盯着兄弟的眼睛,说道:“你见过她的。”
元游脸上突然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慌乱,但很快镇静下来,笑着说道:“大哥说笑了,我极少回到庄上,哥哥你又从不谈起婚姻的事,我怎么会见过还未进门的大嫂呢?”
元起步步紧逼,“几天前,你不是回过一次家吗?我救回一个女子,你也见过她,你觉得她人才如何?”
元游没有吭声,目光低垂,尽量避开哥哥的目光。
元起觉得兄弟脸上有种不自在的表情,想极力掩饰什么,疑心思忖道,看来弟弟他的确早已经知道雪娇的身份了。不管怎样,他毕竟没有把这事当面点穿,我再试探一下他,看他怎么说?
何元起走上前,拉起兄弟的手,“元游,虽说你我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毕竟是一母所生。今生今世,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你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在荣华富贵和手足之情面前,你更看重哪一个?”
元游忙笑着说道:“大哥,这还用说吗?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手足亲情才是真真切切的。就是天塌下来了,咱们还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