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西餐厅不辞而别后,转眼十天过去已至清明。
天空阴暗暗的,下起了小雨,在家蜗了一上午后杜若决定出去买一束花送去老地方。
到达目的地已是下午一点,雨已经停了,天空也开朗起来了,扫墓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有那么几个。
人活着才重要,死了只是留有一个念想,死了又会有谁时时惦记呢,杜若这样想着。
杜若用手将墓上的落叶扫除干净,将百合放好。墓碑上的照片经过日晒雨淋已经变得苍白,但老人依旧还是一副慈祥的面容,微笑地看着杜若。
“奶奶,他回来了,我该怎么办,请告诉我好吗?”
杜若右手抚摸着照片,强忍着泪水。
“人们都说,最难过的不是不曾遇见,而是遇见了,也得到了,又匆忙的失去,然后在心底留下一道伤疤,它让你什么时候疼,你就什么时候疼,我现在就是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奶奶,你知道吗,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等他等到已经很累了,哭到已经放弃了,十年之后他又来撕扯我即将愈合的伤疤。”
天空飘起了小雨,林圣哲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杜若,任由她落泪啜泣着,慢慢倾听着她的诉说。
“奶奶,是我错了吗?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林圣哲终于忍不住,跑过去将杜若扶起抱在怀里,任由她在他怀中继续哭着。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没有错!”圣哲安慰着杜若。
杜若使劲拍打圣哲的后背发泄着。
圣哲扶住杜若的脸,右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刘海,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是我错了!”
杜若看着雨中圣哲的脸,猛地吻下去。
他的吻技依然那么的生疏,但是已经有了主动的回应,没有了当初那种害怕难为情时的羞涩,温暖而甜腻,杜若一时竟无法自拔,深深迷上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雨越下越大,两人就这样一直紧紧抱着、紧紧深吻着,忘乎所以。
虽然暂时还不能原谅和接受,但杜若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一进门,林圣哲就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个性与自然休闲的居家味道,这令他很吃惊。
四季常绿植物随处点缀在客厅、阳台和卧室里的角角落落;简单的白色椅子上,清一色铺着各式各样的花布软坐垫,充满爱情的味道;阳台的地上铺着光泽天然的鹅卵石;书房里,两大柜的书籍整齐的排列着;开放式的厨房里,各种厨具摆放整齐,一勺一杯都独具特色……
这是典型的自己心中的梦想之家,这样的家,安逸舒适,会让人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更让人想来一次繁忙之余的尽情放纵。
有一个这样温馨舒适的家,是他们两人曾经的梦想,十年之后自己还没有实现的她实现了,不是自己忘记了,也不是自己没有经济实力,而是一直没有这样的心境和心情。突然间,林圣哲感到很害怕,害怕自己已经无法挽回她,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林圣哲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杜若,看着她利落地清洗着蔬菜和水果,圣哲两眼泛着泪光。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杜若抬头望了一眼林圣哲,忍不住大笑起来。
宽松的睡袍穿在圣哲矫健的身躯上显得还是有点大,往日的英姿顿时全无,因为家里没有男士衣服,圣哲梳洗后只能穿杜若给父亲准备的睡袍。
林圣哲就任由杜若大笑着,一直无语,只是看着杜若。
第二天,杜若一大早就被老梁叫走了,只留下在沙发上睡着的圣哲。
朦胧中听到电话响,圣哲迷迷糊糊起身走进卧室,继续躺下。
白香萍提着大袋小袋进门后,便马不停蹄地跑去卧室。
刚一推开卧室门,白香萍吓了一大跳。
林圣哲头蒙棉被,双脚外漏,呼呼大睡着,睡袍随意散落在地上。
要她带男朋友回家时死活说没有,现在人都带到床上去了,闺女这隐瞒工作做得实是高。
赶紧拍照,留下证据!
白香萍转身掏出手机,啪啪拍下两张照片。
不行,得看清楚是什么样子,这回得叫她人赃俱获。
白香萍走过去掀开被子,对着林圣哲的脸拍下去。
“你在干什么,怎么又回来了,陪我再睡会!”
林圣哲闭着眼睛,迷糊问道。
林圣哲“嗖嗖”地吃着面条,白香萍不停地给他夹着菜。
“阿姨,够了,够了!”
“那怎么成,年轻人就该多吃点!我再给你去煮两个鸡蛋!”
看着林圣哲,白香萍眉开眼笑,心里着实乐开了花。
这长相,起码十分;身材嘛,也是十分;人品嘛,最少也得九分,是最佳女婿人选,完全符合标准,闺女这回总算是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