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很顺利，几乎没碰到人，就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一坐进去，程欣就拿了一瓶水递给他。
接过水，喝了几口，然后才道，“他们怎么来了？”
看着后视镜，程欣淡淡的说，“他们怎么来了，我怎么会清楚，问你劳苦功高的老婆去！”
语气里，带着满满酸溜溜的味道。
卓越沉吟了下，可能真的是为了小染才过来的，不过他刚才跟爸爸通过电话，知道小染是看见自己了，可也只告诉了爸爸，并且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他绝对相信，小染不会到处去乱说。
她既然能忍着痛苦装作没看见他，自己一个人离开，就不会在事后到处乱说让人来帮她算账。
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们自己听到的，或者猜测到的。
叹了口气，他从后座轻轻的拥了下她的肩膀，“这个时候，就不要吃醋了好么？”
“你知道么，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程欣说，“就算这样跟着你一辈子东藏西躲也没有问题，可是你还是有婚姻在身，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这样我就好像……插在里面！”
用手拍了下方向盘，心里很是气不顺。
沉默了一会儿，卓越说，“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回去离婚吗？”
这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军婚就没那么容易离的，就算能离，他现在的情形，哪里能回去办离婚手续？！
程欣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心里就是有点气不过。
人总是有点贪念的，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更多。
她之前也没觉得什么，可是和他在一起以后，就越发想要能够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像做第三者一样。
“我知道你的委屈，你也知道我的难处，等躲过这段，我们出国，远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他轻声的说。
点点头，她还能怎么样，但是她的心里也知道，这种期望是很渺茫的，不说他的事情很棘手，组织上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从踏出这第一步，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拉开车门，卓越愣了愣，“你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自然是回家！”程欣说，“难不成让我一直躲在这里吗？我回去打发他们！”
…………
莫悠然和呼子业坐着电梯到了楼上，他们自然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敲门，但是呼子业查到了一点，程欣好像是住在这的。
瞬间事态变得似乎有些明朗起来，如果卓越真的有像小染说的那样，那么很可能就是程欣这了。
不过站在门口，呼子业也还是在犹豫，觉得不太可能，卓越就不是这样的人。
“敲门啊！”莫悠然说。
犹豫了下，伸手按了按门铃，响了几声，却没有人来开门。
看着紧闭的门，莫悠然说，“有古怪！没问题的话，为什么不来开门？”
“也许人家不在家呢！”呼子业说，没人开门更好，他松了一口气。
“这么巧？”或许是女人的直觉，莫悠然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走吧，既然没人，下次再说好了，也许真的是你听错了，或者小染看错了！”他劝说着，也许无功而返，倒是一件好事。
“你们找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在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程欣有点惊讶，“是你们？”
“程欣，好久不见！”呼子业笑了笑，跟她算不上很熟，但是因为卓越的缘故，也算认识。
相比之下，莫悠然就显得要没那么客气了，她本来就是抱着目的来的，现在看谁都像是奸夫****了。
“我是莫小染的小姨，小染和卓越的婚礼上，我们见过的！”她刻意强调了一下卓越，呼子业在一旁有些想抹汗。
程欣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的点头，“记得，你们来找我？”
“对！”莫悠然立刻说道，“方便进去坐坐吗？”
“家里……有点儿乱！”她虽然这样说着，倒是打开了门。
莫悠然立刻和呼子业闪身进去了，屋子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乱，但是看着还好。
很简单的小公寓，两个人住都够了，看着很温馨的。
莫悠然进去以后四下的看看，心里其实也矛盾，又希望卓越在，又希望不在，不管怎么说，从哪个角度出发，她也不希望小染遇到的是个渣男啊。
呼子业只是抬头环视了一下，“这房子不错！租的？”
程欣点点头，“咱们这房价虽说不算很高，买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反正我也一个人，租一套，省心点！”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便坐！”
莫悠然哪里能坐得住，她很想到处找一找，但是一把被呼子业抓住，硬生生拉她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没有定性，不能上来就把人家当犯人看，还不知道卓越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不能太没有礼貌了。
没办法，只得坐了下来，还是不停的环顾着。
对于这些，程欣视而不见，只微笑着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呼子业说，一边挽着莫悠然的手臂。
端了水过来，看了他们一眼，程欣笑着说，“看来，你们的好事也要近了？”
“这个……再说，呵呵！”呼子业说，“你一个人，租个两居室的房子，住着会不会害怕？”
“刚开始有点儿，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她耸了耸肩，“我比较喜欢大一点的空间，自在。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愣了下，莫悠然说，“小染说的啊，她不也是听卓越说的，我们刚好路过这，就顺路上来看看你！”
“对对！”呼子业太佩服她了，反应真快。
“哦，又是顺路！”她状似无心的一句，让两个人都如坐针毡。
忽然，莫悠然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用手一指，“你们家……怎么有男人的拖鞋！”
扭头看了一眼，程欣见怪不怪的说，“很奇怪吗？那是我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呼子业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怎么觉得这么怪异，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不过……也不奇怪，本来走动就不是很勤快的。
“我单身，不能有男朋友吗？”她笑了笑。
莫悠然左右扭头看，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那你男朋友呢？为什么没看到啊！”
“他不常住在这里，偶尔会来，所以说，我以前一个人住会害怕，现在就不怕了。”她暧昧的说着。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莫悠然就觉得这么的巧，她恰巧就住在这栋楼里，恰巧认识卓越关系还匪浅，恰巧有男朋友还不在家，这么多的巧合在一起，就算再镇定，也觉得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了。
“都在一起了，还分开干嘛啊，能天天守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刻意拉过呼子业的手臂，满脸幸福的靠在上面。
呼子业狂汗，他们在一起以后，悠然什么时候也没这样撒娇过啊，他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程欣脸上还是淡淡的，“或许每个人的相处方式不一样吧，我们都不是太喜欢黏在一起的人，他也有他的事要做，所以有空的话就在一起，没空就各做各的事情了。”
“你倒真是想的开！”
“自由一点，只是大家习惯相处的方式不一样吧！”她笑。
莫悠然看了呼子业一眼，那眼神明显是不相信，他却会错了意，“那什么，冒昧来到访，东西都没带，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补上，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不用那么客气，欢迎常来玩儿！”她说着，站起身来，准备送客了。
狠狠的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莫悠然要被气死了，走什么走啊，还没看清楚就走！
“你看，我们来了一趟，都没好好看过，能参观下你的卧室吗？我很喜欢看看别人的布局风格，等结婚的时候可以作为参考！”莫悠然笑着说道。
“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也不适合作为婚房的参考。”她说，“不过……如果你想看，随意。”
说着，她去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顺便连客房的也打开了。
果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莫悠然仔细的看着，不可能有哪里能藏身，衣柜不大，开放式的，看着也不可能。
正想多看两眼，就被呼子业一把揪了出来，“今天真是打扰了，不好意思，改天有空再聚！”
说着，也不等她说话了，直接就出门了。
一直给她提到了电梯里，看着电梯的门关上，这才松开。
“你干嘛啊！”莫悠然不高兴了，活动了一下，她还没看清楚呢。
呼子业直接说，“卓越不在。”
“你怎么知道？明明有男人的拖鞋和男人用的东西！”她不服气的说。
“人家都说了是她男朋友的。”
“她说你就信啊？为什么我说你就不信啊？”
“哪里有你说我不信的。”
“那我说就是她藏了卓越你又不信。”
“那是两回事，分明就没有。”
“你看，你明明就不信我！”
“你这是不讲理。”呼子业不想做口舌争，一把抱住她，“好了，不要再争了，就算卓越真的是被她藏了，这会子也不在，很明显的，而且这还是不一定的事，你不要关心则乱，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