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匆匆关了门，又赶回家里去了。
她是一刻都不放心，万一卓越出去被抓了怎么办？她得守着！
很快的速度回家，看到他站在厨房里，听到开门的动静，探出头来对她笑，那一瞬间，所有的紧张都化成了泡沫，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幸福。
“这么快，我还没做好饭呢！”他笑了笑说。
程欣直接冲过来，抱住了他的颈项，紧紧的抱着他，“我怕死了你知不知道，以后我不在，你一定不要出门，一定不要一个人出门！”
她反复的念叨着，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开，好像这样才能感觉他真实的存在。
她猛然冲上来抱住他的时候，卓越的身形微微一僵，他还是不太习惯的。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只有小染才这么的亲密过，突然有别的女人……就算是为了任务，他也很不习惯。
一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个萝卜，双手张开呈尴尬的姿态，他低声的说，“我不是没事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太在乎！”她第一次这样直接的表白，什么都不顾了，“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不能出事，真的不能出事！”
“我没出事！”他哭笑不得，“不过你再不松开，锅里的鱼就要出事了！”
用下巴示意了下炉灶上的锅，他笑着说。
程欣看了一眼，这才松开他，已经隐约闻到了糊味了。
“喏，可怜的鱼！”他还有心情去调侃鱼，打开锅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挥了挥手，卓越说，“你别在这里了，挺脏的，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你出去先歇会儿！”
看了看，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程欣便退了出去，换了居家服，然后坐下来看着电视。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烧好的饭菜出来了，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尝尝怎么样？不过不好吃就别说了，我知道鱼糊了！”
程欣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然后送进嘴里，慢慢的吃着。
“怎么样？”卓越问道。
她不说话，只是细细的嚼着，品味着。
他不会知道，这菜哪怕是苦的，她吃到嘴里也会是甜的，因为是他做的，只要是他做的，她都喜欢。
“很棒！”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不过别以后一个人出去买菜了，没多大的事，何必呢！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要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卓越淡淡的说，“你家楼下就有个便利蔬菜水果店，没关系的。”
她刚要说什么，他又说，“不过我听你的，以后你不说，我就不下去了，你说了算！”
顿时，她说不出话来，心里满满的感动。
一顿饭吃的沉默而有滋有味，程欣简直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这个时候了。
相比之下，同一个女人，要凄惨的多了。
见过了呼子业，却只得了一份失望，回到家就算极力掩饰，也还是会显露出来几分。
今天卓广义也在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她表面上和没事人一样，但是她心里的苦，也能体会。
吃完饭，小染准备上楼休息了，路天娥也已经带了路曼玉去睡觉，卓广义唤道，“小染！”
她愣了愣，“爸？”
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卓广义说，“你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呢？”
她沉默了下来。
忍了又忍，不过到底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管道，又或许卓广义问的时机恰到好处，她吸了吸鼻子，“爸，我今天好像看到卓越了！”
卓广义脸色瞬间就变了，“你看到卓越了？！”
看到他那么激动，她立刻追了一句，“不不，爸爸你不要那么激动，我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但是认错人了，不是的！”
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真的看见了。
卓广义说，“小染啊，爸爸知道你最近过的很苦，也知道这都是卓越害的，你也别想太多了，不管他在不在，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清楚，只不过清楚和做到是两码事。
“小染，眼看你也快到预产期了，不行的话，不如回娘家先住一段时间？这样或许照顾你也方便一点？”他不是赶她走，只是这边路天娥从来就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让她带着路曼玉再去照顾产妇和孩子，似乎有点不太现实，自己就更不用提了。
若是请保姆什么的，现在这个情况，都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压下来。
到底还是自己家人照顾着好一点。
“爸，我考虑过了，等生了以后再回去好了，现在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她不是固执，只是私心里有一个很幼稚的想法，也许卓越回来呢？
万一他回来了，自己却不在，可是他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再跑到莫家去找她。
她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只要有可能，她就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你……好吧！”卓广义有些无力，自己劝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今天在哪里看到卓越的。”
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他更正道，“我是说，看到那个长的像卓越的人？”
“弥敦大道！”她随口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过脸了，真的不是，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您失望的！”
提起了，等于给人个希望，却又打破这个希望，这感觉，更难受。
卓广义点点头，“没关系，你自己想开了就好，别太往心里去！”
“恩！”她应了一声，“那，爸爸，我上楼睡觉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
看着她上了楼，卓广义这才坐下来，摸摸口袋想掏根烟，才想起来为了家里的孩子，已经不在身上装烟了。
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喝一口，茶也是凉了的。
再忍忍，军人，投身军队的时候，不早就想过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可能性，总是要克服的，总是要忍耐的，等熬过去了，就好了！
莫悠然有两天没有看到她哥了，老爷子似乎也没有提起，卓家出了事，自己家里都死气沉沉的，感觉一点精神都没有。
“嫂子！”她叫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悠然，冰箱里的太凉了，我煮了奶茶，喝奶茶吧！”陈怡叫道。
“哦！”她不挑，就是嘴里没味儿，“嫂子，我哥呢，最近这几天都没见他。”
“好像说是出差去了，没跟你说过吗？”陈怡端着一壶奶茶出来，她把头发挽了起来，在莫悠然的对面坐下。
“没有！”摇摇头，端起奶茶小小的喝了一口，心里还是有些烦躁，“最近都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烦！”
“为小染的事吧？”陈怡虽然平时不出什么意见，但是家里的事儿，也都知道。
“大概吧！”她也不好说，“哎，也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
难道非要抓到了卓越，然后呢？小染就这样守活寡了？
“好端端的，谁能想到出这种事！”陈怡想不透，“你说那卓越，好好的工作，也挺好的一个人，马上小染就快生了，眼看着这日子过的美的冒泡，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这叫什么事儿！”
“嫂子，你也觉得卓越是有罪的吗？”莫悠然看着她问道。
“我上哪去说他有没有罪，我也没有这个权力，不过既然通缉令都下来了，上面的领导总不会弄错吧？”她很本分，本分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道理有流程的，所以卓越现在这样，可能真的是做了什么。
莫悠然没有说话，陷入了深思。
她也是说不清，大家当然都认为卓越不会是这样的人，可不管你怎么认为，这件事似乎已经定性了。
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的，如果呼子业松了口说不是这样的，那也是证据，也是给人点希望，可没想到，连他都不知道。
何止是不知道，感觉从呼子业的口吻来看，还真的是极有可能的事！
这人啊，有时候真说不准，你看着这个人笃定不会做的事，可没准真的会让你大跌眼镜。
“我想把小染接回来！”沉吟了下，莫悠然抬起头，“在卓家这样呆着，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会把人压抑坏的！”
对于这个，陈怡当然没有异议举双手赞成，“好好，最好不过了！小染回家待产也好！”
不过刚说完，脸色又灰败下来，“哎，本来是一件喜事的，可是现在闹成这样，你说这卓越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孩子生下来，得多可怜啊！”
“那也没办法，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还让小染打掉孩子吗？”莫悠然说，“那我明天就去跟小染说一声，让她回来住吧！”
“也好！”陈怡说着，心里不住的叹息，只可惜小染真是命苦啊，从小没了爸妈，嫁了人看着要过好日子了，又出这样的事，以后难不成要一个人带着孩子？
不过，现在想也没有用了，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