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离开是早晚的事情,花梓晨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樱色的唇瓣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狭长的眸子也泛着温柔的光芒。
“皎月。”丢下这句话,女子轻轻转身,一头水一样柔美的及腰青丝像流瀑般倾斜下来,在她转身的瞬间在空中划过丝丝彩光。
花梓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明白什么意思,“我的名字。”背对着他,皎月冰冷的吐出这句话,如果仔细听你会发现她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
“我知道了,皎月,是吧。”花梓晨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她终于说出她的名字了,虽然是在临走之前,不过他已经很欣慰了,他想她一定有她的故事。
纤细的身躯在花梓晨叫她名字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发丝划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她微削的香肩上。
“等等我啊,你别在宫里乱走啊。”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花梓晨连忙抬腿追了上去,这个皎月的性子太冷,容易和人发生争端,他还是跟着的好。
白玉宫
床帘被掀开,一张俊逸脱俗的脸庞露了出来,白皙如玉的项颈,泛着淡红的双唇,黑中袖红的衣衫给他柔和的脸庞增添了一丝霸气。
“皇上,您醒了?”看到温孤煊寒醒了,颜如玉连忙迎了上去,看着男子那张魅惑的脸庞,她心里的期待更大,他真的会变吗?
“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差别,颜如玉有些疑惑,不会药效没有发作吧,不是说他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吗?怎么看都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立后大典什么时候开始?”温孤煊寒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衫,见颜如玉要碰他,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接受了颜如玉的触碰。
他这个样子无疑让颜如玉高兴起来,他果然变了,虽然比起前看起来更加冰冷,可是他已经接受她的触碰了,她无疑是高兴的。
“我们走吧。”任由颜如玉帮他整理衣衫,一切准备就绪,温孤煊寒便准备前往惊华殿。
“皇上,你真要立花翎为后?”颜如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吐露出自己的疑惑。既然他已经变了,为什么还要去立后大典,不去正好可以让花翎丢丢人。
“谁说朕要立她为后了?”不屑的勾起唇瓣,温孤煊寒的眸子就像是浮了一层寒冰一般,看向颜如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波动。
“那……您这是……”颜如玉不解,既然他已经不想立花翎为后,还去干什么。
“我比较喜欢看她当众丢人,给我准备一碗堕胎药,她的孩子不能留。”眼底寒光乍现,温孤煊寒嘴角勾起魔鬼般的弧度。
“好!”颜如玉没差点高兴的跳起来。
“堕胎药,别给我多放一些不该放的。”无情的丢下这句话,温孤煊寒抬脚跨出了门槛,金色的龙袍此时看起来那么冰冷、无情。
惊华殿
花梓晨看着大殿上那个最耀眼的人儿,眼底尽是欣慰,她能幸福一切都好,看来温孤煊寒对他的宝贝真的很上心,眼角弯起温和的弧度。
大殿上的花翎身穿一件大红色拖地长袍,红袍上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衬得佳人端庄高贵。
泼墨长发绾着着五凤朝阳髻,两鬓斜插牡丹珠花簪,发端垂下凤涎流苏金步摇,随着佳人一举一动而摇晃,眉间深红花印更添妩媚之姿。
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罗带轻系住盈盈蛮腰,愈发勾显柔弱之美。一支九尾凤簪勾出端庄,大红眼影,眼角抹了些许金粉,阳光下闪闪发光。
华丽的妆容,女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间的红花印似乎透着淡淡的哀愁,看不出佳人的高兴,众人的情绪也不是特别的高。
奇怪的气氛在大殿环绕,直到另外一个身影的出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皇后给他们的感觉太过压抑,吃不消啊。
俊逸的男子缓缓踱来,信步悠然,双目环顾。金袍飘逸,眸如流水,发若黑缎,挑起一束扣上双龙吐珠的金冠,红唇微弯,眼眸稍稍一流转,便有无数的抽气声传来。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立刻对来人屈膝,花翎微微愣了愣,随后也俯身行礼,虽然她不喜欢这种繁琐的礼仪,可是她必须要做。
“平身。”男子的声音冰冷中透着威严,众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这才慢慢起身。花梓晨看着一旁看似跪地实则蹲着的皎月有些无奈,这女子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在温孤煊寒与花翎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温孤煊寒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这种冰冷的态度让众人有些疑惑,皇上怎么看起来和皇后一样,一点都不高兴。
“大典仪式要开始了?”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抹红色身影走了进来,墨黑的发缕,白皙晶莹的肌肤,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
“参见蝶王。”众人再一次行礼,温孤煊华微笑着抬了抬手,手中的金扇轻轻的晃动着,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带着几分邪恶。
“四弟呢?”温孤煊华一到就伸长脖子开始寻找某月的身影,他的话让花翎一顿,小月月到底怎么样了,这两天她也不能出宫,也不敢向温孤煊寒打听。
“王兄。”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众人的视线移过去之后,呼吸顿时一滞。
白皙的脸,是如此的明媚动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略显无辜的镶嵌在柔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呼扇呼扇的别提多诱人,他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就像诱人的水果,邀人品尝。
身着紫色锦袍,上用银色丝线绣着淡色锦绣花纹,腰束黑色缎带,缎带上别一玲珑镂空玉佩,看不清花纹,足蹬黑面锦靴,通身显示着高贵。
明明长着一张妖孽的童颜却穿着端庄的衣服,怎么看都像一个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众人纷纷感叹这皇家的几个男子怎么都这么妖孽。
“月子,来让哥哥我看看,去了西北这么久,有没有变壮?”温孤煊华大步上前,抓着温孤煊月的肩膀上下来回看着,夸张的动作让温孤煊月微微皱起眉头。
看来是牵扯到伤口了,从花翎这个角度看去,她可以看到温孤煊月脸上瞬间闪过的惨白,心里的歉意更深,都是她的错,害这个孩子被伤到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前来就是不想让她担心,花翎鼻子一酸,这小傻子。因为眼角的红晕很大,所以旁人看不出异常,就连眼底闪过的泪光都被眼角的金粉掩去了。
“大典要开始了吗?”温孤煊月疑惑的看了看温孤煊寒,四目对视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擦过,这是一瞬间温孤煊月又移开了视线,温孤煊寒也不屑的收回眸子。
“立后大典到此结束,各位没事都回去吧。”坐在龙椅上,温孤煊寒勾起了嘴角,邪魅的眸子闪烁着寒光。
“什么?”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皇上这是开什么玩笑,怎么说不举行就不举行了,这不是胡来吗?!
一旁的向阳沫雨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血红的嘴角勾起,真是太好了,看来颜如玉果然是个可造之材,最后关头本以为她会心软,现在看来她的确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不懂心软两个字怎么写。
“朕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龙椅上的温孤煊寒冷笑一声,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眸子在扫过花翎的时候,淡淡的勾起一抹嘲讽。
花翎不解,不过她不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温孤煊寒的行为有些奇怪,难道又被颜如玉下药了?可是他依旧记得立后大典,而且他的眼神看起来,也不像被下了药的样子。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花梓晨憋不住了,这不是玩笑嘛,他温孤煊寒开得起,但他的翎儿可丢不起这个脸,今天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和他没完!
“没什么意思,朕考虑清楚了,不想立后了,再说立后也不会是她。”扫向花翎的目光很冷冽,花翎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了,眯起妖魅的眸子,她细细的打量着温孤煊寒。
是他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说,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还叫她等他回来,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都没看到他回来,再见他就变了。
“皇上,你这话怎么说的?”花梓晨忍住怒气,眉如飞剑,目似寒冰,冷冷的扫向上座的温孤煊寒,气势强大的逼问让众人咂舌。
不愧是爱女如命的花家主,为了女儿居然顶撞皇上,能有如此胆量的估计也只有他了吧。
花梓晨的质问让温孤煊寒好笑的勾起唇瓣,“要朕立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为后,岂不是一个笑话!”一挥衣袖,温孤煊寒不想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花梓晨怒气冲天,没差点冲上去和温孤煊寒打起来了,要不是皎月拉着他,他一定就这么干了。
“花家主耳朵有问题?”温孤煊寒不屑轻笑一声,薄凉的唇瓣此刻尽是决然的冷酷。看着这样的他,温孤煊华心里也很疑惑,他今天本来还想闹一闹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众人都用同情或者鄙夷的眼神看向花翎,后者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反正她也不想做皇后,只是他那句别的男人的孩子刺痛了她的心,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是寒对吧。”看着上座的温孤煊寒,花翎心中有些不安,她的话让温孤煊寒不屑一笑,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到花翎面前。
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锁定她,“你认为呢?”近距离之间的观察,花翎看不出丝毫破绽,顿时心凉了半截,他是认真的,可是这是为什么?
“你真的认为我爱你?少自作多情了,你这个怀了野种的女人也配我爱?”一把箍住花翎的下巴,温孤煊寒笑的像个魔鬼。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温孤煊寒的脸上,空气瞬间凝固,冰冷的气息在温孤煊寒周身散开,“你敢打朕?”感觉脸上传来的疼痛,温孤煊寒的瞳孔瞬间放大。
箍住她下巴的手猛地松开,力道太大,花翎差点跌倒,吓得花梓晨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连忙上前扶稳她的身子,他气的手开始发抖。
“既然你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么休了我好了。”捂着下巴,花翎在花梓晨的怀里说道,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泪痕。
“朕正有此意,不过……”唇瓣微勾,花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朕要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一挥手,颜如玉从偏殿走了进来。
她早就来了,看到花翎被辱的场面,她心里那叫一个爽快啊,温孤煊寒一招手,她就出来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迈着莲步她向温孤煊寒走去,并把手里的碗递给了他,碗里传来的药味让温孤煊寒皱了皱眉,厌恶的把眸子投向了花翎,“喝了它!”
“我不要!”花翎躲到了花梓晨的身后,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伤害她的孩子,捂着小腹花翎戒备的看着温孤煊寒。
不管什么理由让他变成这个样子,花翎都不想原谅他,他居然想伤害他们的孩子,她绝对不同意!
“翎儿,别怕,有我呢,谁敢伤害你,先过我这一关!”花梓晨护住花翎,冷眸扫向温孤煊寒,想伤害他的翎儿和外孙,没门!
“来人,给我拉开花梓晨!”一挥手,一批身穿黄马褂的侍卫走了进来,一看都是高手,看来温孤煊寒是下了狠心了,势必要打掉花翎肚子里的孩子。
这群人很快和花梓晨打成一团,“翎儿就交给你了,皎月!”一边和侍卫对打,一边对一旁的皎月丢下这句话,皎月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她挡在了花翎的面前,冰冷的紫瞳扫向了温孤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