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熙沉眸,定定的盯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我们的韩公子很不爽,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践踏了,冒着火星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艾米,后者如芒在背,小心肝抖了抖,但又不肯屈服在武力之下,伸长脖子,气势高涨底气不足的直视他绿幽幽的眼睛,“我说韩公子,你是耳背还是耳聋,怎么那么喜欢让人说第二遍?好啊,反正口水是我自己的,不要钱,我就再说一遍,我宁愿看连宸也不愿意看……”
然后她就说不出话了,一个“你”字竟被他的吻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瞪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面前无限放大的俊脸,脑袋“轰”的一下把所有的魂魄都炸得支离破碎,还没来得及拼凑完整,男人就伸手箍住了她,带着怒气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他竟然吻她?
另一边,安好低着头很小媳妇的跟在男人的后面,上车,关门,车内原本不多的空气随着男人进来也瞬间滞缓了下来,安好觉得压抑,想伸头出去透透气,可车窗挡在那里将她此时饮恨的表情反映得一清二楚,只好闷闷的对着上面的自己无言以对,衷肠苦诉。
苏少墨将车开到了安静无人的地方后停了下来。
就在她自我反省了不下六七遍,差点忍不住要画圈圈诅咒某人不懂温柔的时候,那个某人开口了,他说:“过来。”
虾米?
安好扭头愣愣的看着这个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一开口就是无厘头“过来”两字的某人,心里腹忖,车就那么大,她过哪去?
“过来。”某人又言简意赅的重复了一遍。
“过来!”
安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想了想,历史教科书教会她,一时的妥协是为了积蓄更大的力量从束缚中获得自由,而她的人身安全是奠基在男人不生气的情况下,所以她很识时务的“顺应潮流”,乖乖在位子上挪了挪,靠近男人,倾身说:“苏少……啊!”
没来的及喊出口的“墨”字硬生生被吓成了“啊”,因为男人长臂一捞就把她从位子上抱2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掌放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幽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酡红诱人的模样,沉声问:“这种地方你也敢一个人来,谁给你这个胆和权利的?嗯?”
上次艾薇绑架她的事情到现在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如果再出事,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他所有的情绪和情感都为同一个人所牵动,这种抓不着摸不到的漂浮感让他很无力。
他气她的不懂保护自己,更气自己有时候的无能为力,没有确保她安全的时候,他连后果想都不敢想,一根弦紧紧的绷着不放,就怕发生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当她毫发无伤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那根弦断了,气也随之来了,他不喜欢这种她不在眼前的感觉,很不喜欢!
安好的挣扎连反抗都算不上,几乎是默认他的行为,乖乖的坐在他的腿上,男人后面那个字拉得很长,但安好丝毫不怀疑里面正在酝酿一场让她心惊胆战的暴风雨,可一想到莎莉和张德水热吻的那一幕,身子别扭的挣扎了一下,小脸不自觉得烧了起来,回答说:“连宸喝醉了。”
苏少墨冷哼,“喝醉了你就去,是不是他生病了你还有留下来照顾他?”他可没忘记那个男人喝醉的时候喊的是他老婆的名字!
安好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酸意,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然后弯了弯不回答。
对于连宸,该说的她在那天的记者会上已经说了,即使知道他喜欢自己,她也只能遗憾的道一声惋惜,她无力改变些什么,也不想去改变,因为她带队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对自己的丈夫很满意。
“吃醋了?”安好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胆子也变得大了,瞅着某人阴沉的脸笑嘻嘻的说,样子很得意,也很欠扁。
苏少墨又是冷哼不承认,“你碰到谁了?”她刚才说的是“被请”,而不是“请去”,着明显的强迫性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瞧着他此时很冷公子的模样,安好笑着说道:“苏先生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艾薇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眸子微沉,果然是她!
拿起一只她放在胸前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中,十指相扣,然后邪魅的勾起嘴角,说:“她三番五次的引诱我,我是已婚人士,当然要做点什么向自己的夫人证明清白。”
安好扑哧一笑,这哪是做点什么呀,分明是毁了人家,以前还同情艾薇,现在却是觉得她罪有应得,这种人不值得她可怜。
“我进去的时候就碰到她了,她说她很后悔那天没让人毁了我,后来她让人在厕所堵我,我只好跟他们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里面很乱,光听声音都让人心跳耳赤,她是恨透了我才会带我到那种地方,到现在还想着让人毁了我,幸好有人帮了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安好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总算是有惊无险。
某人越听脸上越沉,黑幽幽的犹如外面的夜幕,稠如墨汁,对她的惩罚果然是轻了点,竟然敢对他的女人下手,活得不耐烦了!
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吻上她的红唇问:“他们吻你了?”
安好脸红,诚实的摇摇头。
男人泼墨般的眸子敛下一泓清潭,往下吻着她性感的锁骨,问:“这里?”
安好觉得有些痒,摇摇头。
这下男人微微拧起眉,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她的胸口,沉声问:“那是这里?”说着就要伸手扯开她的领口检查。
安好连忙制止他这幼稚的举动,没好气的说:“没有,都没有。”他是存心想吃豆腐的吧?
男人这才放下心,用力一带,将她的身子带近怀里,闻着她身上没有酒气的清香,再问:“他们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