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皱眉:“公主有话就直说。”
赵雪想了想说道:“这姑娘气度不凡,决不只是成坤的徒弟那么简单,而且据本公主的消息,成坤只有一个徒弟,他的这个徒弟是阳月教教主,同时也是后周帝国的皇帝。”
杜林哑然失笑:“杜林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的皇帝是女的。”
赵雪盯着他的眼睛:“谁规定女人不能做皇帝的?只要掌握到了足够多的权力,她就有可能成为皇帝。”
杜林还是笑,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住笑皱眉看着赵雪:“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赵雪淡然一笑:“没什么意思。”
“不,公主你这话一定有别的意思。”
杜林紧追不舍,赵雪却已经不再说这件事,她又说道:“在北疆时,你曾经说过圣上病了。”
杜林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国师的信上说的,况且杜林也给公主看过那封信。”
赵雪点头:“那么,父皇现在的病怎么样?”
杜林吃了一惊:“难道公主从北疆回来后还没有见过圣上?”
公主摇头,然后又说道:“回答问题。”
赵雪现在的态度让杜林不喜欢,他想了想说道:“公主想知道可以自己进宫,问杜林干什么?杜林也不清楚。”
赵雪冷哼一声沉默,杜林也沉默。
赵雪竟然这个时候还没有见过圣上,这是什么原因?圣上为什么不见赵雪?要知道,赵雪可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连太子都不能住在宫中,而赵雪可以,这足以说明圣上对赵雪的喜爱,这样一个受到他喜欢的公主他在病中却不见,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赵雪刚才那句话看似没头没尾,但却让杜林警惕,赵雪说那句谁说女人不能做皇帝的话让杜林警惕。
按道理说,一个公主,她决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圣上有病,对太子又不太满意,身为一个公主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人想多的。
但杜林却根本没有向这方面想,他想的是另一件事,他知道公主决不会说的是她自己,她说的另有其人。
赵雪沉默了一下后突然说道:“杜林,父皇很喜欢你,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杜林能得到圣上恩宠,这让杜林也很意外。”
“父皇喜欢你,那是因为想让你为以后的秦国出一份力,所以,你不能辜负父皇的喜爱。”
杜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心说这是自己跟圣上的事,跟你这个公主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公主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杜林受不了公主这想说什么但又不说,却一直在周边打转的谈话方式,他喜欢开门见山。
赵雪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所以她望着杜林的眼睛说道:“父皇病重,但却不见太子,所以赵雪怕这件事会出意外。”
杜林望着赵雪,赵雪又说道:“本公主知道这样的话不该说,但是却不得不说,因为这关系到秦国的将来,也关系到秦国的国运。本公主只想问你一句,你忠于杜贵妃还是太子?”
杜林真没有想到赵雪能问出这样的话,她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公主吗?这样的话能直接问出来吗?圣上虽然病了但还没有死,她这是干什么?提前做准备?
“杜林忠于圣上。另外杜林要说的是,杜林忠于圣上是圣上对杜林不错。杜林的忠于只是圣上,不包括别人,甚至不包括秦国。因为杜林根本不是秦国人。”
杜林这话是很认真说的,赵雪不以为然:“圣上病重,你就要有所选择。”
杜林抱起自己的胳膊看着赵雪:“噢?公主想让杜林怎么选择?”
“当然是选择太子,太子是圣上钦定的,也是众望所归。太子出事,秦国会大乱的。”
杜林皱眉:“公主真的想多了吧?圣上并没有别的皇子,这位子也只能是太子的。”
“那样当然是好的。但万事都有意外,总要提前做点准备。”
“那么公主想让杜林做什么?”
“守在父皇身边,随时将消息透露给我们。”
杜林惊骇的望着公主:“这样不妥吧?圣上仍在,虽然龙体欠安,公主这样怕是操之过急吧?”
“你做是不做?”
杜林突然有些怒了,公主这样让他很不高兴,这是干什么?逼自己?
“公主这样的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杜林很容易屈服?”
赵雪叹了口气:“因为时间紧迫,没时间说那些没用的了。”
杜林看赵雪这样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公主殿下,杜林说过,杜林忠于圣上,这一切都要看圣上安排。相信圣上会为秦国想出一个好的未来的。至于现在,杜林不能答应公主任何事。”
杜林说完转身就回房间,赵雪站在外面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后突然自语:“你早晚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只要是人,就要有所选择。”
这个时候。
南天出了太学府,他非常的沮丧。
求原酋改变主意不成,这让他很不高兴,他只想安静的修行,并不想参加什么比试,那有什么意思?输了又能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根本没有意义。
他很快到了距离太学府隔了一条街的一所院子中,正如南天所说,他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在晋国种田,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南天也并不富裕。
但太学府的所有学生都没有住在太学府,都在外面住。南天也租了一家小院,这个院子很小,南天很省,除了房租和吃饭外,他很少花钱。
进入小院后他就感觉不对劲,两手紧握一下后,拳头之间突然现出一团白雾。
“天儿,是为父。”
房间里面突然传出声音,南天一听先是惊讶,接着就是大喜,两步进屋:“爹,您怎么来了?”
南天说完才看到,屋里并不是只有父亲一个人,还有一个老人,而这个人他并没有见过。
那个老人见南天进屋就首先开口:“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南兄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另一边的自然是南风,这人半弯着腰,满头白发,两手上满是茧子,一看就是个农夫。
听了那名老人的话,南风微微一笑:“天儿自幼进入修行道,他的确是不错的。”
南天被父亲夸奖,他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开口转移话题:“爹,您怎么突然来秦国了?这么远的距离,爹您不该来。”
南风哈哈大笑:“为父的确是不该来,因为来了就可能回不去了。”
南天听得莫名其妙,他根本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转身想给父亲倒茶。
南风挥手阻止他:“天儿,过来坐下,为父要给你说件事。”
南天转头望着父亲:“父亲有什么话要跟天儿说?”
“知道为父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太学府吗?”
“因为父亲说过,秦国太学府是青年修行者必须要来的地方。”
南天老实回答父亲。
南风轻轻摇头:“不,因为父亲知道,你将早晚要在秦国名扬天下。”
南天不解看着父亲:“父亲也知道了这次大比试的事?”
南风一笑:“大比试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为父说的并不是那件事。”
南天更加的不解:“那是什么事?况且天儿对什么名扬天下并不感兴趣,天儿只想安静的修行。”
南风却又说道:“知道为父为什么一直病着吗?”
南天当然不知道,所以摇头。
南风突然叹气:“就是因为秦国,如果不是秦国,为父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南天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原酋说过的话,他望着父亲:“难道父亲真的来过秦国?”
南风哈哈大笑:“何止来过?而且差点杀了当时的秦国皇帝。”
南天两眼紧缩,然后两手握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