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
徐薇在吃惊之余不免疑问,罂粟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到中国来的?徐薇历史知识实在是少的有点可怜,她只记得清朝末年西洋人将这种害人的东西传到了中国,却不知道在那之前中国已经存这种祸害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罂粟被用过止痛药,并没有人吸食,它正式成为害人的玩意儿是在清末。
现在,徐薇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齐国,早早的就有这种东西了。
西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小公子,听到老婆子这么说,你是不是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可以轻易的进来?”
张婆婆一脸的惋惜,摇摇头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刚才脑海中翻过去的属于自己年轻时候的记忆,就好像是前世一般遥远,如果不是遇到徐薇,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了吧?
徐薇点点头,想到自己点头张婆婆也看不到,只好嗯了一声,道:“随意他们可以进来是因为要来购买罂粟?”
“不错,他们都是西平的固定买家,我们这里的人在山中种植樱色,秋天的时候收成,但是上好的罂粟要等到冬天才能看出来,所以每年的冬天,西平就会有很多外族人来购买。哎。”
大概是想到罂粟最后害人的后果,张婆婆的眼泪再次从眼角落下来,粗糙的手背划过脸,好似一张枯树皮。
“但是,西平不是每年都有盗贼出没吗?他们难道不知道罂粟可以卖钱?难道他们就不想直接拿货?”
神贼与其看着这些罂粟被人拿走,为什么不亲自过来取?自己拿货转手卖出去,岂不是更赚钱?
这一点徐薇想不通。
“这个就是我们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被杀光的原因了。种植罂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种的好的一年可以收成几十倍,但是种的不好的却只能血本无归,我们这里的人将种植罂粟有自己的方法,若是不给我们价钱,我们是宁死也不会种了。”
张婆婆顿了顿又说,“而且山贼们并不知道如何的使用这些罂粟,他们知道的不过是用作看病罢了,这些外族人却知道如何将这些东西变成害人的毒物!所以他们便协定好,一方拿了东西,抽取一部分的钱给山贼,所以这几天才会如此安静。”
徐薇这下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这个月是西平的保护月,但凡是在这个月内出入的商人,同时也要给山贼一定的好处。
这都是什么奇葩地方!
“张婆婆,这些山贼为什么要抢夺咱们这里的女子们?他们难道不光是为了钱财?”
张婆婆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哎,可怜我的小兰,至今也不知道死生是死。”
徐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围着西平的不只是一拨人,一队人只抢夺这里的财物,一队人购买这里的罂粟,但是贩卖罂粟所得的钱有一部分还要交给山贼。
而那些贩卖人口的,又是一股力量,他们是趁着西平境内混乱趁火打劫,这三股力量暗中是不是又勾结?
这一点现在还未可知。
“张婆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公子,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子,我老婆子的法子也就是知道一些西平的老根本罢了。小公子,是不是天色又要暗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的确,天色又暗了,一天的时间过的太快,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到了傍晚时分,眼前这一团一团的迷雾纠葛在一起,如何下手?
送张婆婆回家之后西平已经恢复了安静无声的昨日,这一切都来的太过匆忙,太过仓促,来不及去询问。
那些人收了罂粟之后便匆忙的消失在齐国的边境,张婆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住在哪里。
只是每年这个时候会来拿货。
徐薇边琢磨着这些事情之间的牵连边往城外走,耳边是飒飒的西风,傍晚的十分的风更大了,进入了十二月份,冬天更冷,白天很短,夜晚很长。
“快!给老子攻进去!”
徐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狠厉粗俗的声音,一听就可以猜到不是善类。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更多人的骑着快马奔驰而来,一时间西平城的安静被掀翻,目测有十几个壮汉骑着快马拿着刀剑锤子自外面飞驰进来。
卷起尘烟滚滚,尘烟在眼前飞扬,睁不开眼睛去看那前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徐薇一人难敌四手,不敢在好不之情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放弃了马躲进了一个墙角。
这些人进了城之后就粗暴的敲门,那些被敲的门一个一个的打开,有人下马进门,不一会儿手中拿着银子哈哈大笑走出来。
他们来势汹汹,不足一刻钟便横扫了整个城内所有的住户。
“大哥,今年的收货不少啊!哈哈!”
“这些蛮子给的钱倒是不错。哈哈!兄弟们,收完钱回去老子给你们买酒,今天想怎么喝怎么喝!哈哈!”
徐薇凝眉,这些人的动作倒是够快的!白天才有人收了货,现在就来抢钱了!一群流氓!
“求求你了!我们家今年就收了这么点儿钱,我孩子病了要治病,我还有一位年迈的婆婆,我丈夫去年上山采药坠崖死了,现在家里仅有的收入就这么点儿了,大爷,求你不要拿走啊!”
一声凄厉的哀求声划破了西平的街道,那哀求的妇女双手抱着抢钱的壮汉,壮汉一脸不耐烦的一脚将她踹在地上。
那妇人痛的捂着肚子哎哼不止,徐薇咬牙,你妹,居然还有这么狠心的人!不要逼老娘出手!
“大爷,求你给我们留点儿吧,哪怕是一点点啊?我孩子还等着这些钱治病呢,呜呜,我的孩子现在病重……求你留一点儿吧!”
“死娘们!松手!再不松手老子砍了你!”
一脸横肉的壮汉抬脚一踢就将妇人踢了两步远,妇人的手再一次伸了过来,却被他一脚踩在了鞋底。
“啊,痛!”
妇人的手被他碾在脚底下痛的凄厉喊叫起来,那壮汉却使出更大的力气企图将妇人的手直接碾碎。
“救命啊!大爷,求求你……不要啊!”
妇人满脸是泪,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身上,夜色中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女鬼。
可是城内人因为忌惮这些人的势力没有一个敢出手相助,就连邻居也都紧紧的闭门装作没有听到。
徐薇粉拳紧握,实在忍不住了!
顾不上实力悬殊多少,徐薇强大的正义感在内心爆发,于是勇敢的徐薇姑娘出手了!
“放开她!”
徐薇从墙角站出来,凛然的立在街道中间,目眦欲裂看着十几个骑马的壮汉。
如此明显的势力悬殊,斗勇必死无疑,斗智,徐薇也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
领头的老大回头一看这身板纤瘦的人影,一时无法克制的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奶娃子,怎么?想替人出头啊?”
一旁的十几个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徐薇抱臂冷眼斜了斜,“放开她!”
那人兴许是被徐薇不怕死的精神感染了,抬脚松开了妇人的手,然后朝徐薇走了过来,那壮汉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在走路的时候都跟着打颤,徐薇眼角抽了抽。
一会儿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似乎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为了生命安全考虑,徐薇决定尽量避免无力冲突。
“这位大哥,刚才那女人既然已经没钱给你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也罢啊。”
徐薇满脸堆笑,可这男子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哪儿冒出来的奶娃子!敢来我们的地盘撒野?”
壮汉说着已经走到了徐薇的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徐薇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人的鼻孔……
“这位大哥,我也是偶然路过这个地方,并不知道是各位大哥的地盘,呵呵,打扰了。”
徐薇说着瞅瞅眼前的形势,前面走是不可能了,后退的话,刚才的马不知道去了何处,凭自己两条腿是肯定逃不掉。
这些不好办了。
“你小子诚心搅局是吧!哼,这西平城在老子名下已经有多年,你居然不知道?要不要老子教教你怎么记住啊?”
壮汉说着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开战了,徐薇连连摆手,“大哥息怒,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大哥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不值当,不值当。”
遇到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说好话似乎也不管用,徐薇往后退了几步,那壮汉站定不动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薇。
徐薇被他看的脸部僵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是女人?”
“扑哧!”徐薇没把持住一口口水喷出来,然后哈哈大笑,“大哥你说笑吧!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女人!”
那壮汉歪头看看比自己矮小了一截的徐薇,确定的点点头,“你的确是女人!”
一听到女人两个人旁边的人来都来了兴致,一帮人一齐骑马奔来,呼哧呼哧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徐薇围在了圆圈中央。
“大哥,这是个女人!”
刚才那壮汉指着徐薇的鼻子对领头的大哥喊了一嗓子。
“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是男人!”
那位大哥却不听徐薇的解释,一步跨下马大步流星走到徐薇跟前,徐薇还没闪过就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左右摇摆看了看,“不错,的确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水嫩的小妞儿!”
“嗷嗷嗷!”
听到是个女人,旁边的十几个男人举起手中的武器齐声喊了几嗓子,一时间街道上犹如混入了狼群。
徐薇拳头攥紧,这一次看来不得不动手了。
“撕拉!”
那位大哥一把扯掉了徐薇头上的丝带,三千青丝顺势滑落,柔顺的长发犹如一道飞泻的瀑布流落在后背,一张不施粉黛却丽质无双的脸呈现在人前。
美的惊人,美的摄魄。
众人惊呆了。
水漾漾的眸子闪动着一湾秋波,一身男装却好不损失她的美。
在众人惊诧的短暂时间内,徐薇一个纵身飞上正前方,一把抓住了刚才那位大哥的马的缰绳,水蛇腰柔柔一弯,人已经坐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