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峰下何家营帐之中,何青山正和两个儿子谈话。“不知这雨已经连下三天三夜,也不知到底何日能停。”何青山挑开营帐,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脸上隐含愁意暗暗自语道。
“父亲,可是担心家中?”何映日见状问道。
“这雨来的不寻常啊,接连三天雨势不见丝毫缓歇,百年难遇啊。此时巴县外的三河之水,恐怕要有些泛滥了,不过家中有二弟主事,他行事稳重必然不负所托,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担心的还是那山上的道士。”何青山缓缓说道。
何映玉听到父亲担忧的话,却是不屑一顾,”父亲,那道士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不是这场大雨,咱们在谷梁县就把他捉住了。如今,他被困在山上已经两天两夜了,这山上缺衣少食,纵容他武功练到先天之境,可毕竟他又不是神仙,此时不知躲在哪瑟瑟发抖呢。等到雨一停,咱们一拥而上将他捉住,献给敬侯,到那时咱们可就立功了。“
“话虽不错,可我总觉得那道士不简单。”何青山说罢眼光一扫,看到长子何映日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言道:“映日,此处没有外人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没有一点江湖中人的气概。”
何映日见父亲发话,只好鼓起勇气向父亲问道:“父亲大人,这刘观主对我家有大恩,咱们恩将仇报是不是……“
何映日还没说完,就见何青山一摆手将他的话打断,“什么有恩,你记住了,他是桃花盗!是祸害你妹妹的元凶!你提到他应该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才对。下次这种话就别再说了。”
随后,何青山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再者说,这小子也没安好心,在府中的时候就问东问西,更偷学你二叔的武功,这次更是抢在咱们之前对姬如玉下手,想要借此出名对我何家取而代之。映日,一山不容二虎,你要谨记在心那。“
何映日低着头低声回道,“是父亲,孩儿谨记在心。”
何青山收回手,“好了,天色不早,你们早点休息吧,待雨势一缓,咱们就上山将那道士捉住,给他个痛快,让他少受点苦头。”
何氏兄弟闻言,当即告退,从营帐中缓缓退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何青山就听见营帐外吵吵嚷嚷,顿时心中一惊,赶紧出营查看。
只见原本在外围驻扎的各类武林人士正在吵闹,也不知为了什么。
“王兄,这是什么情况?”何青山向早就在此看戏的王家家主问道。
“还能有什么,想去山上捡便宜呗。”王家家主说罢,嘴角一撇对这群杂牌军颇为不屑。
不一会儿,江州各大武林世家门派的主事者纷纷赶来,见此情况议论纷纷,最后作出决定:让这群人上山,作为先锋讨伐桃花盗。
不过也只是说的好听而已,按照其中赵家家主的话来说便是:“他们想去送死就让他们去好了,纵使饥寒交迫,先天也还是先天,哪有那么好杀,不过让他们上去,消磨一下山上那位的气力也好。”
只见各大主事者和驻扎在最里面的峰山营主将沟通之后,军官一挥手放开一条路,这群杂七杂八的武林人士就一拥而上,毫不停歇的向山上进发,好像一见到刘坦之就能手到擒来,就此扬名立万似的。纵然倾盆大雨也浇不灭他们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刘坦之见到这群人一股脑的往上冲,不由叹道:“荣华富贵薄恩义,功名利禄动人心。古往今来皆是这个道理。不过就是来到我的面前,你们还有几分力气,最后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刘坦之感叹归感叹,这些日子他可没闲着,早就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现在的他,堪比先天圆满的大宗师,只要一气尚存,真气便源源不绝,来多少人都是送菜。再者说,这群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在刘坦之看来,世界上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责任。
过了不到半刻间,就见一大帮人手持刀剑你追我赶地来到山腰的平缓坡地上。刘坦之见状迈步从避雨的松柏下走了出来,这群人一见刘坦之,哪还顾得上休息,立即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向刘坦之冲来。
刘坦之本来还打算说两句废话,见此情景索性嘴巴一闭,抽出木剑向前一挥,一道剑气飞出,就将最前三人当胸切断。
前方其他人见状,这才回过神来,知晓眼前之人不好对付,可又被后边的人推挤,便分成两队绕过刘坦之围成一圈。刘坦之原地不动任由这群人作为,想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有何手段。
这群人将刘坦之团团围住之后,便齐步前进压缩空间,行至五步开外,却又停滞不前。刘坦之正要动作,只见一张渔网当头罩下,其他人纷纷挥出刀剑要将刘坦之乱刀分尸。
刘坦之却是不紧不慢宝剑一挥,就将渔网撕裂,随后催动真气,那些刀剑尚未临身,就已被纷纷弹飞。然后身形一动,剑掌并使,犹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转眼之间就已倒下十余人。
这群人见刘坦之所向披靡势不可挡,顿时分散开来,一群人近身缠斗,另一些人在外暗器招呼。一时间各类暗器齐飞,刘坦之虽是闪避迅速,令这些暗器不是落空就是射在自己人身上,可也是烦不胜烦。
刘坦之纵身一跃,跳到一块青石上,将手中之剑插在石上,双手画圆,虚抱于胸前,只见无数雨滴受到真气牵引,汇聚于刘坦之双掌中间,片刻之间就已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水球,在刘坦之掌中旋转。
这群人见此惊世骇俗之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了进攻。刘坦之随后就告诉他们在战中分神,是什么下场。只见刘坦之双手一推,水球便飞到这群武林人士的头顶炸散开来,“轰隆”一声,无数水珠混合真气四射而出,犹如机枪扫地,顿时死伤一片。
这帮人受此损伤,还未及反应,却见刘坦之又一手托着一个水球,向他们掷来,立即哭爹喊娘各自逃命。
两声惊爆之后,眼前横尸近百人。刘坦之见此场景不由感叹:“这《太始五元经》中记载的水雷之法果然厉害,以我如今半个五元境的功力就有如此威力,以后那还得了,不愧是上古仙道真法。”
刘坦之见剩下的人四散而逃,也不去追击留在原地,本想留他们一命,可这帮人见刘坦之没有追击,以为他气力用尽无力追赶,又都折返回来,口中喊着“他不行了,为兄弟们报仇”的话语,向刘坦之冲来。
“真是自寻死路,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何要用自己的命来验证这句话呀。”刘坦之虽是嘴上这么说,下手却不慢,五指齐出剑气横扫,一指一个,颇有些“死亡一指”的风采,剩存下来的人又想逃走,刘坦之却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看着倒下的人脸上复杂的神情,刘坦之轻身说道:”既然你们敢来追杀,那就得做好随时被反杀的准备。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说罢,刘坦之转过头发现一个老头带着一个青年刚来到山腰坡地。那老头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拽着青年掉头就跑。
“原来,还有聪明人那。”刘坦之见状笑道,“罢了,现在不过是前菜刚过,接下来该主菜登场了。”刘坦之看着山下正在往此处赶来武林各派,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