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麻野赤自从随着夏朝大军入侵中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蛮横的楚人,被吴剑凶狠的话一骂,火麻野赤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做声,只等吴剑的发落。
吴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想了想说道:“听说夏朝的那些贵族,上下马都有马凳,你就做了我的马凳吧,你杀了我五百楚人,做个五十年我也就放了你。”
火麻野赤大惊失色,这所谓的马凳是最卑贱的奴隶做的时候,主人上下马的时候,“马凳”立刻就用趴伏在地上,任由主人踩着自己的背上下。他才想抗议,就听到吴剑冷冷地说道:“要么剐你了,要么就按照我说的做,自己选择吧。”
吴剑一摆手,大步走了开去,只留下了呆若木鸡的火麻野赤愣愣的站在那。其实吴剑也并非一味的想要羞辱火麻野赤,他知道这些夏朝人,尤其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一个个心气都很高,只有把他们的这些傲慢之气彻底磨平后,他才能用他去为自己做些事情。
死里逃生的王龙和章玉,收拢了队伍之后,来到吴剑帐中时,想到自己和吴剑间的龌龊,面子上很有些挂不住。不过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若不来说声谢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才跨进吴剑营帐,正想着怎么开口,谁知道就听吴剑说道:“王将军,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派人去请你。”
王龙一愣,听吴剑话里,象是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吴剑在营中摊开一副简陋的地图,也不等王龙回味过来,说道:“蛮子遭到挫折,败军已退到北关一线交界地,在李牧,华将军也和蛮子军队交手,我们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歼灭北关之敌,进而直接威胁虎牢关蛮子大军!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对面的夏朝军队,大约还有不到四千之众,我军人少,以三千对四千,恐怕胜算不是很大,若是再能得到一支生力军的支援,那样打赢的可能性就大的多了。”
王龙也是个豁达之人,很快那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他不假思索地道:“咱们不是还有克全的两千东军,只要他们加入,咱们在人数上的劣势就可以扭转了。再加上此次打败蛮子,士卒们士气正高,我看这仗可以打!”
“章将军的意见呢?”吴剑看到章玉沉默不语,问道。
章玉有些犹疑地说道:“吴兄弟对那些朝廷官员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过,王将军,这个克全的为人你我可是知道的,恐怕他未必就会卖力了。”
吴剑见章玉这么说,估摸着克全此人名誉不是太好。
果然,王龙不屑地说道:“这种人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就看上他的。不过,此次作战对他也是意义重大,他张全也得掂量掂量,要是打输了,西北即将正面面对蛮子,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再者说了,他难道不怕远山大人军法无情吗,我谅克全不敢耍什么花样!”
“有道理。”章玉点了点头:“那么就让我去找张全,他和我多少有些情面,或许我说起来也比较顺利。”
吴剑见都同意和蛮子在北关展开决战,心情大好,正想说出自己的建议,忽然看到外面王亮匆匆进来说道:“禀告众位大人,蛮子派来了使臣也臣商量释放两位夏将事宜,现在正在外面等候。”
一听到这个名字,吴剑三人顿时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原来自从夏朝人开始灭楚之战后,夏兵自西而东,大元帅灭天分三路:一路沿江入海取中和府碑亭;一路攻打独金关;一路直逼虎牢关城下。虎牢关知州铁而鉴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一溜烟逃了,安抚勾结屡试不中流落虎牢关的失意秀才云天宇,开门揖贼,卖国求荣,投降了夏兵,夏朝人入城后奸掳掠,掠人户为奴,虎牢关一切的祸根,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起源于云天宇身上。
其后,攻击虎牢关的蛮子总指挥灭里,以胡脱虎在北关,以云天宇在西牧,分头阻击吴城方向来的援军。得到胡托虎被俘的消息后,灭里知道胡脱虎是大元帅灭天的心腹爱将,不敢有失,急调云天宇为说客,企图说服楚军放人。此时唆都还不知道胡脱虎已经被千刀万剐。
章玉正想让人推出去把云天宇砍了,却被王龙阻止了下来,接着王龙对吴剑说道:“吴兄弟,你是主人,今天我这个客人要借你的地方来上演一出好戏,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吴剑早就从历史书上知道了云天宇的最后下场,微笑着点了点头。
云天宇才被带进,一听说站在对面的是有名的楚朝大将王龙和章玉后,满脸带笑地说道:“王将军,章将军,早就听说过两位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云某三生有幸!”他可没有把站在一旁的吴剑看在眼里,还以为是王龙手下一个小小头目。
王龙脸上居然也露出了笑意:“兄弟一点薄名,哪比得上王兄。云兄一手把虎牢关送给了蛮子,这才是真正名满天下啊!”
“惭愧,惭愧,王将军说笑了。”云天宇脸上一红,很快遮掩了过去:“王将军北关大捷,可喜可贺。今我奉灭里元帅之命,恳请将军放了胡脱虎和火麻野赤两位。将军,学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楚朝的命数已经绝了,夏朝大军不日即将马踏西北,到时玉石俱焚,又何苦来呢?只要两位将军肯识时务,顺应天命,归顺了大夏,不是学生夸口,一个将军对于两位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将军,时不我待,学生实在是感佩两位将军的英勇,才这么说的,还望将军三思啊!”
吴剑和章玉听得牙齿紧咬,恨不得当场就将这无耻之徒格杀当场,王龙却依旧笑着说道:“说的有道理啊,看来我是得好好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