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总兵官,吴剑参见远山大人!”一进入知府衙门,吴剑自然而然地单膝跪地,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对这个大英雄,自己这一跪算不得冤枉。
“起来吧。”一个平和的声音在吴剑耳朵边响起,接着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吴剑搀扶了起来。
四目相交,一个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中年人的面孔出现在了吴剑面前,他看起来非常和善,脸色可能因为过于操劳而显得发白,但双眼流露出来的目光却异常的坚定。
远山!这就是远山!
吴剑一颗心乱跳个不止,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平静下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远山,然后大叫一声:“文大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远山,原名袁生,字王段,又字姜师,号远山。江西上饶人。天宝四年年进士第一,因父丧未受官职。宝图初年夏朝军攻葱州,宦官宋袁臣请章宗迁都以避敌锋,远山上疏请斩宋袁臣,以振奋人心,并献御敌之计,未被采纳。后历任刑部郎官,兵部侍郎,知州大人等职。宝图六年因得罪奸相季米而遭到罢斥。章天元年正月,闻夏军东下,远山在武城组织义军,开赴吴城,委任吴城知府。吴剑知道,很快远山就会被任命为枢密使,与斌天一起扞卫楚国最后的尊严。
“吴总兵,一路劳顿,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见吴剑神色有异,远山关心地问道。
吴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抽上自己几个大耳光,然后再唾骂自己一天一夜。
“总兵官你请坐。”远山将痴痴愣愣的吴剑让到了座位边上,让人为他端上了一杯茶来,指着边上的陈梅说道:“这位就是陈大人的女儿小梅吧。”
吴剑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些,点点头说道:“是的,陈大人让我将他带给您,说是您见到她,什么事情都会明白的。”
远山爱怜的抚摸了一下陈霞的头,说了些让吴剑听不懂的话:“是啊,什么都会明白了。这孩子,以后的道路不会很顺畅了,让你小小的年纪就进行这些磨难,真是难为你了。”
陈梅仿佛知道些什么,默默地站在那儿,一声也不响。
远山让人叫来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女,说道:“这位是我的夫人,让她带着你先去休息吧。”
那妇女好像十分喜欢陈梅,不断的问长问短,忽然说道:“老爷,这小姑娘又漂亮又可爱,不如我们就收她做个干女儿吧。”
“胡说!”远山不知道为什么勃然大怒:“简直是一派胡言,这种话以后提也休提!”
远山夫人满腹委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忍得老爷生那么大的气,也不敢多说,带着陈霞匆匆向外走去。
“那是谁,你还会再来看我吗?”陈霞突然挣脱了远山夫人的手,跑到了吴剑面前,一双眼睛泪汪汪的,象是马上就要大声哭出来。
吴剑叹了口气:“你在远山大人处好好住下来,等虎牢关之围解了,我那谁一定会来那你这你这谁的,我保证!”
这话让陈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眼泪却终于止不住的流下,一边哭着一边说道:“那是谁,一定要说话算数,不然下次我见到你,绝对一个月不理你!”
“总兵官,虎牢关的战况如何了啊?”等陈梅终于离开,远山有些心急火燎地问道:“蛮子封锁得相当的厉害,虎牢关的消息闭塞,传来传去的都是些乡野小民的流言。我几次派人去虎牢关打探消息,都因蛮子防范过严无法得手,天幸你杀出了重围,快给我说说那的情况。”
吴剑想到了顾斌的话,犹犹疑疑着说道:“虎牢关虽然战况吃紧,不过军民一心,勉强还能抵挡得住蛮子的进攻,远山大人不必过于操心啊。”
“是吗?”远山很快从吴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微笑着看着吴剑,从嘴里说出了这两个简单的字,他的笑容平静,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就象一个慈祥的父母,看着任性撒谎的孩子一样自然,
在远山柔和的目光中,吴剑忽然觉得这样的目光比什么样的责骂都要来的有杀伤力,自己的谎言是在远山面前那样的苍白无力,就如同什么也欺骗不了远山一样。
“大人,虎牢关危哉!”吴剑把心一横,什么都顾不得了,从座位上站起,双腿直挺挺的对着远山跪下,把拆换过的陈诚的那封信高高举过了头顶:“大人救我虎牢关!请大人速速发兵救援。否则一旦去的晚了,虎牢关不保,虎牢关十数万百姓的性命将要不保了啊!”
远山将他伏了起来,接过了那封信,详细地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喃喃置于说道:“我只知道虎牢关被围,但没有想到情况恶化到了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