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杀得气喘吁吁,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那小姑娘咯吱一声,大是奇怪这个郑梅在这个时候竟还能笑得出来,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笑什么,打仗难道很好玩吗?”
郑梅在马上乐个不停,说道:“我在想虎牢关人怎么会那么崇拜你,看你挥刀的样子真是难看,我爹爹的武艺也够差的了,可看起来舞刀弄剑的动作可要比你漂亮多了。”
正在砍杀的吴剑一时气结,这小姑娘的话可真够呛人的,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吴剑板着脸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了,不然我把你摔到马下去!”
谁知道郑梅一点也不害怕,满不在乎地说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吴大人在虎牢关城里威风八面,在这小姑娘面前却有些头疼,干咳了两声,就当没有听到,一夹战马,旋风般的往前冲去。
眼看着这八个人就要杀开一条血路,谁知道这时候蛮子军中一声大喝:“有敢放跑一人者,斩!有敢临阵退缩者,斩!有敢畏首不前者,斩!”
吴剑放眼看去,那发出声音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蛮子的军官,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神态威猛,骑在马上竟然眼睛都不眨的砍死了两个退下来的夏朝士兵。夏朝士卒本身精锐无比,纪律严明,被吴剑等人出其不意的一阵冲击,加上几个领兵大将又都不在,这才乱了阵脚。此时有人出面指挥,那些个夏朝人重新抖擞精神,层层围了上来,上千人慢慢从四周围上,吴剑等人左冲右突,但夏朝人在那百户长的指挥下,并不急着绞杀,而是存心要把他们困在包围圈里,虎牢关八勇士立刻就陷入凶险之中。
“小娃娃,又见到你了,老子可等你很久了!”吴剑正在吃紧间,突然就看到死对头猛一刀狞笑着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自从在虎牢关城楼被吴剑一刀砍伤,猛一刀足足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了大半。猛一刀自负为夏朝人楚军中的第一勇将,被个无名小卒砍伤,这在猛一刀看来是毕生的奇耻大辱,终日念念不忘要报此仇,而且他也一直惦记着吴剑手中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刀。当他听说有八骑从虎牢关城中冲出,立刻猜想到其中必有吴剑,也来不及向唆都请示,自己就先一马当先冲到了战场。
左右都是蛮子,身边一直护卫着的托密儿和虚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加上现在又出现猛一刀这么个劲敌,吴剑暗叫不妙。
“刀!”猛一刀胸有成竹地把手一伸:“把你的刀交出来,我允许你自尽。不然,爷爷活捉了你之后,可就不客气了!”猛一刀说着眼光扫过吴剑身后背负的郑梅,见这女孩虽然年幼,不过身材、脸蛋着实不错,笑着说道:“还有这个女娃娃也给我留下来!”
吴剑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了铁血之刀的刀柄,说道:“刀就在老子手里,命也就在这里,猛一刀,有胆子的就来拿吧!”
猛一刀大笑了几声,从背后抽出了一根又长又粗的狼牙棒,暴喝一声,劈头就向吴剑砸下。
看到猛一刀来势凶猛,吴剑不敢大意,也是用力一刀迎着猛一刀砍上。刀棒相交,一声震天响的声音过后,吴剑战马嘶鸣着连连后退,马上吴剑面色惨白,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那边猛一刀也不好受,拿着狼牙棒的手不住颤抖,不过看起来比吴剑情况要好多了。猛一刀低头看了下武器,见狼牙棒上之被砍掉一个缺口,不禁大喜。他所畏惧的仅仅是吴剑手上的宝刀而已,对于吴剑的武艺,他还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郑梅坐在马后,看不清吴剑情况,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有事吧?”
“死不了!”吴剑没好气地说道,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看自己宝刀克制不了猛一刀的狼牙棒,心里暗叫这次要糟糕。
还没有等他多想,猛一刀挥动着狼牙棒又冲了上来,吴剑硬着头皮和他打在一起。
地上近战、贴身格斗,吴剑尚且还能和猛一刀一搏,但他马上功夫虽然在自己那个时代学过,但放到楚代和这些成天生活在马上的大将相比,就差得实在太远了。
边上的夏朝兵纷纷聚拢上来,吴剑左右格挡,渐渐力不能支,加上背上又背着郑梅,身形转动不变,立刻在猛一刀的疯狂攻击下险象环生。
“老大,我来帮你!”喝声中,一口厚背砍刀当头向猛一刀砍下,趁着猛一刀分心的功夫,虚空厉吼一声:“老大,走啊,这里交给我了!”
看到虚空和猛一刀战到一起,吴剑也不迟疑,挥刀斩杀了两名冲上来的蛮子,向着东面夺路而去。
冲出去没有几步,又看到陶亮的一柄银枪上下翻飞,虚空一根禅杖左右击杀,生生为吴剑打开一条血路,说着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老大,走,这里我为你断后!”
再往前又是托密儿的一柄断枪,吴天的一口大刀左面砍杀蛮子,沈不二、黎龙两条枪右面挡住敌人,在千军万马中为吴剑打通了一条生路。
“走啊,老大,还愣着做什么!”吴天看到吴剑停顿了下来,不禁焦急起来,手中大刀奋力将两个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夏朝士兵砍倒,大声叫道。
吴剑还是迟疑不行,这些兄弟舍生忘死,为自己打通道路,自己或许可以冲杀出去,但这些忠肝义胆的兄弟们,能否生还就很难说了。
“究竟是我们的性命重要,还是虎牢关十数万军民重要!”见吴剑迟疑不前,王亮拍马赶到,用力大喝了一声。
托密儿一柄断枪疯狂舞动,将层层冲上来的夏朝士卒接连刺死马下,冷着脸厉喝道:“为大丈夫者,当断则断,如何学女子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