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股突然迸发的血性,于世南和他的部下在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伤亡之后,竟然在蛮子群中硬生生的杀出了条血路,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才冲出了没有几步,于世南忽然看到大量的夏朝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个个挽起弓箭,虎视眈眈的将箭枝对准了他们,而夏朝人的元帅灭里,骑着战马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认出了蛮子元帅,于世南虎吼一声,发疯一样的向蛮子元帅冲去,他的士兵也如同于世南一样,只要能够杀了蛮子的元帅,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夏朝人手中的弓弦松开可,纷飞的羽箭全部射中了楚兵的大腿,200来名楚兵痛苦的倒下了地上,还没有等他们挣扎着爬起来,夏朝人的刀枪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之上。
看样子灭里并不想立刻杀了他们,他冷冷地说道:“全部押下去,给他们包扎好伤口,这些楚狗我留着还有用。”
“元帅,从城里冲出来一支楚人的军队,带头的就是日间那个楚人的总兵。”一名夏朝骑兵匆匆跑来说道。
灭里的眼睛里立刻跳动出复仇的火焰,他大声命令道:“列队,迎敌!”
训练有素的夏朝士兵立刻排成了几个队列,在灭里元帅的亲自带领下,燃起了大量的火把,气势汹汹的向楚兵来的地方压去。
骑在一匹战马上的吴剑看到夏朝人的这个架势,微微叹息了声,明白于世南和他的部下已经全部覆灭,想救援完全无从谈起。
“那个就是指挥着楚人杀了我四百名手下的楚朝军官吧。”灭里一勒战马,竟然走到了吴剑不远处,一点也不害怕会受到什么伤害:“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你姓吴,楚官,留下一个姓名来。”
“大楚虎牢关总兵官吴剑!”吴剑也不禁暗暗佩服蛮子元帅的勇气,蛮子的战无不胜,和他们主将的勇敢的确有着莫大的关系。
灭里笑了一下:“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官,未免太屈才了,以先生的才能,若你能来我的军中,我给你一个将军做做,先生以为如何?”
这官封得已经不小了,夏朝军中楚人军官当到将军,已是极至,而楚将军最多的也不过统领几千人,灭里开口就允诺给吴剑将军,在灭里看来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
吴剑大笑道:“你以为楚人人人都象小样的吗?我楚人有的是不慕富贵,不畏生死的好楚子!”
“好!好!”灭里干笑了几下,忽然面色一沉,说道:“既然先生不愿意屈尊来到我的军中,那么城破后,我可以向先生保证,鸡犬不留,若是还有一人一狗活着,我灭里就若畜生一般!”
夏朝人最重诺言,灭里既然这么说了,万一虎牢关城破,当真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我楚人千千万万,你杀得尽吗?”吴剑眼睛死死的盯着灭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灭里,我也在这向你立下一条誓言,你杀我一人,我杀你十人!你辱我一女,我辱你十女!你敢屠杀我虎牢关军民,有朝一日我必杀得你夏朝平原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吴剑若违此誓,就是猪狗不如之辈!”
凄厉的话让灭里这般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在他的印象中,楚人都是知书达理,讲究温良恭俭让,讲究“以德抱怨”的,象吴剑这样的楚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灭里,今日天色已晚,不适合交战,吴剑明日在虎牢关城楼上侯着你。”吴剑绝对不是那种一勇之夫,现在敌强我弱,硬拼只会让自己遭到重大损失,所以他干脆先拿话呛住灭里。
果然,灭里想也未想就说道:“吴先生请回,明日我演一场好戏给你看!”
灭里眼睛中狡诈的笑容,让吴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救援行动的失败,和于世南以及五百精锐楚兵的覆灭,让回到城里的吴剑有些无精打采。才进虎牢关城内,就看到陈诚和郑可等候他已久。
“如何,王副统制情况如何?”陈诚焦躁地问道。
吴剑心里冷笑了下,陈诚这么急躁,为的不是于世南的生,而是要看他死了没有。心情沮丧的吴剑摇了摇头:“等我们赶到战场,蛮子早已排开战场,于将军生死未知,但恐怕凶多吉少。”
陈诚放心了不少,面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于将军忠君爱国,若是真的有了三长两短,我必上报朝廷,为他记一大功!”
一边郑可微微叹息一声,于世南虽然为人鲁莽,死不足惜,但因为此而搭上了几百条楚军性命,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吴剑,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陈诚挥了挥手,说道:“我在城楼上看夏朝人来回调动,明日或有恶战,虎牢关城的守卫工作,还要多多抓紧。”
“王亮!”等吴剑才一离去,陈诚忽然叫来了身边的一个护卫。
“在!”一个年轻军官站出来应道。
“明日你去吴剑处报道,出任将军。”陈诚冷冷地说道:“你要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一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来向我报道。”
“领命!”王亮大声应道,接着又迟疑了一下:“大人,我看这个吴剑为了虎牢关舍生忘死,不象是个有阴谋的人。”
“你懂什么!”陈诚不悦地说道:“我观此人眉目间大有不善之意,对我也非常不满,若是他带着兵丁有什么不轨举动,到那时什么都晚了。你说是不是啊,陈大人?”
见陈诚别有用心哦问自己,郑可勉强点了点头。陈诚大人为了虎牢关的确是呕心沥血,只是他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一点。
“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道,若是泄露出去,不要怪陈诚不念同僚之谊!”陈诚的这几句威胁的话,明显是针对着郑可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