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苏黎一到达日内瓦后,立即拿着那封信直接找上泰阳。果然不出所料,泰阳立即为她动整型手术。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她谢过泰阳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
现在,苏黎坐在返回纽约的班机上,一股强烈的不安突然撞击她的心扉,让她不自觉地闭上双瞳,陷入昏沉之中。
她仿佛看见一个可怕的女人,蓄意点燃了整屋的火苗,并在那儿放声狂笑。
屋梁塌下的时候,正好砸到一旁的男子……那是撒拉弗!他倏地倒地不起,而且还有一块火片砸向他的脸!
然后,她看见有两样东西掉在他身边,一个是指着九点半的时钟,另一个则是被火烧红的门牌,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上方的地址,是位于纽约郊区的威查德大街十九号。
她吓得猛然惊醒,喘着气向四周望去——
她仍然在飞机上,四周的乘客都已沉睡。她作噩梦了……
一想起刚才仿若在梦中,又犹似真实的火灾现场,她的心便不停狂跳,惊悸不已。
她怕,怕噩梦成真,真的好怕!
“天父,请保佑撒拉弗。我愿牺牲我的生命,只求他能脱离险境。
求您,天父,不要让他受到如此的折磨,我愿为他牺牲。若没有他,就没有苏黎。”
她望着手上的表一再祈祷,现在是下午六点,还有两小时飞机就可以抵达纽约,她从飞机场赶去威查德大街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也许她赶得上时间阻止这场灾难。
时间紧迫,让她此刻如坐针毡,怎么也静不下来。
撒拉弗信守承诺,一个人来到他为自己与苏黎布置的小窝“天使居”。
为了娶苏黎,他已在法律上和父母、撒拉弗集团划清界线,此刻他名下的财产与可利用的资产,虽然无法与过去相比,但仍相当可观,而他相信苏黎不是个爱好虚荣的女孩。
他只是想让父母了解,金钱、地位、权力乃身外之物,觅得真爱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望着这栋在极短时间购置,并几近完工的梦幻小屋,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因为第一个踏入这屋子的女人,不是他的挚爱——黎儿,而是眼前这个疯狂的玛吉。
“为了个不值钱的苏黎住在这老鼠窝,你不觉得委屈?”玛吉鄙夷地睇着四周。
“这是我的问题。”他懒得和她浪费唇舌。
“你跩!看你跩到什么时候!”她一口饮尽自己带来的酒,将酒瓶往毛毯上随便一丢。
“捡起来!”他怒道,音量之大,让原本一派不以为然的玛吉吓了一跳。
“你……你以为大声就能吓着我?做梦!”她强作镇定地反驳。
“捡起来。”他不允许任何人弄脏这里。
“偏不!”
他一个箭步将她扑倒在地,“捡起来!”
“啊!”她痛得哇哇大叫,瞬时变为一只被激怒的母狮,用力踢打他,“去死!去死!你这个盗世欺名的鬼天使,去死!”她开始抓狂。
他用力按住她,强令她的手去捡起那被她乱丢的酒瓶。
突然,她乖乖地捡起酒瓶,然后趁其不备,从大衣拿出一大罐的液体,“你再也不能威胁我了,我要烧了这里!哈哈!”
她忙不迭地拉开汽油罐,往自己的头淋了下去,而且还洒在四周。
“住手!”
“来不及了!我要烧了这里,也烧死自己,哈——还有你陪葬!”
她点燃手中的打火机,轰的一声,她顿时成了火球,而经她洒上汽油的地毯,也快速地一路延烧……
撒拉弗连忙往后退,可是就在他去取灭火器时,她却挡住他的去路,一边狂肆地大笑,一边又痛苦地尖叫;“我——要——你——陪葬!哈——啊!”最后,她终于痛苦地倒在地上。
撒拉弗才拿起灭火器准备灭火,屋梁却垮了下来,正好打向他的腰杆。
他痛苦地翻过身去,偏偏另外一块烧红了的火片打在脸上。
“啊!”撒拉弗痛苦地吶喊,而挂在壁上的时钟及门牌也同时掉了下来。
他努力地想往外逃,火势却越来越大,令他进退维谷。
“撒拉弗!你在哪里?撒拉弗?”苏黎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他甚为惊讶,但他不要她冒险,于是大声喝阻:“苏黎不要进来,火太大了,快走!”
“撒拉弗,我不走!我已经叫了消防车,他们来了!咳咳咳。”她已穿了大学参加消防训练班的安全装备,抢在消防人员之前冲进来。
“不要进来!出去!”他用手捂住口鼻爬行。
“我来了。”她不管他的阻止,冲了进来,终于在角落中看见他。
“撒拉弗——”她立即扶起他,带点哭腔的声音有着终于赶上救他的庆幸,“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她一边抱住他,一边往外拖行。
“你不该来的……咳咳!”烟雾越来越大,撒拉弗几乎不能呼吸。
她毫不犹豫地褪下自己的氧气罩,罩上他的口鼻,“吸气。”
他知道她这么做等于送死,因此又推回去。“戴回去!咳咳咳!”
“不!”她不为所动地又罩回他的脸上,“我要你活着,否则我的生命就不完全。”
他用力地吸着几口纯氧,又打算将面罩还给她,但另一根梁柱又砸了下来。
他立即将她拉离原地,两人顿时陷入更大的火海。不过望着与自己有十步之距的大批救火员,他们松了一口气。
氧气面罩还是在彼此间来来去去,深情可见一斑。
“你不该来的。”放开氧气罩的那一刻,撒拉弗说。
“我该,而且一定要来。我愿意为你牺牲生命,也不愿见你身陷火海,永远与我隔绝。”她珠泪已糊了一脸。
灭火的泡沫在这时喷洒出,三分钟后,他二人被救了出去,并送往天使医院急救,主治丈夫仍然是泰格。
苏黎因轻伤可以提早下病床,她走向受到呛伤及颜面烧伤而躺在病床上的撒拉弗的病房。
一进病房,她便看见两位面貌十分慈祥的夫妇,她直觉他们就是撒拉弗的至亲,因此有些尴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这二人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苏黎宝贝。”
她受宠若惊,“宝贝”是父亲对她的昵称,而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我们是撒拉弗的父母。”龙圣盖伯自我介绍着,“我们错了,你真是我儿子的守护天使,如果没有你,只怕他……”
“别说了,我没有这么了不起。我深爱他,以我的生命爱他。我……不会见他有难而弃之不顾。伯父、伯母,我承受不起你们的夸赞。”
“傻宝贝,还叫什么伯父、伯母?该改口叫爹地、妈咪了!”伊丽莎白立时纠正道。
“什么?”她诧异不已。
“这个问题待撒拉弗醒后再亲自对你说吧!”龙圣盖伯又说,并暗示妻子先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对小儿女。
伊丽莎白笑了,“对,我们先离开。”
“伯父、伯母……”她唤着打算出门的两老。
“叫爹地、妈咪。”伊丽莎白又纠正她。
她实在喊不出来,突然有人为她解围。
“爹地、妈咪,别为难黎儿。”撒拉弗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你醒了?”苏黎好开心,连忙上前。
龙氏夫妇也在这时出声:“撒拉弗,我们错估了她对你的情意。从这一刻起,你又是撒拉弗集团的负责人了!你可以重新为你的准妻子购置一栋新居,至于里面的所有家具与设计全算我们的。”
“爹地、妈咪,谢谢你们。”
待父母离去之后,他才拉住苏黎的手,“谢谢你,我的爱。”
她猛摇头,“你不知救了我多少回,该说谢谢的是我。”
“现在我成了有烙印的男人,你还会与我相伴吗?”他首次感同身受她当时的心情。
“不管你变成什么,永远都是我的撒拉弗,我也愿意成为你的守护天使,永永远远守护着你。你别想用烙印赶我走,我赖定你了!不管你是富商、穷汉、天使或是凡人,我只要你,一个叫撒拉弗的男子。”她边说边落泪。
“我真是幸运能与我梦中人交会。看你伤心落泪,我的心比火焚的脸更痛;听你无助吶喊撒拉弗时,我心一如刀割;见你身陷危机,我只想将对方大卸八块,我……”
她捂住他的唇,“天使应该心平气和,不该生气的。”
“我是男人,你的男人,我不再是天使,如果是,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守护天使。”他坚定地说道,并将她搂至怀中,“你说过,只想要一双真实的肩膀,在你需要支持时他能伴随你。现在,我就以这双强而有力且真实的臂膀保护你、爱你,直到永永远远。”
“撒拉弗……”她的眼泪再度狂飙,并顺势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它会跳、会动。你……是我的……男人,真真实实的男人。”
他感动地唱着恩雅的另一首情歌——If I could be where you are(爱相随):
“……你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左顾右盼,衷心期待,我们总是分隔两地,
我该走哪一条路,才能带你回家?
……多么希望,我能够有办法找到你,
多么希望,我能明白征召的意涵,
……我能找到一条能让你回家与我相随的路。”
苏黎将歌词改了,接着唱:
“此时此刻,我在这里。你,我梦中的情人,
我心中永远的守护天使,我在这里。
因为天父的恩赐,与你在纽约街头相遇,
因为天父的恩典,在与死神拔河的过往与你交会。
因为天父的慈悲,在生活困厄的关口为你接纳,
多么希望,我也有一双翅膀,永远守护在你身畔,
有一双翅膀,让你可以倚靠、互助的翅膀,
让你我的爱相随。”
他牢牢地握着她的柔荑,她的眼中盛满了珠光,幸福的光芒在彼此间溢散……
“我好幸福。”她说。
“我更幸福,因为有你相随。”他呼应她的深情,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发梢……爱的氛围紧紧地环绕在彼此之间……
尾声
远在日内瓦的泰阳经过一番波折后,终于和他心爱的女子葛月儿成为夫妻。
才刚和葛月儿回到瑞士家中,连蜜月都还没来得及去,他就接获苏黎来电求援,说撒拉弗的脸被一个疯女人刻意放火烧伤了,急需整型。
他本来就对撒拉弗这号人物感到好奇,也就顺水推舟,整理行囊准备直飞纽约,谁知老婆大人也要跟来。
他可不答应,因为据闻这个撒拉弗比他长得还帅,如果带他那重“美色”的月儿去,他这个丈夫的位子不让人才怪!
“为什么不行?”葛月儿一直鲁他。
她真想见见那个纽约的传奇人物,人称“炽天使”的撒拉弗。
“不行。”
“我要去。”
他们夫妻就这么拉拉扯扯了半天,最后,泰阳小赢了一回。
因为,他向月儿坦承自己一向为外人“惊艳”的俊颜,有一点点不敌撒拉弗的容颜,逗得她捧腹大笑,而她因丈夫难得的吃醋,终于放弃“跟路”了。
纽约市。
天使医院的手术室在层层戒护下,恐怕连一只老鼠也跑不进来。如此森严,不外乎有两个重要且神秘的人物不愿也不能曝光。
他们一个是俊美绝尘的撒拉弗,一个是整型界的天王泰阳。
手术室里除了主刀的泰阳及助手之外,闲杂人等全被清空,就连撒拉弗的最爱——苏黎,也只能站在特殊设置的玻璃窗外观看手术。
六个小时过去了,最严重的脸部手术已重建了百分之九十,一直不发一语的撒拉弗终得开口:
“泰阳,谢谢你为我们夫妻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苏黎是个有正义感的女孩,你能娶她为妻是你的福气,至于你老兄,我对你十分好奇,一直希望有机会得见庐山真面目,今日算是得偿所愿。所以你不必太在意,你们俩并不欠我什么。”说着他朝他眨了眨眼,笑道︰“这次的手术费我还是照收的。有老婆的人,更要努力赚取生活费。”
撒拉弗也笑了,“那现在我代表苏黎邀请你们夫妻参加我俩的婚礼,你说过︰有老婆的人,更要努力赚取生活费,所以我得弄个名目让这手术费打平才成。”
“好个只爱钞票、会拨算盘的六翼天使。”泰阳心情大好,不住地笑着。“苏黎总算觅得好归宿,好好爱她,她值得。正义者的考验比一般人来得多,日后你得多担待。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为你们动刀的机会。”
撒拉弗轻扯着笑容,“谢谢你。如果你不怕送礼,务必携夫人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也期望得见在网络世界呼风唤雨的嫂子。”
“哈哈。‘天使’果然不同于凡人,一点小事也瞒不了尊驾。”
最后的手术也就在两人的交心中完成。
“恭喜你,新郎官,大功告成。一切OK的话,两个星期后你将是全美最俊杰的美男子,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泰阳已用眼神告知助手可以善后。
“若没有你,这一切都徒然。谢谢你,泰阳。”撒拉弗从手术毯里伸出手致意。
泰阳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黎在这时获准进入,对着泰阳笑着,眼中还闪着泪光,“谢谢你,泰哥哥。”
“要当新娘子的人还哭,小心,双眼肿得像荔枝,撒拉弗就不要你了。”泰阳半玩笑地说着。
可是,撒拉弗却牢牢地握住苏黎的手说︰“不论黎儿变成何模样,我都会永远爱她。”
这下子,苏黎的泪水有如溃堤的水霸,一发不可收拾。
泰阳决定闪人,把这里让给这对佳偶,然后早早回日内瓦,抱他的老婆大人!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