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纯真美好的日子,如同天际流动的浮云,淡淡地,萦绕在心间最脆弱的地方,温润肆意。——节记
深夜的医院,更显冰冷。
黑羽快斗暗暗嘲笑自己,连来看望自己心爱的女子居然还需要挑时间,不过也对,她现在已经是……
她已经被移到了加护病房,却并没有度过危险期,医生说只要熬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她就没事了。说得轻巧,二十四小时,怎么熬?
登上这层楼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隐隐参杂着火花!
病房前的绿色凉椅上,坐着一个男子,他双手合十,直直的挺着背脊,无神的瞳孔中偶尔透出些许光芒,在看到快斗后,那人面孔冰冷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沉黯伤痛,两腮边的胡须青痕已多日没有修整。
仿佛是守护在草原的狮子,在自己的领地里发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的问。
快斗黯然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我……来看看而已。”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他便不去勉强,只是怕那女子梦醒后,独自黯然神伤无人分担帮忙。
“看看……”那人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更加冰冷,“黑羽快斗,你到底想怎样!”不知从哪来的怒气,南宫炎无法忍受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完全顾不得自己身处医院,现在已是深夜。
“……”快斗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他。
电石火花间,南宫炎已冲到面前,抓起了他的衣领,骨头咯咯作响:“你还想来干什么?为了躲你,她跑去美国完成什么破任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怎么?现在又想来撒盐吗?”
快斗无视他尖酸刻薄的话语,只是发问:“那你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他推开南宫炎,质问,“既然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如你所说,她现在是我的女友,从今以后,她的安全有我保护!这一点,不用你操心!”南宫炎狠狠地放话,宣泄着自己的怒气,为什么泠会喜欢上这个人!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总是这个人!
那他又算什么?!
“你们吵什么!”走廊的另一边忽然响起一阵尖利的女声,女子健步走了过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你们想让姐姐情况恶化吗?!”怕影响到病房里的亦诗,Wendy尽量压低了声音质问这两个在这里无理取闹的人。
她才不要管这两个人和姐姐究竟有什么纠葛!她只知道,就算这两个人是用生命爱着姐姐,现在也救不了姐姐!
正处盛怒的两个男子愣住,惊讶的看着女孩小巧的脸上出现的难得一见的怒气。印象中这个女孩一直都是那般天真可爱,就算非常非常难过也不肯说出来,性格如同小白兔一般温顺。
现在看来,就算是小白兔被激怒了也是不好惹的啊。
透过重症室,Wendy凝望着那个现在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的人,只觉心底万剑穿心,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睛渐渐被无其所模糊。
姐姐……
一股寒意从心底缓缓升起,她犹记得六年前那个冰冷的夜晚,失踪多时的灰原哀被一群人带了回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难看。
因为姐姐几乎是和哀同时失踪,年幼的她单纯地以为姐姐一定是和哀在一起的,便飞奔过去询问,却没有人愿意回答姐姐现在身在何处。
——求求你们!告诉我啊!
小小的她睁着泪水不停的请求,求柯南、博士、快斗哥哥和真纯姐姐,可没人说。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她将希望投向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哀。
——哀,告诉我好不好……亦诗姐姐……怎么了……
——死了。
那个小小的女孩用一贯的清冷嗓音回答,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摧毁了她的信念。
永远无法忘记当时的自己犹如掉进了万年冰川,一片黑暗席卷而来。她甚至讨厌那个告诉她真相的女孩,为什么哀不像其他人一样瞒着自己,这个女孩,是冷血的吗。
博士他们纷纷来安慰,却都无济于事,却都不责怪哀,通过电脑的屏幕,那双冰蓝的眼睛利益满了悲伤和无奈。
于是最后,她放弃了去寻找的念头。
以为放弃就是忘记。
那么现在,又要她重复这样的悲伤吗?
姐姐,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可以?!
醒醒……好不好……?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个少女的祈求,病床上的女子,微蹙了几下眉,手指尖有些微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