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麒麟洞??姜兄,神兽的洞府是不是太寒酸了?还不如小髯那笼子呢!!’慕容华摇着折扇唏嘘着。
自那天锦麟髯冲姜宗一通吼后,对,没错,仅仅只是吼了一通,慕容华便亲切的管他叫小髯。在看那洞府,就是极其普通的一个石头洞穴,四周都已长了青青绿绿的苔藓,四周树木也是东倒西歪,好像经久无活物出没。
‘是这里,绝对没错,麒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最后一次现身,是有樵夫经过看见它进入其中 ,那也是在五十几年前了,因此,也管这里叫麒麟洞。’姜宗看着洞府十分笃定的说。同时,锦麟髯在洞前嗅了嗅,便耷拉了耳朵往公孙瑾后面躲。
公孙瑾看到锦麟髯这幅摸样,便也确信了洞府之中必有异物,于是率先走了进去,慕容华也便跟了过去,见姜宗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慕容华停了下来,故作奇怪的问道,‘姜兄怎么了’?
姜宗一抱拳道;‘沐兄有所不知,我们汉人有讲究,神物是不可侵犯的,所以我再次等候二位。’听他这么一说,慕容华也就伸出手拍拍姜宗的肩膀,不多言语,转身进入麒麟洞。心里暗想,这假汉人不敢进,人家真汉人都进去了,这契丹奸细果然相当无耻。
锦麟髯也跟了过去,走几步回头看了眼姜宗,又怯怯的退回他身边。
进入洞中,只见洞里曲折回环,走了没几步,竟然没了去路,前方出现了好几个洞口,幽深幽深看不见底,公孙瑾停了下来。慕容华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洞口,看到前方的洞穴歪七扭八,十分不和谐,不禁呵呵笑了·····
‘瑾呐,你说,他将我们引来就是为了看这些么?’慕容华说话的语气极其随意,仿佛他们是一直如此相处的,语气也仿佛没有任何的隔阂和芥蒂。
那一声瑾让公孙瑾心里一个地方觉得好像变化了,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亲切感,却是又不违和。
公孙瑾和慕容华是永远的仇人,所以是错觉,绝对的错觉。于是,公孙瑾调理了一下情绪。声音幽幽的响起;‘人已经不在了,注意你的称呼!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熟了?’那语气相当生疏。
慕容华忽然之间觉得心里什么地方少了点什么,便回应道;‘对啊,我们并不熟,是知己知彼的仇人啊········
忽然之间的感慨让公孙瑾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莫名的酸楚,是啊,他们已经斗了十九年了。两人从幼年就开始争斗了,好几次差点将对方置于死地,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
一时间忽然安静下来,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慕容华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那么点酸,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定吃错药了,正尴尬时两人却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笛声,音律相当的诡异。
马上,慕容华就恢复正常,‘呵呵,来了!’他看着前面几个洞口,哗啦一声打开折扇,优雅的摇了俩下。公孙瑾侧过头,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细微的声音收集进耳朵里,悉悉索索,仿佛某种爬行动物,而且,数量很多,可能成千上万····
‘不是麒麟,数量很多,这几个洞里都有。’慕容华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看洞口,若有所思的挑起唇笑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蛇。’
‘呵呵,这契丹奸细真有够狠的,亏我还给他吃了金丹呢,公孙兄,你说你我要是真的葬身于此了,算不算死亦同穴。那我们下辈子是不是可以作对恩爱夫妻呢。’慕容华在此时又厚颜无耻的调戏起了公孙瑾。
公孙瑾白了他一眼,回了句;‘你来当女人让我上我就答应你!’这回慕容华不知该怎么接了,精绝公子不愧是精绝公子,连如此不要脸的话说出来都可以仍旧的平静淡然,不骄不躁。
慕容华发誓自己一定得好好练练。也就在此时,几条乌青的蛇已经钻出了洞穴,后面密密麻麻,扭成一股一股的蛇还在往出爬。
那蛇脑袋是三角形,鳞片乌黑却又泛青,‘是乌头青,此蛇有剧毒,喜欢群居,契丹有训蛇师用笛声将蛇王驯服,利用蛇王带领群蛇来打仗,曾经就有战争中契丹兵以此来出奇制胜。’慕容华看着爬过来的蛇便开口说都,同时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丸率先递给公孙瑾。
‘这是我乾龙庄的秘药冰解丹,服下后所有毒物将不敢近身。我早已是百毒不侵,不会怕这些东西。’公孙瑾有那么一些愕然,看着慕容华伸过来的瓶子,看着他的侧脸,坚挺的鼻梁和专注的研究着蛇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这人如果不是慕容华一定会是自己的朋友。
随后,这想法在我们千岁爷的一句话里彻底的化为泡沫,慕容华伸出手半天没人接,便又补了句:‘喂,你要知道你如果被蛇咬了侥幸不死也会变很丑,被人一说和我相斗多年的人是个丑八怪,你叫本王面子王哪阁。’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公孙瑾心里顿时抛开那纷乱的想法变得和以前一样清明,一手推开了瓶子。然后挑起一抹轻笑,三分傲和六分讥诮,还有一分慕容华看不明白的东西,只见他微微开口:‘你可听说过浊物不染清气么。’
说完便径自冲一个毒蛇最少的洞口走去。
慕容华眼瞅着公孙瑾向蛇群中走去,素色的衣服在黑暗中笼着淡淡的清辉,如墨的发垂在腰间,在这丑陋的黑暗洞穴里,仿佛地狱中的九天仙人,心中莫名的萌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念头。
他勾起嘴角笑了,仿佛地狱打开了豁口,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要彻底征服眼前这个男人,要让他清清淡淡的表情里出现惊恐,出现害怕,出现各种各样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只有他能入得了自己的眼,只有他能让自己日日夜夜放在脑子里,只有他能让自己觉得活着,还有那么一些意思。
他至今仍然记得当初那个绵长的深吻,准确的说,是从未忘过,凭什么自己要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而这人却总是如此清清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没心没肺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绝对要让他认输,让他屈辱。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被另一个男人扔到床上,当女人一样压在身下肆意侵犯,估计会比死还难受吧,公孙瑾,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早晚是我慕容华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思想上这么想,实际上慕容华还是随即也跟了过去,只见所有的蛇都向公孙瑾让开了路,生怕沾到他。慕容华便有些小郁闷。
公孙瑾似乎是看出千岁爷的不爽不快,于是开口解释道;‘是银晶蛊,内力催动可以释放它们曾经吸收的日月精华,毒物喜好这些,但不敢靠近,否则会吸收不了而亡。’看见公孙瑾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经让慕容华眉头一皱‘
后来当慕容华问莫少白关于银晶蛊时,莫少白回答他;‘此蛊中入人体,可以助人吸收天地之精华,使习武之人功力大大提升,并且可以驱动蛊虫释放天地日月精华,防止任何喜好这些的生物的接近,只是刚将蛊虫中入人体时,人将忍受蚀骨之痛,多数人都会因此而死,因为那痛苦无人可以承受。’
那时,慕容华的眼中,染上了水雾,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从来不知道善待自己的家伙已经失踪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