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搅局的两扇门,频频在两方的紧张呼吸中欲合又开。时间流速在此刻显得极为漫长,电梯内众人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电梯外的另一干人等一袭白马褂,身披暗红色的帽子披风。手中或持狩猎枪支,或持消防斧头。帽子下一张未经涂绘的纯白脸谱,遮掩着面容,行头装扮颇有些宗教色彩。身后天台上点起的篝火,飘散出浓重的焦味在空气中。这样湿寒的季节里,熊熊大火映在他们身上的画面却不觉有任何暖意。面具下的瞳孔里,个个透漏着说不出的森冷。
中士:“放下武器。否则我手上的黑鳄战刀,数到五会要了他的命。”
“你赢了。我建议你数到三,外国佬!”其中一个隐藏在后方的白面人说。他的面具额头上,却嵌着一个不同于其他脸谱的金色W波浪标识。
叮咚!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又传来一铃响。这耳熟的声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另一侧的电梯也有人乘坐抵达了顶层,我前身微微的探出电梯偷瞄了一眼。从内中搬出一架感觉制作上颇为精密的东西,好似专门进行某种仪式活动的祭祀台。
“参隆圣章,火赦叛民!“搬东西的这几个白面人从电梯里出来时,高呼着我半月前似乎在悬空避难所里听到过的祷词。为首者示意他们,放在火堆后面架设起来。在旁护卫持消防斧教众,也遵循指示继续为篝火劈柴填薪。此刻隔壁那部电梯仍未关起,随后的两名教众从内中拖出一个人来。散发披肩,双眼被蒙住,身穿一件普通的修身职业装深黑短裙。这段拖行当中两腿前后挣扎,两只漆皮高跟鞋先后中脚上掉了下来。她的双手五花大绑的被固定在架子上,随之遥控背后的立柱机关前进,将之缓缓推向前方。
头目:“参隆圣业。”
眼见这种情况我们没人敢擅自妄动,虽然这群士兵手中配备的是较先进的军用突击步枪,但交火距离和所处坏境来说是对电梯内中的人极为不利。就在距火焰还剩不到半段路程的危急时刻,一声闷雷交闪,夜空里一场如约而至的雨从天滑落,不到片刻便由缓转急。雨势里视线受阻,突然从半空中冲下一辆摩托车撞开尚未熄灭的柴堆,冲散了周围朝拜的人群仍然疾驰狂奔,最终车体猛然撞散在墙上。随后茫茫雨中听见直升机的声音,慌乱中出现一个光头的人影在黑暗中飞奔穿越人群,来到电梯一侧。一只手将我拉出,另一只手向内中扔出了一颗闪光弹。中士眼疾手快,黑鳄战刀在闪光雷还未发挥作用之前已然刺向来人,不料手腕处反被他抓住。在中士胳膊挣脱收回的一瞬,电梯门闭合上了,电梯内中照出的灯光也随之归为一线。雨夜中仓皇的教众们不明所以齐对准那扇门的位置开始射击,同一时间闪光雷也在内中爆开。
那位光头先生身穿一件大衣与立领衫,焦柴上渐逝的火光,反在他镶着金边的圆墨镜上闪闪烁烁。他从容不迫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传感器,不过好像不是在看心率跳动什么的健身运动数据。
光头:“三星半,枪法也算是及格线。好对手,再会了!”随之掏出一支除握把以外,纯不锈钢枪身的左轮手枪。向空中放了一声枪响示意直升机离开,威力近乎震耳欲聋。
头目:“史密斯M500,光头你是梁王?“其人没有回应他。找到摩托车残骸留下的包囊,翻出一把十字弩,瞄向其他楼顶,射出一条钩锁。
光头:“走吧新手。”固定好另一端后,他丢给我划下去的背带扣锁。
“要救这个人吗?”我看向那边架子上仍呆在雨中蒙着双眼的女人,此时的天上已经开始下起了粒粒冰雹。
光头:“你定!”
头目:“这个人,你不能带走!”讲完话,在场的手下又将枪口抬了起来。
光头:“这幢大楼已经被锁定了。”
头目:“狙击手,别轻举妄动!”
领头的大喊了一声,所有教众们不敢有所行动。这时的我已经移过去,解开了她的眼罩,正要再帮她想办法弄开绳子时。
“停!停!停!我手臂细!刚才已经把绳子弄松了!你再插进来绳子就挤死了!”女子暴跳如雷的喊。看她这个样子,觉得不是个省油的灯。
过了不一会,她果然自己从内中挣脱了出来。在光头的带领下,我们两人用同一个背带,一齐慌乱的冲向了对面楼顶。
从对面过来,总算是暂时歇了口气,但另一栋大楼并未通电,要走紧急逃生通道。因为尚未脱离险境,六七十层的建筑,三个人一口气下了三十多层。由于女的是裸脚奔跑,后半段无奈只得轮流背她。
“兄台!你就不能让直升机停在空中放绳梯,等我们吗?”我不停的抱怨着。
光头:“那架虽说是民用直升机,也要不少钱呢。被打中了,扣谁的钱补上?“
”我去,那摩托车,为什么却要那么豪爽?“我一边气喘一边跟在他后面讲话。
光头:”那辆哈雷,它上了全险!买到手后,就没再打算骑过。拉风,但屁股不是很舒服,回去正好理赔。新手!她要是稍胖一点点,你现在还会想着当初带上她吗?“跑到还剩最后不到二十层他也开始气喘吁吁了。
”哈哈,我会考虑不说那句话!“方讲完,背上的她斜眼瞧了我一下。
终于到了底层,这时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黑暗中在他的带领下,建议我们一直下到停车场去。和料想中一样,地势越低环境越为恶劣,三个人只得趟着地下停车场的积水,缓缓前进。
光头:“那帮教徒知道我们登上了这幢大楼,乘电梯下来自然比我们要快。极有可能在一层出口截堵,但看来并未在这里设伏等我们。”
”这脏水都快没到我膝盖了,谁会在这水里站这么长时间为了阻截我们?他们不是被梁王你吓住了?还会追来的可能有多大?“那女子埋怨的说。
光头:”谁知道你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要追杀你多久?再说吓住他们的不是我,也不是梁王。是曾经梁王背后那个组织的强大实力。“
“现在要去哪?不能再靠近那栋唯一通电的大厦。但呆在着附近就算不被发现,明显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还有刚从六十多层跑下来,我想暂时都步行不了多远。离开警卫台,陆路关卡我们三个都要通行许可。你来时可有什么打算?或者可以找人求助吧?”我已然筋疲力尽的问他。
光头:“再联系人来救援,这段等待的时间中很危险。要在没有灯光的建筑间飞行,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你放心,我还有预案!“
我:“B方案是什么?愿闻其详。“
光头:“曾经这一代仍然繁荣的时候,我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附近,江边上有一处富人豪华游艇聚集地,我们可以连夜开车过去。”
我:“外面的立交桥、车道停的到处都是。都堵成那样,想驱车赶路几乎不可能吧?”
光头:“我带了远程启动骇客车钥匙,除了加密过的和老款车皆可以发动,开空调先热车。这个东西现在批准重灾区内合法使用,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可以弃车换一辆。”
女子:”你们要坐游艇是去哪?RB光头:”我们去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