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欲回转的路上,途经数个空间狭小拥有相似布置的手术室。这个地下医院的修筑内中并没有架设电梯,上下多层之间往来犹如盘山公路般,里面的高低通道连接错综复杂。这让我们的方向感十分头痛,看来一时间从原路返回并不容易。但从中我们发现数个手术台门后对接的一条极狭窄的走道,宽窄刚好能容纳两个医务人员推担架从里面穿过。这些通路纵横交错,汇聚着共同同连接向内中的一所房间。
在外围兜了几个小圈子,我们决定到中心去确定方位。方进入到里面我不由一阵惊诧,这个房间是一口天井,各个手术室的尽头最终会在此地集会。这个环状房间上面有两层,下面可见的还有三层,然后再往下已经被积水吞没了,预计要比它头顶地表建筑的高度还要高一些。最上方的扇叶铁网已然绣死,井中央是一个上面混杂着大片血迹的强化玻璃起降台。墙案上似是记载着医疗事故的处理方式,不过字迹因潮湿铁锈,具体内容已经很难辨别。阿布轻轻踩在升降台上,感受到些许轻微的摇晃,她在这里搜查到一本病例薄。虽然封面脏污,但内中的记录仍是完好无损的。这是一本死亡或濒危的病例表,上面所载录了一些病人编号、家属联系方式,以及转往的各大医院名称。但令人生疑的是,这些名单上记录的因由,所有都是因为意外事故,外伤处理不及时所致。
跳上平台的阿布,向上望了一下出路。上面唯有半段螺栓脱落了几个,看起来不那么牢固的曲折爬梯。张隐生正准备率先向上去够那半截爬梯,然而我在旁边似懂非懂的看完应急预案指示图。随意扳动图上对应的几个横向开关,最后拉了一下手闸。没成想起降台还有备用电力,上面的绿色指示灯回到了复位的状态。
水户丶幸里子:"看来你还不算笨。"
"哈,过奖了。"我当时洋洋得意,忘记了之前自己84的IQ。
轻轻一跃而迈到他们俩人身后的操纵台区,擦除上面控制面板上的灰尘,启动升降旋钮。将目标位置设定为顶层后,我三人脚下的平台开始上升。岂料往上攀升了还不过半米,一瞬间起降台传来一阵火花声响,反而猛然向下坠到了地下三四层中央。
"卡住了?你们都没事吧?"我吓了一跳,扶着操纵台说。
水户丶幸里子:"笨蛋!我好的很,看来我要收回之前讲的话。喂,导游!你看这个高度咱们能回到上一层吗?。"
张隐生:"试试从这里,跳到下面第四层环形房间内,再找别的地方上去吧。"
我们刚巧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地下层与层之间的间隔很厚,张隐生说这里连钻地弹恐怕也打不透几层。因而与下面房间相通之处,间隙也不宽裕;要先钻过只余留不超过我膝盖高矮的狭缝,并在掉落同时落到第四层内。或者至少要抓住边缘上比较牢固,不会轻易滑脱手的地方。由于光头一米八的身高原因,做到这两点也并不轻松,那一刻他幸亏努力握住了护栏的扶手,险些没有直接坠下去。看到这些我腿不免的有些发软,阿布看了看我胆怯的样子,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
"我现在只觉得回去爬上面的爬梯,或许也不是太难。"阿布说完将躯体俯下来,蹲跪在那果决的一个纵身跃下。然而下坠同时她却与第四层失之交臂,就在头朝下即将陨落深渊之时。张隐生身手矫健,甩臂向下一捞,虎口紧紧扣住了她的脚踝。
拉起阿布之后,我慢慢调整好心理刚要预备一博,起降台滑落到了与第四层基本持平的位置。而就在我重新踏上陆地的那一刻,起降台又再度向下坠落。最终激起一阵高高的水花,浮在了天井深处的积水当中。
初进入到第四层,我猛的回忆起我们来此的所经之处。地下第一层像是用铁丝网,隔断的一张张病床隔离区。二三层是通道交错的简易手术室排列房间,但配套设备却颇为先进。然而第四层、第五层甚至再往下被水淹的地方,连通的却是用重铁门密封起来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张隐生用力拧动铁门上的转盘,可是这扇门太久没有人去移动它。凭光头怎样用力,门也只是很迟钝的向一侧拖动。见此情形,我与阿布合力上去推,好不易才张开了一条侧身应该能挤过去的缝隙。
轮到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手电光向前一打照不到尽头的冷库。每一层楼照上面一样,头部以上的空间都不是很高,而这一层陈设了如同服务器机房般的一排排双层玻璃柜,每间柜子上面用激光打印了序号。这所超大型的冷库一直还在运作,起降台的备用电源是从这里连通来的,它应该跟这座城市原有的供电系统无关。走道处覆盖厚厚的红地毯上边,毛已经变为白色。由于玻璃表面的霜冻,光照之下看不到柜子那里边是什么。地下阴森的冷库里耐不住寒气甚是逼人,我们的衣物半干半湿根本没法保暖。无暇细思眼前这里究竟作何用途,只得赶快寻找出路。
在冰冷无尽无止的走廊里兜了个圈子,我方才寻回自己失落的空间方向感。我们正在沿着通往上层迂回的隧道走去,远方隧道的尽头有辆人力轨道车停在那里。是目前被我们找到的,通往外面的唯一途径。正打算向前探索的时候,忽然正前方手电筒照到的地方,不远处有道人影飞快的闪过。来者黑暗中身手颇为矫捷,又潜入了黑暗之中。
“谁在那?”张隐生的夜视镜电力已经开始不足了,他指给我一个方向。我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声,然对方没有回应。面对潜入黑影中的未知敌人,张隐生私下查了一下枪内的弹药,默默又将再次抬起枪口,摆出了方才连续击毙三人的持枪动作。未料到一束红外线已经落在了我两人身后的阿布身上。
“参隆圣章。将她留下,你们两人就可以走了。”说着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你也是邪教中人?”只见来者身穿一件特殊的白色斗篷,我问道。
“不,这个非同一般。”张隐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的来历非同小可。
神秘人:“我乃传经谕掌教。她对我们的重要性,是你们所料不到的。”
“我不管贵教是如何草菅人命,但今夜她的生命安全由我们负责。”我回应他。
就在僵持这一时刻,阿布手里的电筒一关。四人同进入漆黑之中,黑暗中张隐生一个下铲来到敌方身前,趁其不备缴了他的械。抓住张隐生正与他展开近身搏斗的机会,我和阿布刚要向前方人力轨道车跑去,没料到从冰库走廊延伸出的红地毯已到尽头。没有穿鞋子的阿布,再往前走没几步路就将脚粘在冰冷的铁板路上。
张隐生:“你们到外面等我。”紧急时刻张隐生向我丢来了激光点烟器。
我接到点烟器后蹲下对阿布她准脚下的铁板点了许久,好不容易融化了地上的寒霜冻气。然后将阿布背起朝着人力轨道车的方向撒腿奔去。临走时看见了张隐生的表盘上,显示了对方正好是三颗星级别的格斗实力。不由的忧心光头的安危,于是将阿布安置好回去寻他。岂料我再回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无踪了,地上只剩下瘫坐在那的光头和一堆因打斗散落一地的瓶子。我去看这些冷柜里散落的瓶子到底装的是什么,不料被张隐生遮住了手电的光。
张隐生:“提醒你一点,你不会想知道这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