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
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
“译文”祖宗虽然距离自己遥远,但是祭祀的事情不可不诚心。子孙即使是愚钝,经书也不可不读。
“解析”纵观世界文明史,中华文明一直绵延数千年而没有间断过,虽然原因很多,但其中一条便是不忘对祖宗的崇拜。中国人心中不仅有上帝,而且更有祖先。对祖宗的崇拜便是对血缘的认同,便是民族的凝聚力。
古人对“祭祀”非常地看重,这是对祖先的一种恭敬心。唐玄宗讲到“斋戒沐浴,明发不寐”。“斋戒沐浴”是指在祭祀之时提前三天就要斋戒沐浴,夫妻之间不能够同房,这三天都要过着清净的生活,身体清净心里才能够清净。所以斋戒是戒自己的身心行为,帮助自己心得清净,沐浴是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古人特别是北方人不是天天洗澡,在史书上记载,一个月(三十天)洗澡三次。一般十天洗一次,从初一到初十,这是第一个十天,叫做上浣;第二个十天叫中浣,第三个十天叫下浣,上中下这三旬,只洗三次澡。当然在沐浴的时候同时也就换洗衣服,而在祭祀的时候必定也要沐浴。所以,平时不是沐浴的日子,但为了祭祀也要沐浴,这都是表示恭敬。“明发不寐”是讲祭祀之前,从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都不睡觉,这是保持自己的那种清净恭敬的心理,因为人一睡觉难免就会怠慢,就会放逸。古人为了祭祀,能够做出这样的一种行为是表示对祖宗的恭敬。这种恭敬完全出自于赤诚的孝心,父母在世的时候,以这种赤诚的孝心对待父母,父母走了以后,这种赤诚的孝心仍然不改变,像周文王对他的父亲一样,所谓“事死者,如事生”。所以文王有这样的圣德,使周朝基业能够绵延八百载而不衰,有这样的厚福才有这样长久的家业。
祭祀就是讲孝道。孝是德之本,也是仁之本。《论语》曰:“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这个仁有两个说法,一个是仁爱的仁,仁孝,孝是仁之本;一个是做人的人(仁通“人”),做人的根本就是孝悌,两个说法都很好。没有这个根本就好像树木没了根很快就枯萎了,水没了源头很快也就枯竭了,他的福报不可能绵长,所以祭祀是养自己的仁厚之心。
厚道、仁孝。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意思是说:大凡有孝心的子女,要孝敬他的父母。第一,要在平居无事的时候当尽其敬谨之心,冬温夏凉,昏定晨省,食衣起居,多方面注意;第二,对父母要在奉养的时候当尽其和乐之心,在父母面前一定要现出和悦的颜色,笑容承欢,而不敢使父母感到有点不安的样子;第三,父母有病时要尽其忧虑之情,急请名医诊治,亲奉汤药,早晚服侍,父母的疾病一日不愈,即一日不能安心;第四,万一父母不幸病故,就要在这临终一刹那谨慎小心,思想父母身上所需要的,备办一切。不但穿的、盖的和棺材等物尽力配备,还要悲痛哭泣,极尽哀戚之情;第五,对于父母去世以后的祭祀方向要尽其思慕之心,庄严肃静的祭奠,如在其左右的恭敬。以上五项孝道,行的时候必定出于至诚。不然,徒具形式就失去孝道的意义了。
“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意思是说:也许在你的眼中觉得自己的子孙非常愚笨,但是作为他们的长辈你不能不要求他们去仔细品读儒家的经典著作。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也是育人的基本要求。
在汉武帝时,儒家经典就开始在中国确立,从汉武帝到北宋,朝廷认定的儒家经典共有十三部,称为儒家十三经。而在民间通行、影响最大的则是四书五经。四书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为宋朝大儒朱熹编定。五经是《诗经》、《书经》、《礼经》、《易经》、《春秋》,为孔子修订。“四书五经”几乎是传统中国人的必读经典,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决定着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处世态度、立身标准,甚至风俗习惯。读这些经典,能让人明白宇宙人生的道理,寻到通向人生光明的道路,开启除迷去惑的智慧。正如佛家所云:深入经藏,智慧如海。深入到经典中去学习钻研,可以收获到如海的智慧。
书是指儒家经典以外的子、史、百家诗文、小说等。读经典是涵养人格品质,形成基本的价值观,提高人的思想境界,而读其他各种书籍,则是为了丰富人的知识学问,增长见闻,陶冶情操。读经是生长树干,读书是生长枝叶,读经是构建框架,读书是充实血肉,二者都是必要的。只读经的人容易板正,只读书的人容易枝蔓,故而二者要结合着读。儿童如同一张白纸,这时候学习的东西将会铭刻在心。给青少年读的书,内容的好坏非常重要,好的内容能让青少年的精神得到滋养,不好的内容能让青少年的精神受到污染。
推广到现在就是子女虽然先天的条件不足,但是作为父母仍然要让他们在可能的条件下接受好的教育。
曾国藩对儿子的教育是下了功夫的,他曾一再表示“不愿子孙为大官,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为了儿子读书明理,他规定儿子每天必须做四件事:看、读、写、作。就是每天不少于“看、读”五页纸以上,“写”不少于百字,“作”要逢三逢八日作一文一诗。尽管父子间经常相隔千里之遥,他总是抓紧一切空隙不厌其详地写信回家,细心指点。曾国藩的这种指点,很少摆出老子的资格,而是像朋友那样推心置腹,像老师那样循循善诱。他常用自己的得失启迪儿子,还要求儿子不要光学中国的经、史、子、集,天文算学,还要学外国知识,尽可能掌握更多的知识。
正是在其父亲的引导下,曾纪泽不但诗文书画均有造诣,对西方的数学、物理、化学及语言文学,也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曾写过《几何原本序》、《文法举稿序》、《西学述略序》等文章,对当时传播西方科学起过一定的作用。他还自学了多国文字,通晓英文,后来成为清朝著名的外交家,担任过出使英、法、德、俄四国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