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耀宗提议,他们趁兴去了绣球公园。
绣球公园他们经常去。春生他们逛绣球公园,一不买门票,二不走大门。知道他们怎么进去的吗?你很聪明,对,他们翻墙而入。绣球公园就在涂料厂所在的中学隔壁。
春生他们沿着绣球公园的环湖林荫道转了一圈,又爬上一座假山坐了一会儿,可能玩了一天,大家都感到有点累,都想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很快他们就又翻墙回来,男工、女工各回校办厂自己的宿舍。
绣球公园位于南京挹江门外西北侧,因园内有绣球山而得名。绣球山位于公园北隅,为狮子山余脉,独兀狮子山,与之形成“狮子盘绣球”之势。
绣球公园内有绣球山、马娘娘脚印、东湖、观鱼池、西园三岛等景观。
马娘娘脚印位于山顶小亭西侧巨石上,长84厘米,宽31厘米,深25厘米。旁有马娘娘像,像高2。5米。像后侧有一处关于马娘娘的壁画和介绍,介绍在左侧,壁画在右侧,壁画从右到左看,分别是她的生活历程。
东湖位于公园中部,水面2。55公顷余,湖岸垂柳依依,湖中可行游艇。
观鱼池位于东湖之西,与东湖仅一堤之隔,有假山等各种石矶,可供游人临水观鱼。
西园三岛位于观鱼池北首,面积0。08公顷,西园山岛与观鱼池以长廊相隔,长廊为单墙隔景之廊,长53。42米,宽3。3米。在此,北可观西园三岛,南可望观鱼池,东可赏山水城林秀色。
既然说到绣球公园,下面就说说发生在绣球公园里面的故事。
就在三八妇女节过后不久,玉玲的三姐玉琪也来到涂料厂上班。
玉琪性格较玉玲内向,但是比玉玲成熟,尤其玉琪的气质给春生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玉琪虽然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惊艳的相貌,却是春生喜欢的那种安静温柔型的女孩子。
玉琪玉玲家的情况前面简单过,父亲原本是一个乡村小学的教师,母亲是农村妇女,在家务农。玉琪玉玲的母亲虽然是一个农村妇女,但是长得如花似玉。这样一个郎才女貌,夫妻恩爱的家庭,在农村应该是被很多人羡慕的。可是玉琪玉玲的父亲虽然是一个读书人,却非常重男轻女,在玉琪玉玲的母亲一连生下玉琪玉玲她们四个女儿后,还不死心,一定还要生个传宗接代“带把儿”的儿子,非逼着妻子再生不可。第五胎果然如玉琪玉玲父亲所望,妻子生了个男孩,可是不幸的是,妻子在生下儿子不久就去世了。妻子仿佛是用尽了一生最后的力量,才完成丈夫交给她的“伟大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屡屡不听警告,一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严重超生,乡教委又开除了玉琪玉玲父亲赖以谋生的民办教师工作。丢掉教书匠饭碗的玉琪玉玲的父亲别无所长,只得回家带着四个小孩种田度日,养家糊口。其生活艰难,可想而知。
好在女儿们渐渐长大,而且都很懂事。她们不仅帮父亲承包了家务,分担了农活,还陆陆续续走出农村,进城打工,挣钱给父亲。
玉琪玉玲和小鹿她们是同一个村的,两家还有亲戚关系:玉琪玉玲的大姐嫁给了小鹿的大哥。玉琪玉玲的父亲和小鹿父亲是好朋友,玉琪玉玲的大姐和小鹿的大哥是从小订下的娃娃亲。小鹿家又和金老板的老丈人有亲,她们都是通过金老板的老丈人进的涂料厂。小鹿的二哥也在涂料厂打工,性格非常内向,整天听不到他说一句话。
玉玲和小鹿心里都挺喜欢春生的,有时候为了春生两个人还会闹点小摩擦。
玉玲和小鹿为自己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春生是过来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然而春生内心却喜欢玉玲的三姐玉琪。从玉琪第一天到涂料厂上班,从春生第一眼见到玉琪那一刻起,春生就喜欢上了她。可以说又是一次“一见钟情”。后来,春生第一次约玉琪去绣球公园,就在小树林里迫不及待地亲吻了玉琪。
春生和丽莉在绣球公园也有故事。
丽莉丽萍姐妹是苏北涟水县人,巧的是,她们和耀宗兄弟一样,也是通过舅舅介绍进来的。但是姐妹两个不住在一起。妹妹丽萍和春生他们一样,住在涂料厂集体宿舍里,姐姐丽莉则住在舅舅家。丽莉丽萍姐妹两个长相一般,体型尤其不敢恭维,胖而壮,像男人一样,没有女人的曲线。
因为是苏北人,相比外省人,他们语言相似,更容易沟通。尤其是姐姐丽莉,不知是来南京时间比妹妹丽萍长,还是因为长期住在舅舅家,受舅母影响的缘故,丽莉说得一口流利的南京话。只要丽莉一开口,便令涂料厂一帮来自五湖四海,说各种方言的小姐妹们相行见拙,哑口无言,立马露出“羡慕嫉妒恨”诸般神情。丽莉不仅口才好,气质也好,虽然相貌平常,却让春生这个“好色之陡”对她另眼相看。
丽莉内心也很喜欢春生,喜欢春生的儒雅,喜欢春生的幽默,喜欢春生的成熟,喜欢春生的见多识广。丽莉愿意和春生在一起聊天,愿意和春生独处,丽莉主动约春生在绣球公园频繁约会。后来丽莉觉得绣球公园离涂料厂太近不保密,容易碰到涂料厂同事,建议春生去玄武湖。
第一次去玄武湖是在冬天,因为天冷,他们没有进玄武湖公园,丽莉骑自行车带春生来到环湖公路,他们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然后绕湖行走。
南京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古称金陵,玄武湖则是镶嵌在紫金山脚下的金陵明珠。
玄武湖是江南最大的城内湖泊,也是当代仅存的江南皇家园林,号称“中国最大的皇家园林湖泊”。
玄武湖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绕湖行走,春生内心不免有历史变迁,风云变幻和桑海沧田的感慨。
据史料记载,玄武湖古称桑泊。原来只是一块因断层作用而形成的沼泽湿地,湖水来自钟山北麓。三国时吴王孙权引水入宫苑后湖,玄武湖才初具湖泊的形态。因为玄武湖位于燕雀湖和宫城之北,故又名“后湖”或“北湖”。秦始皇灭楚后改金陵为秣陵县,玄武湖更名为秣陵湖,因汉时秣陵都尉蒋子文葬地湖畔,孙吴时孙权为避祖父孙钟名讳,遂名“蒋陵湖”。刘宋元嘉初年,宋文帝对玄武湖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疏浚,挖出来的湖泥堆积在一起,成了露出水面的小岛。其中最大的为“蓬莱”、“方丈”和“瀛洲”三岛,合称“三神山”,或许这就是今天玄武湖中梁洲、环洲和樱洲的前身。传说刘宋元嘉二十五年(448年)湖中两次出现“黑龙”,因而又称玄武湖。
六朝时,玄武湖是封建帝王的游乐之地。宋大明三年曾在湖上设立上林苑,南岸还设立乐游苑、华林苑。齐大明年间,武帝常半夜出猎,或到钟山,或到幕府山,上万宫女严装陪同,天亮时回来刚刚听到鸡叫,“玄武湖中玉漏催,鸡鸣埭口绣襦回”之句源出于此,至今武庙闸附近还有鸡鸣埭的地名。
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大肆扩张南京城的范围,玄武湖从此成为南京城东北城墙外的护城河,湖面仅及六朝时期的三分之一,且在中洲(梁洲)建黄册库,作为明朝政府贮藏全国户口赋役总册的库房禁地,不允许一般人随便进入。时人乃有“瀛洲咫尺与去齐,岛屿凌空望欲迷。为贮版图人罕到,只余楼阁夕阳低”的讽喻。
历史上,像南京玄武湖这样命运多舛的湖泊并不多见,除了经常被迫更换名称之外,玄武湖忽大忽小,时有时无的经历,也不是其它湖泊所能比拟的。
玄武湖曾两度遭到浩劫,一次发生在隋文帝时,另一次则发生在宋神宗在位时。隋文帝灭了南陈之后,曾下令将南京城夷平,玄武湖就在这个政策下首度消失了两百多年。宋神宗时,王安石调任江宁府尹,提出了“废湖还田”的主张,南京城遇雨成灾的恶梦,从此挥之不去,一直到了元朝疏浚措施完工之后,才稍获改善。民国初年,玄武湖一度改名五洲公园,直到1950年后,全面整治后,再度改回玄武湖。
第一次玄武湖约会,他们只是沿着环湖公路漫步,从外围欣赏玄武湖的湖光水色。第二次玄武湖约会则要到第二年春天,他们进入玄武湖,相拥在樱洲花海。
樱洲花海在环洲环抱之中,是四面环水的洲中之洲。相传,南唐亡国初期,后主李煜被囚禁于此。因昔日洲上遍植樱桃,且色红味美,被尊为“金陵五大名果”之一,清康熙、乾隆年间,玄武湖的樱桃曾作为贡品送往京城。樱洲种植樱花近800株,十多个品种,是南京樱花品种的集中地。每当大地回春,樱花缀满枝头,一片绯红,如火似霞,遂有“樱洲花海”的美誉。相传南唐后主李煜,被宋朝俘虏后,囚禁在玄武湖中的樱洲,在那里写下了千古绝句《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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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又走桃花运啦!
小鹿、玉玲,还有丽莉都在频频向春生示爱。小鹿和玉玲有时候,甚至为春生闹得连话都不说,从“亲家”反目成了“仇家”。呵呵,两个可爱又可笑的小女孩子哦,真让春生哑口无言,哭笑不得。相比她们两个,丽莉就比较理智,显得有“城府”许多。是不是因为之前和耀宗的哥哥谈过恋爱,怕影响不好,丽莉才把对春生的感情隐藏得那么深?其实不止小鹿、玉玲、丽莉她们三个,甚至连金老板办公室里的美眉倩影也明显露出对春生的好感。——只有倩影知道春生是《雨花》杂志社的总编介绍来的。金老板不在的时候,倩影没事经常会跑到车间里来找春生聊天。
哈哈,真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在那个年代,像春生这样出类拔萃,“高素质”的农民工还真不多。春生在小小涂料厂,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也为春生后来被迫离开涂料厂埋下了祸根。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男工少、女工多的小小涂料厂,春生就时常提醒自己要注意和女工保持一定的距离。物以稀为贵,人也是如些。在男人多的地方,女人倍受呵护。在女人多的地方,男人吃香。这一条规律,世界通用——从农村到城市,从一线生产车间到白领写字楼,莫不如此。
像春生这样的“儒雅的白面书生”在小小的涂料厂,即使不如唐僧肉那么吃香,也好似羊羔落入虎口狼窝!
春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歹自己也混过大小好几个地方了。
古人云,君子好色而不淫。春生要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何况,春生有前车之鉴,自己已经在这个上面跌过跟头,吃过亏,所谓“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所以春生在涂料厂,在男女关系上,还是比较谨慎的。
纵然处处小心谨慎,可是最后春生还是栽在这个“情”字上面。春生不知道自己交的是桃花运,还是遭遇的狗、屎运。
对春生来说,什么难关最难过?唯情关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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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充满信心,以为只要“干掉”老何能取而代之的老胡,却不料被春生后来居上,取老何而代之。老胡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
老胡打心眼里瞧不起春生。并不是老胡对春生有什么偏见,相反老胡一直挺喜欢春生的,春生平时也非常“尊重”老胡。老胡自高自大,有非常强烈的虚荣心。这是老胡的致命弱点。春生就是抓住老胡这个弱点才摆平了他。春生会时不时,有意无意地说几句老胡爱听的话来迎合他,奉承他,就这样春生渐渐地笼络了老胡的心。老胡绝对没有老何有智慧,更没有老何的领导能力与人格魅力。春生估计,也许正是由于以上原因,金老板才没有提拔老胡。连春生都能够看出老胡身上的问题,金老板何等样人,岂能不明察秋毫?!
准确地说,老胡瞧不起春生身上的“书生气”。孔武有力的老胡瞧不起所有的“知识分子”。只要被老胡认为是“知识分子”的人就死定了,老胡从此便会对他嗤之以鼻。
春生不幸成为老胡心目中这样一个人——一个小小“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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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因为没有能够当上总管,本来心里就很郁闷,加上打心眼里瞧不起春生,根本不服从春生的领导,而春生要立威,树立自己的威信,必须要拿老胡开刀,这就必然要得罪老胡。
老胡火冒三丈,又蹦又跳,指着春生的眼镜说:“我不和你这个小‘臭老九’一般见识,我和你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找老板说去!”
金老板耐心听完老胡告状,笑咪咪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年轻人气盛,血气方刚,情有可谅,你老人家肚量大,不要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再说为工作较量也不是坏事,真理不辩不明嘛!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对事不对人,你老人家不要往心里去。当然了,也要注意工作方法。是吧?领导是一门艺术,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常言道,一句话把人说笑起来,一句话把人说跳起来。同事之间理应互相尊重,尊老才能爱幼嘛!你老人家先上班去,容我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给你老人家一个说法。”
金老板一番话滴水不漏,说得老胡哑口无言。
老胡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一个人扳不倒春生,不仅主动联手老何,还鼓动几个和他一样的退休工人,轮番找金老板说春生的“坏话”,“弹劾”春生,甚至无中生有,说春生“生活作风有问题,和好几个小丫头不清不白,上班时间经常看到他和小丫头们眉来眼去,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金老板耳朵根子软,说的人多了,也就有点相信,开始怀疑春生的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
金老板不久取消了春生的工作餐。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春生感到大事不妙。
其实,春生除了栽在“男女关系”上,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金老板还不知道。
春生曾经试图背判金老板,拉走涂料厂的工人,窃取涂料厂的技术,回家乡办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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