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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根本不晓得他在打啥坏主意,一听到他伤好后就会离开,沈曼君如释重负,笑得灿烂。
真是个好拐的小绵羊!
关玄佑抿唇窃笑之际,还装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问题是,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你的残害,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啊?搞不好我得在这住上一年半载,跟你朝夕共处,日久生情……”
“什么日久生情?你想得美!”沈曼君恶声恶气地,一把抓过纱布和碘酒,“快点啦,我没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跟你耗啦!”
关玄佑扯开一抹佞笑,逗她上了瘾,“那真可惜,我倒是很渴望你有一整个晚上跟我……”
暧昧至极的语气,直叫她又羞又恼。
“闭嘴啦!”沈曼君恨不得用碘酒泼他,再用纱布把他的嘴包起来,“你是不是想让我再K你一顿?”
“如果你想照顾我一辈子的话,我也不反对。”他嘻皮笑脸,眸底却悄悄流泄着柔光。
这小妮子就是嘴硬心软,骂归骂,双手却已忙碌起来,仔细为他换纱布。
对她来说,这是一项苦差事。不管她多么小心翼翼,终究无法完全避免碰触他,而当她的指尖触及他紧绷的肌肤时,她微震了下,脸上嫣红一片。
关玄佑一脸深思地观察她,“你……有去看过医生吗?”
“耶?”沈曼君愕然。现在受伤的是谁喔?
“你……那个……奇怪的反应。”关玄佑指了指她手臂。太严重了啦,这样也起鸡皮疙瘩,这小女人是生理结构异于常人,还是心理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会这样的?”
她蛮不在乎地耸耸肩,“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
“你应该去看医生,找出问题的症结,不管是生理或心理上的毛病,反正是要对症下药,把你这个怪病治好。”
“没那个必要!”帮他换好纱布,她掩嘴打了一个呵欠,好困!“我要去睡了,晚安。”
“等一下。”他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喂喂!”甩又甩不开,这下,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这样你还说没必要去看医生?”他故意把手贴上她的腰肢。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非礼了嘛!
她瞠大了眼,腰际传来他手心的热度,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她猛地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用力踩了他一脚,下一秒,她飞也似的逃离他的掌控,站得远远的。
“看医生就不必了,学防狼术才是最实用的。”她抬高下巴,一脸不驯地比了比拳头。
“欸,没必要那么用力吧?”关玄佑英挺的脸上,现出挫败的神色,“我只不过是示范一下罢了,你要踩我也轻一点嘛!”
“示范你个头!”她恶狠狠地瞪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我警告你,关玄佑,别再碰我。”
“你看,你真的需要看医生……”
“不需要!”
“可你的毛病真的很严重耶!”关玄佑俊眉紧拧,深感苦恼,“你可能不觉得,但我会很苦恼的耶……”
“哈!你苦恼?”笑死人了,这关他屁事喔?
“当然!”他一脸认真,表情诚挚地说,“我想抱你、想吻你的时候,会顾虑到你异于常人的反应。唉,你想想,要我压抑心中澎湃汹涌的渴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沈曼君双眼眯了起来,“闭嘴!我不想听你这些胡言乱语!”
想抱她、想吻她……厚!这种非分之想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口?
这家伙!他以为她真的不敢把他撵出大门啊?
“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又怎么会是胡言乱语呢?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证明?他要怎么证明?
沈曼君怔愣,双眸圆瞠,呆呆地睨着他向她挪近的俊脸上,那抹暧昧又迷人的神情……
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得厉害。心底,有一种名曰期待的幼苗在悄悄滋长……
就在他快触及她身体的剎那,沈曼君猛地一颤,理智及时回笼,把那份不该有的期待扼杀了,她整个人像袋鼠那样跳开。
“证明你个头啦!关玄佑,我说最后一遍——离我远一点!”
气急败坏地吼完,她逃也似的旋身走开,躲进她的小斗室里,用力的将木板门给甩上。
靠在门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脸红心跳,手心出汗,浑身血液逆流……天哪,她到底是怎么了?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传来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该死的!把她逼到苦恼万分的边缘,他这个始作俑者居然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得意、那么猖狂……
难道,她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喏,你要的东西!”
把一袋又一袋的东西拎进门,沈曼君觉得自己已经变成某人的跑腿了。不但要张罗他吃的,还得为他添购衣物和日用品。虽然说,金卡在手,钱不是问题,但是,叫她一个女孩子家去买男人内裤,真的是超级尴尬的任务,害她像做贼似的匆匆抓了就付账,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你买错了!”
“什么?”
怎么可能会错?她都是照他列出来的清单去买的耶!她又不是智障,买个东西都会出错,除非他自己写错……
“我穿的不是这款内裤!”关玄佑脸带懊丧,手里挂着一条深蓝色的四角内裤。
目光所及,沈曼君小脸霍地窘红。
男人内裤就这样大剌剌展示在她眼前,成何体统?
“谁晓得你穿什么款式!”她面红耳赤,没好气地斥驳,“反正都是内裤,一样可以穿啦!”
“哪会一样?三角和四角差很远耶!”不是他故意挑剔,实在是个人习惯很难在一夕之间改变。
“而且,这还是开裆裤。”他大惊小怪嚷道,手穿过四角内裤前面的洞口,向她做了一个热情的手势。
沈曼君调开眼光,脸蛋滚烫。
“不就开裆裤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内地的小朋友还不是个个穿开裆裤长大的。”
“我可不是小朋友。”他似笑非笑。
“反正……”她绝不会拿回去更换的,那么丢脸的事她才不干!“你想想,开裆裤的好处就是够方便。”
“对喔!”关玄佑勾唇一笑,热烈地赞同起来,“前面有个洞洞,真的很方便,不用脱裤子也能那个……”
“你胡扯什么?”沈曼君跺脚怒斥,“我是说,你要小解很方便呀,你想到哪里去了?”
“对啊,小解啊!”他嘻皮笑脸地装无辜,“不然你以为我想到哪里去了?”
“你……”她真会被他活活气死。
“可是,前面这个洞口这么大,会不会春光外泄?”他边说,边玩弄着那条倍受争议的四角内裤。
“万一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玩意儿,可别怪到我头上来喔!买这种内裤的人是你,大力鼓吹我穿的也是你。”
什么啦!说得好像她是故意买这种内裤,居心不良似的。
沈曼君实在是气不过,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裤裤,打算拿去扔掉,“不要就算了!我又没强迫你穿。”
“真的喔?我不穿你也无所谓?”
他欢天喜地的调调儿,令她狐疑地顿住了。
不……穿?My God!他不会是想光屁股吧?
“其实,天体这个概念挺不错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衣服是为了御寒才穿,天气这么炎热,脱光光才自在舒服,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啦!”他居然把她这里当作天体营,打算光着屁股晃来晃去?沈曼君的脸孔从猪肝色变成铁青色。
她用力把那条四角裤甩到他笑咪咪的俊脸上,“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穿上它,休想在我面前遛鸟!”
关玄佑俊眉一挑,要笑不笑的拨弄那裤裤的洞口,那意思是——有穿跟没穿,相差不远矣。
沈曼君有备无患地从购物袋中翻出一条男性运动短裤,恶声恶气地朝他扔去,“当然,还有这个!”
宾果!准确无误地罩在他头上。
关玄佑扯下头上的运动裤,啼笑皆非,“不是吧?四角内裤还要配搭运动裤,你是想我热死喔?”
“哼,我是不想长针眼!”
沈曼君小脸一撇,决定不理会他,径自捧起一盒鸡排饭,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关玄佑低头,看着左手的四角内裤,再看看右手的运动裤,不由得莞尔。下次叫她去买保险套,不晓得她会怎样……
唉,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一点都没错。
蹲在河边,沈曼君哀怨地搓着手上的衣服,那是男人的衣物,呜呜……她现在已经沦为他的女佣了。
如果只是帮他洗洗衣服,那还不打紧,问题是,随着他伤势渐渐复原,他就愈来愈胆大妄为的对她动手动脚了。
可恶!他好像觉得惹她一身鸡皮疙瘩,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想当初,她踹他、搥他、攻击他的伤口,多少能遏阻他进一步乱来。可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躲开了她的反击,把她耍得团团转、气呼呼,却又拿他没辙,只能眼睁睁的被他吃豆腐。
“可恶、可恶!”她真是受够了他的“欺负”。她抓起手边的湿衣物,用力地往平坦的石块拍打,藉以发泄心中的不平。
“沈曼君小姐,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呀?”身后传来一道慵懒戏谑的嗓音,单听这声音,就令她浑身一颤。
“你没长眼睛喔?没看见我在洗衣服吗?”
“洗衣服?你确定吗?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在蹂躏我的贴身衣物?”关玄佑走过来,含笑俯视蹲在河边的浣衣女。
他提了N次,叫她用他的钱去买一台洗衣机回来,她就是不听,她说就几件衣服而已,犯不着这样大费周章,浪费水电……
真是超级无敌小怪胎!什么浪费,也不想想,他是心疼她洗衣辛苦。
但是,见她亲手洗濯他穿过的衣服,他默默地动容了,心底泛起一股甜蜜温馨的暖意。
他想让她为他洗衣、煮饭……一辈子。
沈曼君白了他一眼,恨恨地把手上的衣物浸在水中,用力搓了搓,“我很忙,没空听你鬼扯。”
“我来帮你。”他卷起袖子,蹲在她身边。
“好啊!你的衣服你自己洗。”机不可失,沈曼君把他的湿衣服挑了出来,往他扔去。
“喂喂!”他沉声抗议,身上的T恤被她泼湿了大半。
“你慢慢洗喔!”
有了接班人,她乐得轻松,拍拍屁股,想要走人。没料到,蹲得太久了,猛一站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小心!”
下一秒,微晃的身子被他一把扶住。
仿佛触电般,沈曼君只差没跳了起来,“放……放手!”
“不放。”斩钉截铁,关玄佑把她搂得更紧了,大手圈住她的腰肢,“我可不想让你掉进河里。”
“你……”她大口大口地吸气,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手臂爬满了疙瘩,心中最隐僻的那根弦,也被他撩动着……
“这样不行喔。”笑叹了声,他轻抚着她冰凉的肌肤,毫不介意那细小如疹子般的疙瘩,“沈曼君,你再不去把你这个怪病治好,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强忍多久不碰你。”
“你……你说什么?”沈曼君气呼呼的,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在他强壮的臂弯中徒劳地挣扎着,“放手啦!我就算得了怪病,也与你无关。你……不要碰我啦!大色狼!”
“大色狼?”他摇头失笑,“我如果是大色狼,你还可以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小姐,我是见你差点掉进水里,好心扶你一把。”
“我不用你扶啦!你害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啦!”甩又甩不开他,皮肤表层凉飕飕的,难受死了。
不,最难受的还是体内的燥热骚动,那股陌生的不安,充斥在她浑身的血管里。
“既然都这样了,那干脆让我抱久一点。”
“你混蛋!快放开我。”愈是挣扎,愈是被牢牢地锁在他强壮的臂弯里,搞到她呼吸急促,脸红耳热。
“别动!”
“呃?”她一愣,有点被他少有的沉肃语气吓到。
“小傻瓜,你这样挣扎扭动,等于在我身上点火,你懂不懂啊?”他闷哼了声,幽亮的黑瞳燃着两簇火焰,“你乖乖的让我抱一下,我抱够了自然会放开你,怎样?要不然呢……”
“不然怎样?”难不成他会吃了她?
关玄佑扬了扬眉,一脸痞痞的笑容,耸肩反问:“我也不晓得会怎样,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沈曼君气结,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河里去。
然而,形势比人强,不管她怎样反抗,也敌不过眼前这个强而有力的男人。
她强抑怒火,忍气吞声或许是最安全的作法,她可不想真的激起他的“兽性”。
“关玄佑,你到底抱够了没有?”
“不够,怎样都不够。”
“你……”她鸡皮疙瘩掉满地,让他抱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他到底懂不懂适可而止?“你不要欺人太甚!”
“曼君……”
“该死的!谁允许你的手乱摸啊?”她气急败坏地嚷道,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手贴上她的腰际,亲密地摩挲着她,引起她一阵轻颤。
关玄佑眯着眼,薄唇绽开一抹痞痞的笑,“我的手造反了,别理它,你说什么它都不会听的。”
“你!”根本就是个超级大无赖!
沈曼君又气又恼,小脸涨红,敏感的末梢神经根本承受不了他的爱抚,“住手!快住手!”
“你不喜欢我抚摸你吗?”他一脸无辜,“怎么办?我却好喜欢这样抚摸你耶!”
“混蛋!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她生气地吼他,“你……你明知道我会起鸡皮疙瘩,还故意碰我。”
他叹息,“沈曼君,我不是说过一百零一遍了吗?你应该去看医生的,早点把你这个怪病治好。”
“你……”她说不下去了,两眼惊骇地睁大,感觉到他使坏的大手居然钻入她衣衫下,一把攫住她的浑圆。
“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沈曼君,你不会不晓得,你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强。”他邪佞一笑,迷醉地轻抚她的****,“趁早习惯我,我已经快忍不下去了。”
“你……混蛋!”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心慌意乱之际,沈曼君失去冷静地挣扎起来。
“关玄佑,你听好,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你……你要是再碰我一根寒毛,我一定把你的手剁掉!”她用力地推拒他,激动地斥喝,“你要找女人,到别处去,听到了没有?”
关玄佑轻轻捉住她的手,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要上哪里去找另一个沈曼君?”
沈曼君如遭雷殛,整个人愣住了。
天哪!他干吗非要她不可?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他为何偏要卯上她?
“明白了吗?”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即放开了她,潇洒而又优雅地退了一步,眷恋的目光始终没自她身上撤离。
他只要她。除了她,别的女人他都不想要。
沈曼君握紧双拳,怒目而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把我逗得浑身起疙瘩,你觉得很好玩、很有趣是不是?”
“小傻瓜……”唉,她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的心意啊?
“对!我是傻瓜。我就是傻,才会收留你这个大混蛋,搞到自己没一天好日子过!”她咬牙吼道。
“小姐,你也不吃亏嘛!别忘了你可是收了我三千万。”他朝她眨眨眼,语带调侃。
“你……”气死人了,三千万怎能和她所受的屈辱相提并论?
要是她手上还有那三千万,她早就对准他那可恶的俊脸用力地扔过去了,又怎会继续在这里受他的气?
只可惜,钱……已被她败光了!
沈曼君狠狠地瞪他,“我看,你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关玄佑,你不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吗?”
“唔。”他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盯着她。
这笨笨的小女人,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他走是吗?
要是她晓得,他已经打定主意,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并把她打包带走,她会有什么反应啊?
单是这么一想,就让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快要离开这里了,很开心对吧?”沈曼君怒容稍霁。算了,反正他也快要离开了,她应该高兴。
“你好像比我更开心。”他笑。
“那当然。”
见她小脸绽出灿烂的笑,还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洗好的衣服,关玄佑不由得苦笑。
这小妮子,真的这么急着把他甩开?
唉,这是报应啊!一直以来,只有他让众多仰慕者碰钉子的份儿,没想到会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
他,居然把真心投注在一个这么无情无义的小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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