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是个极传统的女人,觉得男人喜欢往烟花之地跑,那必定是家里的女人没魅力,管不住。以前儿子身边没有女人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女人还成天往青楼跑,这不是女人的问题是什么?
然而她压根忘记,阿绣充其量就是个通房。这年头,男人要花天酒地,做正妻的尚且管不住,她一个通房丫头有什么资格管?
何况,她觉得沈溪言并不像那种玩物丧志,风流成性的男人。只是有些事情是秘密,她答应了沈溪言不能说的。
苏氏噼里啪啦地骂了之后,终于又恢复了理智。她拉过阿绣的手,又安慰道:“我知道让你管束言儿是为难了你,也明白腿长在他身上,你就算想管也无济于事。可你总得想想办法不是?他这年纪轻轻,正是该做出一番成绩来的,哪能成天花天酒地里泡着?他如今就是缺个可心的人,我之所以派你过去,可就是要你去做那个可心的人儿,好将他的心栓住的嘛,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想想办法不是?”
“夫人既是这般的想法,为何不给少爷娶房妻子呢?俗话说,成家立业,等少爷成家之后兴许就能收心了呢?”阿绣始终觉得,这要栓住男人的心实在是件很难很难的事情。何况这样的事情,本就该是未来少奶奶要做的,她哪里做得到?
苏氏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他要是肯娶,我就没这么多烦恼了,唉……”
她叹完气,突然拍了下额头,道:“对了,我找来位嬷嬷,你今日便跟着她学些东西。”
后来才知道,原来苏氏让她学的,竟是些“御夫之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两个时辰听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终于等到苏氏松口放她回去,她几乎奔命似的跑回寄心院。
不料,跑得太急,路上和正从外面回来的沈溪言撞个满怀。她一看见他的脸,就想到嬷嬷方才讲的那些,脸蛋一红,猴子屁股似的,委实有些好笑。
沈溪言抬了抬她下巴,笑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本少爷委实太过英俊,竟将你迷成这副德行?”
阿绣:“……”
阿绣被苏氏训了一顿,如今便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得过且过。总之,守着少爷不让他再外面花天酒地就行,倒也不是非要用那种方法。
这天晚上,沈溪言就又要出门。
阿绣见状,急急拦住他,“少爷,天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要出去呀?老爷不是说明日要您去商铺查账的吗?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眼神带着渴望,只盼着他今日能她两句,别出门了。
沈溪言默了半晌,突然挑眉,“你想跟本少爷一起出门?”
阿绣:“……”
阿绣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跟着沈溪言一起来了春香阁。阁楼里莺莺燕燕,好重的脂粉味儿,熏得她几乎想吐。她想不明白,男人为何会喜欢这种地方?
沈溪言带着个丫头来逛青楼,自然引得老鸨格外不满,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