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人都躺下来休息了,一个黑衣人悄悄的溜了进来,当他看到站在院子中间的一个冰冷的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是谁?”
冷石觉得有些好笑,大半夜的跑进别人的家,居然还有脸问别人是谁?
独孤沐月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还真不让人省心,才刚发现他们的行踪就来了。
她披上衣服,就走了出去,只见蓝漠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一起看着院内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身手差不多,但是冷石主要是进行暗杀工作的,这种明面上的打斗显得有些吃亏。
独孤沐月打了个哈欠,坐在一边,她虽然睡得不安稳,但是也很困啊,尤其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不佳,动不动就困。
蓝漠看出了她的疲惫,手指一动,只见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只听见哎呀一声,那个黑衣人就倒地不动了。
冷石有差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对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居然倒地起不来了?他随即想起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蓝漠,心中有些郁闷。
独孤沐月说道:“杀手嘴硬的狠,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杀了他。”
冷石点了点头,冷着脸走了上去,只听见那个黑衣人大叫道:“是我,是我,哎呦,你们怎么能杀我呢。”
这声音有些耳熟,独孤沐月愣了一下,让冷石将他带过来一看,愣了一下,那个黑衣人见到她也愣了一下。
“明明就是这个声音,怎么不是她?”黑衣人喃喃的说道。
独孤沐月则是有些郁闷,“怎么是你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对,就是这个声音。”黑衣人像是着了魔障一般看着独孤沐月,“怎么不是孤凤?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像孤凤?”
这家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独孤沐月有些无语的说道:“我不就是孤凤吗?”
“怎么可能?”黑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漠,只见蓝漠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孤凤,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擦,变性了啊。”
独孤沐月猛地踢了他一下,“何竹宇,你找死是不是?什么叫变性了?谁告诉你我是男的的?”
“你原先的时候一直就是男装的好吧。”何竹宇有些纳闷的看着她,实在没法将原先那么粗犷的汉子想象成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有谁要啊,而且还怀了孩子。
独孤沐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估计他今天晚上别想好过了。
“说吧,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我这里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独孤沐月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在想什么,“对了,陆鑫不是说你被二皇子的人抓走了吗?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你们刚才谁暗算我,快将我的脉道解开,疼死我了。”何竹宇有些纳闷,不就是被点了个脉道吗?为什么会这么疼?
蓝漠上前,从他身上将自己刚才射出去的银针收了回来,随手在他身上按摩了几下,疼痛顿时消失了。
何竹宇觉得这手法有些奇特,想要问问,但是看到蓝漠的脸色,想要说的话被他咽进肚子里去了。
“上一次我跟你们分开,就一直在查那件事情,你们也知道将弓弩运出去那是叛国的行为,我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连自己国家的存亡都不顾,置百姓的生死而不顾……”何竹宇越说情绪越激动。
独孤沐月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你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到底是谁在置你们合威镖局于不义吧。”
何竹宇没有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有的人却不想让我查下去,四处劫杀我。”
独孤沐月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因为不想让你查下去而劫杀你,而是因为他一早就想要杀人灭口才劫杀你的,你没见那些送镖的镖师都死了吗?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他们也想着要将合威镖局一起抹杀了。”
“他们敢?”何竹宇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大变,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以前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他就头痛欲裂……
独孤沐月冷冷的看着他,“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我敢说,如果没有陆鑫的话,合威镖局现在已经成为历史了。”
何竹宇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是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我可以扳倒他,我给你们的那封信呢,那是我找到的证据。”
独孤沐月摇了摇头,“不够,这些远远不够,你根本就不了解朝堂上的动向,现在没有皇上同意,谁都动不了君玄雨。”
“他都叛国了,还不够吗?”何竹宇有些不理解,如果这都可以原谅的话,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原谅的呢?
“这不够。”独孤沐月叹了口气,“如果皇上想保住一个人,天大的事情都是小事,如果皇上想要杀一个人,就算是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能要人命,这就是皇权的威力。”
对于这样的事情,何竹宇真心不理解了。
“你可以将这封信交给陆鑫,但是我敢肯定,只要你一出现,他布置的人马就会将你碎尸万段。”独孤沐月说道。
何竹宇有些心灰意冷,“既然我掌握的证据不能够定他的罪,他还要我的命干什么。”、
“朝堂上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他下一刻是不是还受皇恩保佑,当然要斩草除根。”独孤沐月嘴角冷笑,“只要你不死,他就寝食难安,所以,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何竹宇苦笑了一下,“我还能再怎么小心,一路上,我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抓住,躲得了一次,不一定能躲得过下一次,如果你们真的当我是朋友,就将那封信留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独孤沐月点了点头,她看到何竹宇如此,有些不忍心,她看了一眼蓝漠,现在能救何竹宇的,就只有他了。
蓝漠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想办法将他送走的。”
知道蓝漠说到就一定做到,独孤沐月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放心。
何竹宇见独孤沐月这么放心蓝漠,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了,“你们知道吗,我最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君玄狂要娶亲了,而且还是娶西突厥的八公主耶律雅,这不是联姻吗?君玄狂不是最讨厌这种联姻吗?真是让人搞不懂。”
说完,他就觉得浑身如置冰窟,从外凉到了里面,冻得难受,他看了一眼蓝漠,这股寒意明显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独孤沐月冷哼了一声,“现在谁都知道这个消息了,看来是真的,他真的要娶亲了。”
“只不过是纳一个侧王妃而已。”何竹宇不知道死活的继续说道:“听说他已经有一个王妃了,他对那王妃特别好,但是让人纳闷的不是他娶亲,而是他同意和亲……”
独孤沐月也知道君玄狂的骄傲,他不会同意为了和平而去进行和亲,尤其和亲的人还是他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蓝漠当晚就将何竹宇送走了,有傲云宫的保护,他不会有危险的。
独孤沐月知道蓝漠隐瞒了很多关于君玄狂的事情,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心慌。
独孤沐月来到蓝漠的房间,见他还没有宽衣,楞了一下,也就想通了,蓝漠一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的。
“你还是来了。”蓝漠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瞒你什么。”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独孤沐月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知道。”
蓝漠点了点头,说道:“前一段时间,大宇与北齐的战事吃紧,尤其是大宇,粮草根本就跟不上,打起仗来根本非常吃力,大军士气全无,同时,君玄狂受伤,军心更是不稳。”
听到君玄狂受伤,独孤沐月的心中抽痛的厉害,那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爱的人,他在最为难的时刻,自己居然不在他的身边,这让她情何以堪,怎么能不痛心。
“听说,是西突厥的八公主将他救活的,醒了以后,他就与八公主走的特别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蓝漠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同意跟八公主成亲,是因为那次受伤的关系。”
独孤沐月并不能同意他这种说法,“有的时候,原则还是要有的,他要是真的爱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娶别人的。”
蓝漠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以他以前对君玄狂的观察,他应该是很爱独孤沐月的,现在娶别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想到这里,蓝漠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身为男人,他比谁都了解男人的薄情,真的会有什么苦衷吗?
第二天,王正涛女儿的比武招亲如期进行,管家福伯来请蓝漠,但是独孤沐月并没有去,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不想走来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