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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礼物

静谧的夜将整个枫城笼罩,白家府邸之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里,少年盘坐于床榻之上,他的双眼微闭,双手平摊在两膝上,拇指扣过中指,呼吸之间,有股气流在其身周盘旋,这股气流在少年身周环转了几周,最后便如细细流水般顺着口鼻,流入体内,这便是先天气值,一种可以强化体魄的初始之气。

少年如老僧入定般,股股气值被他吸进体内,滋养体魄,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当白沐准备将好不容易集聚而成的气值导入丹田之中时,困扰了他三年之久的怪事又一次发生了,只见那股被聚集出来的气值,在进入白沐体内的一瞬间,竟然又凭空消失了!

“呼呼——”狠狠地吐了口闷气,白沐双眼猛然睁开,一抹凶狠从眼中闪过,又来了,这无比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老天爷还没玩够吗!”感觉自己集聚而成的气值又一次消失,白沐脸色大变,猛的发起怒来,仰头就是大骂。

银牙紧咬,手掌成拳,少年死死的盯着房梁,随后憋屈的倒在了床上,安静的房间内,少年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从新起身,伸手从怀里取出那块玉佩,苦苦一笑。

“难道我真的是天生就该如此吗,那重生又有什么意义……”摇了摇头,将玉佩又从新收好,腿脚一伸,盖被而眠,只是如此静谧的夜里,少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当中时,熬到半夜才睡着的少年被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吵醒,苍老而又温和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四少爷,族长在书房,有事找你。”

白沐除了大哥白玉楼外,还有一个哥哥跟姐姐,但是二人常年在外,极少回家,或者偶尔回家看看,但总是匆匆来又匆匆走,白沐这几年都没见过他们,但是就跟大哥白玉楼一样,他二姐和三哥都对他极好。

“呜……我知道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白沐翻身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打开了房门,迎面是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因为常年辛劳,已经白发丛生,白沐随手将门关上,对着老者笑道:“福老,可以走了。”

被称作是福老的老者和善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着白沐朝书房走去。

白家族长专门办公用的书房距离白沐的屋子并不远,在福老的带领之下,很快就到了。

福老向房内通报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他是这白府的总管家,每天需要忙碌的事情还有很多。白沐便上前敲了敲房门,走了进去。

白玉楼今天换上了一件黑色大衣,这样似乎更加体现出他威严的一面来,见白沐过来之后,忙将手里的书放下,笑道:“你眼角发红,看样子昨晚是没有睡好了。”

白沐却是问道:“大哥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他没有接过白玉楼的话。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说着便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上面还贴着封条

“这是……”看见大哥取出一个木盒来,白沐顿时疑惑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父亲闯荡帝国之时,曾有缘进入一处山谷,那一场机缘使得父亲从一个默默无闻之人变成了一名强大的修者,而我们白家的第一功法赤虎雷诀也是从那山谷中所得,父亲弥留之际为我们四个每人留了样东西,而这便是属于你的那件。”将木盒递给了白沐,白玉楼缓缓道出了它的来历。

原来是那位收留自己的好义父留给自己的礼物……白沐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精致木盒,眼中浮现出十几年前的种种往事,那个苍老却又慈祥的面孔似乎从未离开过一般,他就像是冷冬之中的那个暖暖的太阳,带给白沐生的希望。

“父亲……”轻轻摩挲着木盒,似乎还能感受到前人留下来的气息,白沐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了,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没用,觉得自己对不起义父还有大哥……

“哎,都多大了还哭,这可是父亲提前为你准备的成人礼,好好收着,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堂堂正正的留下来!”白玉楼豪气地搂过白沐,一手按着后者的脑袋,笑道。

“嗯……”握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白沐狠狠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质疑与嘲笑,强烈的执念在他心中诞生,他要成为修者!

……

又与大哥聊了一会后,白沐便捧着木盒离开了书房,跑到自己屋里随意吃了些早饭,就迫不及待的慢跑到了白家后山,坐在熟悉的草丛当中,望着天边飘来的片片云朵,白沐感到从未有过地开心,是因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成人礼物吧,少年如是的想。

“这便是义父留给自己地礼物吗,里面究竟是什么?”坐在草丛之中,将精致木盒轻放在手上,白沐隐隐有些期待,或许是许多年不曾收到过礼物的原因,他用来打开木盒的手居然有些颤抖。

封条被轻轻撕开,白沐没有丝毫阻碍地打开了盒子,只见精致的木盒当中,一枚古朴的漆黑戒指正安静的躺在里面,戒指上绘有模糊不清的图案,白沐疑惑的将之拿起,感觉戒指没有想象中那般冰冷,而是有股暖意。

“居然会是一枚戒指……”虽然戒指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昂贵,但白沐还是感到内心暖暖的,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

将戒指取出,白沐却无比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没有一根适合佩戴的,当下不由得苦笑一声道:“我还真是倒霉啊……”

无奈一叹,白沐只好将戒指从新放回木盒之中,他已经想好了,既然不能够戴在手指上,那就去找根细绳挂在脖子上,正好他的玉佩也是放在身上的……

想起玉佩,白沐又伸手取了出来,他发现在他沦为废人的这几年里,这块玉佩似乎越来越脆亮了,现在还是白天,可依旧能够隐隐看到玉佩散发着柔和绿光。

“真是怪事,难不成这块玉佩也能修炼了不成?”但是随即,白沐就自嘲一笑,哪有玉佩修炼这种事?真是自欺欺人。

“嘿嘿,小鬼就是小鬼,没一点见识,这玉佩可古怪得很呢!”

就在白沐自嘲一笑之时,一道苍老的嘲讽之声突兀的响起,白沐脸色大变,突然起身,目光敏锐的在四周看了看,却并未发现任何的身影。

“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白沐只觉头皮发麻,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怪事。

“想什么呢,我在这里。”过了一会,当白沐以为是自己睡眠不足而产生了错觉之时,那古怪的苍老声音却再度响起。但这一次,白沐却是听得真切,他僵硬地看向自己的手掌,精致的小木盒还在,但是,那枚漆黑的戒指却不见了!陡然只间,一股寒意自心低冒出,因为戒指确实不见了,但却多出了一道淡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漂浮于前。

“你……你是谁?”白沐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并没有显现出多少慌乱。

“哎呦,有点意思了,小鬼,你不怕我吗?”苍老的声音从那道虚影当中传出,语气有几分戏谑。

“你到底是谁?”白沐目光微沉,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就行了,唉,被封在那盒子里这么多年,终于又重见天日了,说来还真是奇怪呢,这天下居然会有如此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呢,小鬼,你很特别哦!”

“特别?”白沐眨了眨眼睛,居然会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自己,不过随后,他又陡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想说我是废物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咦?我没这么想啊,而且你的天赋如此之好……哦,看来你还没有发现吧,这也难怪,如果真是丝毫不知内情的话,确实挺惨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努力保持冷静的白沐有点暴走的意思了,声音又大了几分。

“嗯,看在你让老夫重见天日的份上,老夫就好心提醒你吧,你怀里揣着的那块玉佩,就是一害人的东西,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让你贴身带着,果真是人心叵测,哎……小鬼你干什么啊!哎……”

“去死吧!混蛋!”不等那道苍老的声音说完,白沐就已经怒不可遏地挥出了铁拳。那道虚影顷刻间化作了云烟,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愤怒的白沐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这才察觉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那道虚影想要害他的话,又何必说出玉佩之事……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多想的了,转身就要离开,却猛然间色变,瞳孔紧缩,嘴巴张得老大……

只见白沐面前,那道熟悉的虚影正立在半空,这次他看得真切,是位老者,但是,这老者怎么看都像是鬼魂啊!

“有必要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吗?”老者看起来是那种非常慈祥的一类人,但看到他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时,白沐怎么看怎么像是阴魂在诡笑……

“哎,胆量这么小,将来怎么成为强者啊……”苍老的虚影露出失望的模样来,活像个长者看待后辈似的道。

“我与你互不相识,你说的话我会相信?更何况,你确实不是人!”白沐依旧保持着警惕,他可听说过,有一些实力极其强大的修者,在自己死后会寻找另外一个身体进行夺舍,从而实现新生。眼前这位看似和蔼可亲,但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鬼魂!白沐不得不小心。

眉头一皱,老者点了点头,却突然问道:“小鬼,你想变强吗?”一边,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白沐在听到这句话后,心脏猛的一跳。

你想变强吗?这个简单明了的问题要是放在平时的话,白沐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可现在,他犹豫了……

“我已经将你修为无法提升的缘故告诉你了,放心,我可没骗你,但是纵然如此,你能够保证依旧能够追上其他人吗,别忘了,你在退步的同时,别人却在进步,你与常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那么现在,你觉得你有多强?”老者轻飘飘地在白沐身周转了几圈,徐徐说道。

“我会成为强者!”深吸了一口气,白沐目光坚定道。

“你的天赋似乎比之常人要好许多,但你也很聪明,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停滞是极难弥补过来的,但是我却可以让你在两年……嗯,一年之内,就赶超他们,你信吗?”老者目光当中充满了自信,但是白沐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更何况他还不清楚眼前这莫名出现的老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冒然相信对方的鬼话可是很危险的。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今后我只要不带着玉佩就能够恢复当年的状态了,或许如你所说,短时间内无法赶上常人,但是来日方长!我必将超越他们!”白沐也不管那老者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脑袋一昂,豪气道。知道了问题所在,他有自信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呵呵,来日方长?你确定你的来日真的很长吗?别忘了,你已经快十五岁了。”老者冷笑一声,大陆上,十五岁还未达到七层气值者,其潜力就注定非常有限,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很高。

白沐五岁开始练气,用了整整三年才到达七层气值,现在让他一年之内突破至七层气值,根本不可能!

白沐没想到老者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透彻,顿时焉了,叹息一声,见老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却是一动,故意问道:“你真有办法让我一年之内追上普通人吗?”

“老夫骗你不曾?不过你这种情况确实有些难搞定……”老者两眼眯在了一块,有些卖关子的意思。

“说说看,怎样才肯帮我!”白沐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老者是在故意卖关子,目的怕是要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与其双方都这么拖来拖去,倒不如直接一点,把话都说明白。

“呵呵,小鬼很聪明嘛。”

“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要帮我,但你竟然已经决定帮我,就一定是有条件的,你就直说了吧,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条件又是什么?”话说到这里,白沐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主题。

“不过是拜托你一件事而已,只是以你如今的实力,还不能帮到我,但将来时机成熟后,你必须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不过你也大可放心,绝对不会是有损你人格之事,那么现在,说出你的回答吧。”老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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