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府邸之中的某个毫不起眼的屋子里,白沐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从议事厅回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一道虚影显现,祭圣奇怪地看着白沐道:“平时你一进门就急着去修炼,怎么今天转性了?”
“老师,您老实告诉我,我身边的人是不是很不寻常?”没有理会祭圣的调侃,白沐前所未有的严肃道。
“怎么,心中有了怨气,想找师父发泄了?”看着白沐一脸的埋怨,祭圣笑呵呵道。
“我没有……”虽然嘴上否定了,但是白沐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的,毕竟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大哥也不告诉他,是不信任他吗?白沐心中顿生苦闷。
“傻小子,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那个所谓的大哥之所以处处隐瞒不告诉你,那是在保护你!”祭圣飘飘忽忽的来到白沐身前,坐在窗沿上面望着夜空幽幽道,“你还是好好修炼吧,现在别说你大哥了,为师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为什么?”语气急促了几分,声音也大了些许,白沐只觉胸口被人憋住了一口气,难受至极。
祭圣回头,冷笑一声道:“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还不够强大,没有得到你大哥的认同,你也就没有资格知晓那些隐秘!”
祭圣这毫不客气的话语使得白沐一愣,是了,他不过是个气值五层的练气者,连修者都不是,大哥他们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他不够资格!
现在的他还太弱小,根本没有必要知道那些秘密,而如果现在就让他知道了一切,甚至会给他带来危险。
尽管还不清楚大哥他们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可那些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如此想来,他还有什么理由去了解那些秘密呢?
“原来……我还是这么弱……”无力的瘫坐在木椅之上,少年目光开始涣散,无精打采起来。
祭圣也没想到白沐的心病居然这么重,就因为他大哥对他有所隐瞒,没有认同他,这小子就一副死了爹妈似的要死不活,这让祭圣很是愤然,气的牙痒痒。
“不就是没得到认同嘛,有什么好难过的,既然没得到认同,那就做给他看啊!傻了吧唧的,还是不是我徒弟!”朝着情绪低落的白沐就是一顿臭骂,祭圣是动了真火,他堂堂祭圣的徒弟,怎么能说怂就怂,还有没有男人该有的气魄了!
做给他看?白沐无神的双眼中突兀地闪动起一丝丝灵光,不错,一次两次没有得到认同,一次两次没有知晓想知道的秘密,这都不算什么,为什么自己硬要在意这些呢,现在他就可以改变自己,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到那时,又会有谁不认同他呢?
思绪之间,白沐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沐浴在风中一般。而他体内的气值,却在此时突然一窜,竟然有了些许突破!
“这……还能这样啊……”被自己的状态弄得哭笑不得,白沐苦笑了一声,不过祭圣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依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白沐,白胡子吹的老高。
“老师您这是……”看到祭圣的白胡子几乎被吹到脑门上了,白沐努力憋着笑意,指着祭圣,欲言又止。
“哼!算你小子还有些悟性,要是连这么小的心魔都克服不了,你也就别再做老夫的徒弟了!”见白沐似乎回复了过来,祭圣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嘴巴却仍旧刻薄。
知道祭圣性格如此,白沐也没做计较,反而疑惑道:“心魔?老师,什么是心魔?”
“哼哼,但凡是个人,他心中就必定藏着一个恶魔,而这个恶魔就是我们所说的心魔,”祭圣一副很有见地的样子,翻了翻手掌,又道,“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一系列负面因素都可能引发心魔,心魔可以永久存在,也可以消失,而刚刚你心中执念怨念太深,这才神魂失守,被心魔所困,索性没有被困死,倒还便宜了你,让你有了些突破。”说完瞥了一眼白沐,随后缓缓消散。
“克服心魔等于打败了自己,你现在应该可以施展出一重天了。”身影完全消失,祭圣的声音却在白沐心中响起。
“不会吧,可我只是感觉体内的气值上窜了一截罢了……”白沐感觉有些莫名奇妙,一重天最难的地方在于攻击会不会附带气劲,而之前自己貌似还没领悟出气劲吧?
“你再对着屋顶施展一次看看。”心中,祭圣懒散道。
白沐闻言,试着握了握手掌,接着他便小心控制着体内的气值涌入右臂。
“咦,这感觉……”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气值涌入右臂,白沐却感觉并没有白天时那般胀痛,接着当他将体内几乎所有的气值都涌入右臂之后,蓄力已久的白沐朝空中猛然横拍一掌!
“呼——砰!”手掌划破空气,呼呼而出,白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气劲突然从自己的右臂发出,突破掌心,直接击中了屋顶!在房梁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这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领悟出气劲来了?”震惊万分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又满脸惊喜地看了看房顶的凹痕,白沐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便是克服心魔后带来的好处,心魔其实算得上另一个自己,你克服了他,自然也就相当于克服了自己,所以无论是修为还是武学元技,你都有了突破,能够施展出一重天,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在白沐异常惊喜时,祭圣淡然的声音在其心中响起。
白沐释然一笑,接着欣喜的舒展了一下右臂,发现虽然没之前施展时胀痛,可也伤到了经脉,赶紧揉了几下之后便喝下了一杯如墨般的辅助茶,沉神修炼了。
白沐的修炼天赋一向可怕,别人吸纳气值之时能够将气值显现成雾状就算是天赋了得了,而他呢?搞得好像是喝水似的,汩汩气值在辅助茶的作用下快速集聚,接着如同水流一般钻入白沐体内,滋养肉身,疏导筋脉。
“哎……这白家处处都透着诡秘,饶是我也看不透,这次希望我没选错人吧……”不知名的空间内,出来祭圣无奈而又苍老的声音,似在为自己祈求,又似在提醒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