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镇,苏州的一处小地,却又是一处极久远的地方。枫桥镇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贫苦的农民,富裕的商贾,形形色色,好似这个不起眼的小镇能囊括整个世间。
枫桥镇有座桥,枫桥镇的百姓都喜欢叫它枫桥。不得不说,这座桥很老,老的都是可以看到桥上面留下的许多斑驳的痕迹,甚至是某些年代留下来的深深的车轮印。枫桥横跨在一条河上面,在过去的那些年间,这座桥上面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的足迹,也不知藏着多少的喜乐悲愁。
枫桥的下面就是流经枫桥镇的那条河,或许是这个小镇上的人性情豪放,性格开朗,他们喜欢叫这条河为江,这些年枫桥镇的百姓都是说这条河是枫江。枫江的江水很清,清的可以看到水下面光滑的石头所铺设的河道的纹路。江水又是很红,红的都有种想要染遍整个枫桥镇。
枫桥的旁边有棵枫树,每年的二月份,这棵树便是会撒落下红红的枫叶,将这座桥遮盖住。枫江是条河,当然不会因为这一颗枫树便是染成满江红。
枫江的上游有座寺庙,镇上的人都记得那座寺叫寒山寺。寺庙好似存了好长时间,因为这座寺庙很是破落,破落的就像是某个不知名的小院落。远远的望去,寺内竟是连一个烧香的人都是看不到。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寺内没有人,也并不能说明寺中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也许唯一能说明这是座寺庙的便是寺门口那两个伤痕累累却依然威武厚实的石狮子。
寒山寺有个山门,有座大殿,有排厢房,有座藏经阁,有一个小院子,还有两位僧人,一片林子。
枫桥镇的百姓都知道寒山寺有人,有两个僧人,很久就知道,但是自他们知道那天开始,他们也是知道了这两位僧人好像从不讲经、从不做事,更不用说什么招收弟子了。所以寒山寺才慢慢的破落,以至于现在,竟是有人都快要忘了。
有人忘了,那么自然还会有人记得。就比如寒山寺中的那两个僧人。两位僧人盘坐在大殿之内的两侧的蒲团之上,神情很是安逸,甚至是还有些怡然自得。只是他们身上的僧衣却是布着一层灰尘,所以给人的感觉竟是有着那么少许的尴尬。不过若是再加上这座寺庙,竟又是有种理所当然。
寒山寺的后面有片林子,林子不大,却是占据了整座寺的一半地方。林子中种的大多是枫树,和枫桥旁边的那棵树一样,红红的大大的叶子,每年的二月份,也是会随风飘飞,飘到寒山寺外的枫江里,飘落在枫桥之上,飘舞在枫桥镇的每个地方。
或许,枫江、枫桥、枫桥镇,就是这样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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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一阵阵的似是有些摩擦的声音在寒山寺的林子里面传来。近距离看去便是可以看到一个有些瘦削的少年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有些锈迹的砍柴刀,不停的对着面前的枫树砍去。少年和枫树的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弱小。但是少年的神请很是平静,挥刀很是平稳,时间久了,竟是可以看到少年竟是在照着某种节奏一直在动,好像这是一种习惯,或是说是一种能力。
少年是唯一一个在寒山寺寺内砍柴的人,是整座镇上唯一一个有资本在寒山寺砍柴的人。有资本,当然不是说明少年的身份高,也不是说少年的本事很大。枫桥镇虽然小,可是不代表他们生活苦,但是,毕竟是小镇,还是有些贫苦的人的。
少年叫做江枫,枫江的江、枫桥的枫。这是寺中的一位僧人起的。江枫没有父母,至少他自己不知道,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便是独自流浪在枫桥镇,以乞讨为生,只是少年的乞讨有些不同罢了。
或许是在某个时候,江枫便是来到了这个枫桥镇的寒山寺中,见到了这两位在寺中坐了很长时间的僧人,之后,便是在寒山寺住了下来,并且还从这两位僧人手中接到了这把砍柴刀。只是,唯一让江枫想不通的便是,这两位僧人不吃饭,或是根本看不到他们吃饭,更不用说在乎江枫的伙食了。于是乎,江枫还是要在枫桥镇乞讨,只是不用在睡在枫桥旁边的那棵枫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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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江枫将手中的砍柴刀小心翼翼的别在腰间,然后,弯下腰将身边的砍下来的枫树枝捆在一起。
“哎,这好难砍啊!”少年发出了一声感叹,摇了摇有些微酸的脑袋。
“从六岁便是砍柴,现在都有十二岁了吧,这六年的时间我砍柴的能力竟然还是没有进步。”少年越说竟是越有种不甘心。“砍得树枝竟是还没有这些枫树长的快,真不知道,两位方丈是怎么种的这些枫树的。”
江枫随时嘴上说着,但是手上的活却是没有停下,趁着说话的时间,已经是将面前捆好的树枝背在背上,向着枫林前方的一处厢房走去。
“赶紧的回去吃点,”说罢,竟是跑了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背上的那捆树枝。
寺内的厢房距离后院的枫林不远,毕竟整座寺庙都是不大,江枫只是跑了那么几步便是到了。推开厢房的房门,江枫将自己砍来的树枝放在房间的一处角落处,然后走到房间内的灶台旁,生起了火。
生火做饭,理所当然,更何况这明显就是在做饭,也许这是江枫可以填饱肚子的唯一方法了。只不过能下锅的米实在是少,能吃的菜实在是少。可是这些在正在做饭的江枫的脸上一点看不出忧愁,而且还是有些自娱自乐。
很是简单的做好了饭,用着最快的速度便是吃完了饭。揉了揉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吃饱的肚子,江枫站了起来,走出了厢房,向着前方的大殿走去。嘴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赶紧去和方丈问问那件事。”说完,脚下的步伐竟是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