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三天过去了,距乌迪尔说离“城堡”已经很近了,但小艾尔却对此一无所知,只能专心扩大心法的感应范围,他现在的视距已经到了一米,且不再增长了。
“今天的训练可以结束了吧。”艾尔睁开眼对身后的乌迪尔说。
“的确,天色不早了,找地方歇息吧。”
两人最终顺利的找到了洞穴,烤起火来停歇一个晚上。乌迪尔倚靠着洞穴的石壁,拿出一块布来擦拭他的剑。
“乌迪尔先生。”艾尔用了这个称呼。
“什么事?”
“你的剑……”
“怎么了?正擦着呢。”
“心法世界里它的光芒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嗯。”乌迪尔只是应一声,低下头去仔仔细细擦拭着他的剑,即使剑已经没有了一点污渍他也仍然不停手。像是和老朋友告别一般。
“为什么?”艾尔的眉头紧锁,他感到了不祥的征兆。
“傻瓜,你以为我要死掉了吗?”乌迪尔抬头迎着一个笑脸,作为岁月印记的皱纹已经十分明显,但他依旧健壮的身躯却仍让人以为它还有着不减当年的身体。
艾尔没有答话,他也不想去想,更不愿相信当前世界上与他最亲的这个人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夜深了,艾尔已经陷入沉睡,乌迪尔翻身起来,拿出两张纸铺在腿上,写满两张信纸后慢慢地走出了洞穴,不见踪影。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醒来的艾尔发现乌迪尔已经不在身边了,只留下了两张信纸。
“致我的孙子艾尔?亚伦
原谅我隐瞒我的身份,小艾尔,我早就知道我在世的时间不长了,但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原本以为至少可以陪你走到‘城堡’的。
洞口的树下面有个盒子,城堡的老朋友给我的,那里面装着我的尸体,记得带给院长,记得要让他给我厚葬!
你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心法了,按原来的方向走,到了城堡,把另一封信和盒子一同交给院长,那家伙有魔法之书,他会教你学习剑术和魔法,对,你可以两样都学,高兴吧!因为你的父亲汉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可能是在哪里找了个魔法师结婚,自己心甘情愿死掉了,不过说来你还应该感谢他。
让我的剑陪你走过今后的旅程吧。
乌迪尔?亚伦”
艾尔伤心透了。
他默默来到洞口,捡起了那个不大的盒子。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他却没有哭,他怕乌迪尔若无其事的从别处冒出来嘲笑他,他把他叫醒告诉他一切全是梦境,的人嘲笑他脸上的泪痕,但他知道,这两样恐怕永远不会发生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可到了现在,他依然是个孤儿,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了自己曾经有个父亲,有个爷爷,但现在都没有了。
“上路吧。”艾尔自言自语说道。他拿起了乌迪尔那把对他来说略显大些的沉重的铁剑,把两封信和一个盒子放入怀里,向着乌迪尔指引的地方走去。
心法世界里,艾尔手中的剑已经完全褪去了红色。
上路没多久,一头灰黑色的小猎狗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之所以能看出是猎狗,只因为他脖子上带着项圈,身上的皮毛油光锃亮,虽然看起来只有半岁左右,但已经生龙活虎了。
艾尔拔出剑,双手紧握,正对着那条猎狗。心中想着如何砍下这条猎犬的头颅。
身旁的树林又传来一阵沙沙响声,这次出来的不是猎狗,而是一位骑着一匹健壮黑马的男子。
“哦,舒伯特,坐下,你找到的可不是兔子。”那人跳下马来,向着艾尔迎面走来,艾尔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棕色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中分,穿着略显富贵,但又不失亲和,腰中没有别剑,但在马的一侧却有一把镶嵌蓝宝石,有着精细花雕的拐杖。
“嘿,你的剑有些面熟哦。”
“捡到的。”艾尔并没有说实话。
那人微笑着捋一捋稀疏的胡渣,仿佛一下子就识破了艾尔的谎言。“你要去哪里?上马,我捎你一程。”
“谢谢,不必了。”艾尔的心中还是有些防范,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站在他面前让独自一人的艾尔不由地打起十二分小心。
“可是你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城堡’的。”
“那好吧”艾尔随着他上了马。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城堡的?”艾尔发问。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只有城堡有人烟,除了那里你还能去哪。”
两人结束了对话,令艾尔没有想到的是两人骑马只花了不到半个消失就来到了一扇城门前。
“你骗我!”艾尔几乎想要跳下马来,但按照前进的方向,他知道这里肯定就是城堡无疑了。
“留你在山里你说不定会被狼吃掉的,我救了你你还不答谢。”说罢,那人下了马,艾尔也跟着从马背上下来。
“约里克先生,打猎有收获吗?”城门口的守卫向那人问好。
“兔子和山鸡没打到,但捡回来一个男孩。”说罢,他牵着马走进了城堡内。
他突然转过头来,对艾尔说:“如果你想找学院院长的话跟我来。
那人把马牵入马圈,引领着艾尔来到最高的一栋房子的最高层。
“这里就是院长的办公室了。”说罢,他推门而入。
“我觉得你应该敲一下门,说不定院长在里面。”
“那倒不必,院长肯定不在。”他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直尾随其后的小猎犬扑到他的怀里,“因为我就是院长。”还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着的名牌“理查德?奥德里奇”
艾尔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乌迪尔的小信使……”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既然要送信,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前来?又为什么要把不离身的剑给他?”说罢,他把怀中的小猎犬放在地上,一个健步来到艾尔面前,双手搭在艾尔的肩上,低下头来用他的棕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艾尔:“乌迪尔老师出事了?”
“他死了。”艾尔十分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拿出了装在怀里的盒子和信。
“他说盒子里装着他的遗体,还有一封给你的信。”
“这是我送他的魔法盒……”理查德拆开了信,带着忧伤的神情仔细阅读之后,说:“你就是他的孙子艾尔?亚伦?”
“是的。”
“先找人换身衣服,吃顿饭吧,乌迪尔的遗体我会厚葬,到时再通知你。”
走出南江村快半个月的艾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