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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的高考两人成绩理想，余小娴以第603分为那一届的理科状元，王涛考了第601分，分数出来后余小娴和王涛便双双收拾好东西奔往B市小娴的家中。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每年的高考后总会有记者访问所谓的状元，而记者都是那种很有深度的知识份子，他们心里装的社会百态让人叹为观止，相信只要找到余小娴就会找到王涛，第一名第二名在一个屋檐下那是多大的新闻啊？再把两人的前尘旧事都翻出来，他们两人还有什么安宁可言？
王可早有先见之明，速速让他们南迁，送两个经历了高考的孩子四处游玩远离是非之地，后为果然媒体对余小娴和王涛的事迹一再挖掘，王可，玉凌风都成为焦点人物，各种叹英才的文章层出不穷，只是那些余小娴和王涛都没有看到，也算是落了个清静。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大家上，男的俊逸女的俏丽，引来众人无尽目光，哎，谈恋爱的季节到了啊！
美女的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帅哥说，“你想去哪里。”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的叹口气，有件事情他们不得不承认，就是他们两人都太不会玩了，以至于每天里只能大眼瞪小眼，虽然即使是和他（她）大眼瞪小眼也很高兴呐！但是那样气氛会一点点的温热起来，最终都会已两人面红耳赤而告终。
可是约会到底要干些什么？
如果有一个人提议的话另一个人一定会无条件服从，可冷就冷在他们谁都没有什么好地方。
去情侣天堂游乐园？不，还要排队买票，而且吵吵嚷嚷的。
去电影院看电影？两个人买一大堆零食在家里看影碟不是更好？散场了直接一倒就可以睡觉。
那么去逛街买衣服首饰，不好意思，某某和某某都是正式的场合穿白衬衣牛仔裤，不正式的地方穿运动衫的简单人士。
从小一起长大，使得他们在太多的地方有太多的雷同习惯外加，简单！
说得更露骨一点就是懒呐！
看见路边有卖冰淇淋的，王涛问，“你吃冰淇淋吗？”
小娴摇摇头，“太甜了。”小时候是因为要克制饮食习惯，长大了再尝试去吃却丝毫没了感觉。
一个卖气球的小贩有拐角处出现，王涛问，“要气球吗？”
小娴瞟他一眼，“我嫌拿着麻烦。”
王涛摊摊手，“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小娴也十分懊恼，“我没有什么想做的。”
“我也没有。”
小娴低着头，“我们还是回家看电视吧！”
王涛叹口气，“王阿姨不是说晚上八点钟之前不许我们回家吗？”
实在是因为这两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在家里太碍眼，而且一碍就是一个多月不出门，两个人也极是好配合，看电视，没有想看的时候就随便看些什么，如果两个人都有想看的，那么每人看半个钟头，绝对不会吵起来。
王可实在是越看越碍眼啊！小俩口小小年纪就只会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那二十年后他们能干些什么？终于一脚将他二人踢出家们，“你们，给我约会去！通宵不回都没关系，八点钟以前不许回来！”
想起妈妈的话，小娴也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怕我们在外出什么事儿？”只许回家晚不许回家早！有这样当母亲的吗？
王涛点点头，“我觉得我妈和你妈都有点怪，怪不得能做好朋友，不过我爸也很搞人，你爸就正常多了。”
小娴无力的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啊啊啊——”
王涛好笑的看着她，“去看电影吧！”
好吧！终于有一个人肯提议去做一件事情了。
两个人一路走走玩玩，到电影院的时候下一声开始正好是《蓝莓之夜》，导演王家卫。
“名字很别致。”小娴这样评价。
“那我们就去看吧！”于是两人捧着可乐爆米花进入放映室。
实在是很有内涵的一部片子。
闷！很闷！闷死人！
可是刚好看它的两个人也闷到不行，所以即使心里大叫“晕——”，却没有人提议离开！看得人很累，很困！
然后——
“喂——，散场了。”
“啊？”两人被惊醒，各自揉了揉眼睛，“哦！”
然后抱着自已制造的垃圾走出放映室。
都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才算清醒些。
两人相对无言，王涛说，“我们不能欣赏艺术。”
小娴点点头，“真是可悲。”
路边有一家肯德基，“要去吃吗？”
小娴摇摇头，十分愤青的说：“要抵制国外品牌。”
王涛点点头，“你说得很对。”然后笑，“其实是吃爆米花吃饱了吧！”
小娴撇撇嘴，“那么大一杯的可乐，喝也喝不完，丢了又可惜，还有那爆米花，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贵的。”十几二十多块钱一份，怎么不去抢？
“我也是，从没吃过这么贵的爆米花。”
两人正在感叹，忽遇故人。
“小娴？”
小娴回过头，认了半晌方才认出这是当年住在城堡里的公主啊！即使她去过很多地方，那房子的气势现在还让她叹为观止，“苏琪。”她看向苏琪旁边的男人，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凌风哥。”
玉凌风向她点点头，“好久不见，小娴，你好吗？”
小娴点点头，“还好。”她不是很能想通，“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玉凌风呵呵笑着，一手故意放在苏琪的脑袋瓜子上面，“这孩子从小可是被我看大的，我还有她穿开档裤的照片呢！”
苏琪又羞又怒，“姓玉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涛将小娴轻轻的扯到身后，“你们一开始就是认识的？”
玉凌风暗道说露了嘴，此刻只得嘿嘿笑着，并不否认。
王涛的视线停在苏琪身上，他指着玉凌风，“那时我们集训时他出现在训练场是必然还是偶然？”
小娴一脸不解，“王涛你在说些什么？”
玉凌风呵呵笑着，“你还真是变聪明了很多啊！”
苏琪接道：“当然是偶然，难道你真以为我请得动全国冠军啊？”
王涛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流转，玉凌风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态，而苏琪刚是一副“你有被害妄想症”的样子。
王涛轻呼出口气，如果不是就最好了，如果玉凌风的出现不是的预谋的……
他心中轻叹不觉苦笑，即使是，玉凌风除了暗地里挑衅他也并未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最终害得小娴出事的罪魁祸首还是他啊！
小娴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王涛，我想吃冰淇淋。”
王涛回神，“哦，我去买。”
苏琪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一口气，“只要在你面前他还是以前的王涛。”
只有面对余小娴的时候他才是那个有点呆有点傻单纯得很想让人捏一捏揉一揉的傻子，而面对其它的人，他便会穿起他的盔甲，只因为现在的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小娴轻轻笑着，“无论他怎样都很好。”无论是哪一个王涛，她都觉得很好。
苏琪心中升起一种疑惑，视线在小娴脸上探究着什么，然后固执的别过头，略带讽刺的说：“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多么难得的感情，当然什么都好。”
“也许是吧！”小娴转而面向玉凌风，“凌风哥，以前谢谢你照顾了。”
玉凌风一愣。
小娴已经向往这边走过来的王涛迎过去，她接过王涛手中的冰淇淋，“我们走吧！”
“啊？”也好，他也不喜欢那两个人，男的坏，女的怪，怎样都产生不了好感。
……
苏琪和玉凌风坐上车子，玉凌风饶有兴趣的问，“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说实话？难道还喜欢那愣头小子不成？”
苏琪看向车外，“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既然问起来了，也没有必要撒谎吧！”
苏琪轻轻的说，“虽然一开始是我故意将余小娴的消息透露给你，怂恿你去看她练习，让你对她产生兴趣，虽然一开始我就是有着破坏他们感情的打算，所以即使后来你故意挑衅王涛都可以算在我头上，可是那次车祸以及车祸带来的后果却不是我能预见的。你看，我所布置的前奏其实很简单，根本伤害不到人，是老天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名字叫意外，即使告诉他们，是，是我故意把玉凌风送到你们身边破坏你们的感情，又怎么样呢？”她转过头到看着玉凌风，双眼如静静的碧潭，荡漾着微光。
玉凌风点点头，“确实不怎样。当时赌气往外跑的人是王涛，即使要有人需要承受那次意外的后果，也应该是他。”他轻轻笑着，“不过大家都很理智呢！都很理智的去处理问题呢！你选择否认，不让他们单纯如白纸的世界划出明显的墨迹，余小娴选择无视，再重的后果她都承担了，其过程她表示不想知道，而王涛呢？问出那个不该问的问题应该是本能的反应，但后来他顺从的被余小娴支开。你们三个人把这件事处理得非常好，才二十岁不到便能有这样的大智慧，真的让我有一种老了的感觉啊！”
苏琪轻轻讽刺，“你什么时候变成专攻心理了？”
玉凌风抬出右手食指，“NONONO，我只是很感兴趣你们，你们三个人都是极聪明的人，每一个人都能引起我很大的兴趣呢！”
苏琪转头看向车外，这个世界一片灯红酒绿，看起来来喧嚣恶俗，可是这里，应该也会有真正的爱情吧！
像王涛和余小娴，经过那么多的事情仍然可以在一起，那就是真爱吧！
身边传来玉凌风懒懒的声音，“如果我说，那次的车祸是我造成的呢？”
苏琪十二分震惊的看着眼前白日里看起来明明是世间最阳光的面孔，而现在看起来是那般的阴霾，她心里惊叫着，不会的不会的，玉凌风虽然很疯狂，但是这种事情他不会做的，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玉凌风这个变态男，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心内天人交战，泪水是伤亡的炮灰。
玉凌风却似十分享受她这种痛苦的表情，他含笑道，“我让她做我的搭档，她拒绝我，真是不给面子啊！她是那般的天资过人，难得的是比一般资质庸俗的蠢材还肯勤奋上进，王涛也是一块可雕可琢的美玉，这两个人一旦长大联手，我所创的记录便会在瞬间被刷新，所以我只好层层推进，因势而动，幸运的是只取了她滑冰的能力而未伤她分毫，上天还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苏琪半晌不能发出声音，眼中慢慢的出现惊恐的神色，“你——”
玉凌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实在是一个很赏心悦目的男人，“现在你还觉得自已什么也没做吗？追究到底，让余小娴再也不能在冰上舞蹈的人是你呢！”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阳光般的外表，阴暗的只能感觉到绝望的内心，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苏琪脸色苍白，终于还是用力弯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玉凌风，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呢？如果你不说，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意外，不是很好吗？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自责吗？可是，”她的眼中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可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杀死了余小娴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玉凌风眼中一阵失望，不禁叹息，“是与你无关。”他竟然忘了身边的这个女孩是没有过盛的同情心的，只因为她刚刚小小的温柔的善意的对王涛和余小娴撒了个小谎，他竟然会有她的心是温软的错觉，竟想以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事情来刺激她，他今夜怎么如此天真？
苏琪闭目养神，不再理这个聒噪的男人。
车行半路，路上下起了雨，雨势很急，压得车内都有些气闷。
苏琪睁开眼睛看着玉凌风，“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他无论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变心的吧！这就是真爱吧！”所以如果她真爱过王涛，那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应该坚持下去，沧海桑田，人世变迁，都不应该有改变吧！
她的眼睛里一片澄澈，如新生的婴孩，泛起的亮光显示出她十分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玉凌风冷冷的说，“你没听说过爱情像玫瑰吗？如果不给它爱，它便会枯萎。王涛从来没喜欢过你，你三翻两次的病倒休学他几时上过心？某一天你死了他一定还会很惊讶，苏琪那疯丫头居然有绝症。他一定会这么想？那么你认为你们之前还可能存在真爱吗？”
苏琪慢慢的缩成一团，不知何时将冰冷的手脚缩在小小的角落里将自已环住，如被抛弃的孤儿，“可是，”她的声音很细，窗外大雨磅礴，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几不可闻，“可是，也许，会有那么一种感情，无论对方对自已如何都可以坚持下去，会有的吧！”说着说着，她好像自已都不相信了，于是身体更加的冰冷。
忽然一阵黑影压过来，玉凌风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只听他轻轻低笑，“那种感情，我希望它不要存在。”
他的嘴角仿佛长了两颗吸血鬼的尖利牙齿，苏琪的一颗心急剧的跳动着，好似下一秒他就会幻化为魔鬼想要将她吞噬，她一把推开他，“你，走开！”
窗外的雨叮咚敲击不绝于耳，雨帘将车内小小的空间隔离于世，让人生出一种恍如梦中之感，玉凌风突兀的被推开，下一秒他火热的唇便落在苏琪的唇齿间。
而苏琪，因为过于震惊竟忘了反抗……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余小娴忙着清理东西，本来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实在是因为闲得没事，她今天将这样东西放进行礼中，明天将那样东西拿出来，后天又放进去，这样反复的整理着，居然也丝毫不觉得无聊！
如果是很久以前，她是没有空余的时间的，练习场便是她的第二个家，她喜欢那里，喜欢在冰上飞翔的感觉，那种充实的日子如今一去不复返，现在她好像空出了很多的时间，不免有些慌乱。
“小娴，王涛呢？”
小娴将自已抛进沙发，随便调节器着电视的频道，“不知道。”
王可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真是奇怪，你们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小娴只觉浑身没劲，打了个呵欠，“也许他有什么事吧！”
王可自言自语般的说，“过几天就要上学了，他还往哪儿跑？”真是，以前赶都赶不出门，现在居然自动消失，一定有鬼。
不娴将抱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静静的睡了过去。
王可更是叹气，这孩子，以前练习的时候像超人似的，现在不练习了就像一团棉花，浑身除了懒还是懒。
屋外阳光明媚，王可心中不觉也升起懒懒的睡意，这样子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是一样过的吧！只要小娴好好的，其实有没什么不好，这样想着她不禁笑了，今天下午好好睡个午觉是正经。
不娴一直睡到自然醒，家里静悄悄的，她起身在冰箱里拿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然后摇头晃脑数下，也没见更清醒。
她不免在心中鄙视自已，“真是堕落颓废啊！”
电话铃响了，她接过电话，无甚激情的“喂——”
“小娴。”
“王涛啊，你到哪里玩儿去了，也不带我。”实在是闷坏了，不免出口就是抱怨。
电话那边的王涛轻轻笑着，“这不是就叫你出来玩儿吗？”
小娴才起了点精神，心中又不免犯疑，“你有什么好玩的？”在玩乐方面两人好像是半斤八两，之前的“约会”也丝毫没有任何特别吸引人之处。
忽视她无意中对自已的置疑，王涛说，“你出来就对了，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哦！好。”也不问到底他想带自已去哪里，只要是他，天涯海角都无所谓的。
本来是换了身淡紫色的运动服，出门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回房看了十分钟，换上一件淡蓝色的及膝裙，质地是柔软非常的，很贴身。
两人在公园门口见面，王涛见小娴少见的穿了一身裙子出门，眼中一亮，“真是难得。”小娴没反应过来，“什么？”
王涛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自然的牵起她的左手，“我说，你穿裙子很好看。”
小娴抬起头来，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上面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温柔温暖，是春天幸福
的笑容，她的脸轻轻一红，就这样怔怔的被他带着走。
直到看到眼前高大宏伟的建筑，小娴心里一阵绞痛，双脚便似灌了铅一般再也走不动了。
王涛紧了紧她的手指，“小娴——”
小娴看着他，眼中一阵惨淡，“你想带我到这里玩？”
王涛迟疑的点点头。
小娴低下头，“我不想去。”
王涛眼中一阵心疼，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难过痛楚，可是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也许会让她幸福的机会？
“就一次好不好？”王涛轻轻的说，语言中本来会夹杂着千万种情绪，最终融合为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句子。
小娴轻轻颤抖着，“不去！”
他们所有的动作语言都是轻轻的，像是怕稍微重一点便会让对方受到伤害，王涛忍不住伸出双臂环住她，“不娴，我背你，我会背着你，你觉得有重量的负担的东西，都由我来背负好不好？”
而你，请给我一个机会。
多想，看你飞翔……
小娴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眼中几乎在落下泪来，却固执的压抑，“不用这样的，王涛，我会好好的，真的。”有些东西不用面对也可以的，只要忘记，学着忘记一些东西，也一样会幸福的，只要，身边有他。
王涛眼中一阵不忍，“陪我走进去好吗？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天灾人祸，我都会努力为你一力承担。
“就一次，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像白云一样软，在那样柔软的声音后还有一丝丝透明的悲伤，小娴的泪就那么静静的掉了下来，落进他的胸膛。
如果是他想要的，那么哪里她不能去？
感觉到胸前的脑袋轻轻的点了点，王涛才松了口气，如果她这么一直的坚持，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入口处便传来一阵冷气，小娴不由得握紧了王涛的手指，然后入目的便是广阔的雪白的光滑的场地……
这是她十几年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泪水潸然落下。
进入这里，她整个人都显得呆呆愣愣的，王涛为彼此换上滑冰鞋，伸出右手，他唇角带着最纯净的笑容，“小娴，我带你飞。”
记忆深远处，那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言笑宴宴，“你知道飞的感觉吗？”那声音是清脆动人的，没有一丝拖沓，她笑起来眼弯如月，浑身都似发着淡淡的光华……
“你跟我来，我带你飞。”
小女孩的声音像是魔咒，只要听从她，便可以展翅飞翔——
“小娴，我带你飞。”
这句话听在余小娴耳里，又何尝不是魔咒，她几乎不能思考，只想贪婪的跟随着眼前的这一只手，情不自禁的伸手左手递给他，指尖轻触的那一刹那，王涛温暖的手指紧紧的净她包围，趋散了她心底的一丝丝凉意。
顺着他手中的力道小娴站了起来，冰刃接触冰面，那种另人心碎的触感让她落下泪来，跟随着他的步伐在冰上翱翔，也许不用旋转三圈四圈，也许不用后外点冰几周跳，也许并不需要一切华丽的技巧，此刻只感觉那种被记忆深埋的柔软，这里，仍然是她的舞台。
王涛自如而又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在冰上游走，感觉略带凉意的风擦上自已的皮肤，渐渐的，小娴可以自已控制方向，两人双手紧握成圈，一圈圈的旋转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是那般的璀璨耀眼……
原来飞翔也可以如此简单——
是什么时候呢？她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任风穿过也的身体，“我好像飞起来了。”
王涛紧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飞——”
……
不是没有想过进一步的尝试，只是每每总会那般的无能为力，那么就这样好了，就这样以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在这冰上游走，如鱼儿穿棱小溪，大雁划过长空，让一切都变得简洁起来。
裙摆被带出轻轻的响声，她的脸上渐渐焕发出神采，神呐，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全然的剥夺我的梦想，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和他一起，飞——
帮她擦了擦额际的汗，“累不累？”
小娴不自觉的笑起来，露出一小块整齐的牙齿，“有点，不过很开心，很开心，原以为全部失去的东西居然还剩下一点，觉得很开心。”
这种完全没有技巧可言的简单的在冰上滑走，她四岁便可自如的东西，如今却可以让她这般的开心了吗？
王涛心中一阵柔软，她的要求几时变得这般的微小？
那少年时的豪言壮志，那时候终究太小，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曾经的野心，曾经的风姿，都烟消云散……
不娴轻轻握着王涛的手，“我一直不敢问你，你滑冰这般有天赋，难道真的要放弃吗？”我是身不由己，你呢？自愿弃权吗？
王涛看着她，眼中一点点的多出了什么，看得小娴的两颊上慢慢浮起了两朵红云。
王涛执起她的手，“从一开始，我滑冰就只为与你一起飞翔。”
这一句已足以让她明白，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会了能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而现在他想要的也还是“我们一起飞”……
小娴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忍不住叹口气，“那多么可惜。”
王涛笑了，“怎么会可惜？求仁得仁，我有什么不满意。”他的眼眸中带着怜惜，“只是委屈了你。”
明明是那般可以在众人面前放出夺目光彩的可人儿啊！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赌气，如果那一天没有发生那件事，此时的不娴怕早已名扬海内外了吧！强压下心中的那一点愧疚自责，那种情绪如今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伤害。
小娴轻轻摇摇头，“王涛，谢谢你。”她诚挚的说，“虽然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但同时我也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王涛，谢谢你。”谢谢你的坚强，谢谢你一再的对我包容到底，谢谢你为我背负的一切……
一路有你陪我走过来，所以的痛楚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化为甘露，我甘之如饴。
王涛的脸轻轻的红了，他的手心慢慢的沁出的汗。
小娴奇怪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难道是她说的话肉麻了？这样想着她的脸也红了。
王涛鼓起勇气看着她的眼睛，“那个，那个，做我女朋友吧！”
啊？
小娴无措的眨眨眼，眨出满目柔情，虽然他们手也牵了，抱也抱了，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而又不突兀，可是到此时她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一个正式的关系。
那个，现在才为以前的举止脸红算不算矫情？
王涛见她半天不说话，又急又羞，“你倒是说好啊！”
小娴反射性的点点头，“好！”刚说出口又觉得自已的动作是否太过急切了？
反正就是浑身的不自在却又甜蜜得快要融化掉。
王涛这才咧开嘴笑着，看着小娴红红的脸，他的喉结轻动，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