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羽说完后,很长时间善杰都没有说话,其实自己也早就预感到了这样的情况,在这一段时间里,总是逃避她们两个,而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唉。善杰心中懊恼起来。又看了看陆小羽,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其实这样的事本来就和他没关系,他愿意出手也算是帮了大忙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没事的,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的。”善杰过了半晌却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只好说这样的话。
“如果我在勇敢一点,可能尾萤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不好。”陆小羽睫毛上又沾湿着泪水,自责的说着。善杰拿他无奈,看了他一眼,就没再说什么,走廊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寂静的隐约的可以听见病房里的声音,善杰站起来,走向病房门口。
门缝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情形,善杰小心的把门打开的大了一点,可以看到护士在忙着给昏迷不醒的尾萤换药,而里面晴天已经坐起来了,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善杰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晴天斜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尾萤,因为护士在给她换药,纱布解开放在了一边,裂开的伤口虽然已经有点愈合,但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护士用盐水清洗过后,看着白色外翻的伤口,像是要把曾经过往的回忆和疼痛再重新来过一遍。晴天不忍再看,转头看着外面,冬天特有的凛冽的空气从窗户的缝隙中一点点的渗透进来,深深的吸一口气,感觉让人精神振奋。想想过去冬天里,自己总是很怕冷,一到冬天就会穿的很厚,还记得,第一次冬天的时候,因为自己包裹的太严实,尾萤竟然没有认出来自己,逗得两人笑了半天。过去的记忆依旧是那么的温暖,没有一丝的变质。
我想以后的冬天我都不会在害怕寒冷,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在一直温暖这我。不管她是否在我身边。晴天笑了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快速的逼近十二月低,圣诞节过后就是元旦了,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可是这一切都与学校无关,千年不变的犹如一潭死水,掉进去的人也永远找不到岸。每个人都是木偶般的机械的学习。
善杰和陆小羽已经很多天没到学校里,前面的位子一直空着,就算都是问题学生,可是教室里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老师们也开始紧张起来,毕竟快到过年了,要是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问了学生,大家都说不知道。娘娘腔班主任再也坐不住了。
医院到了过年依旧会很热闹,世界有生不完的病,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拯救。善杰和陆小羽走了进去,这已经第几天了,两人都忘了日子,只能一直守在这里,很多时候,善杰和陆小羽都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并没有进去打扰,也因为那个护士长时间都在,自己也进不去。善杰打开一点门缝,就这样看着里面,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可是,尾萤还是没有醒过来,心里多少都有点害怕,不过晴天的身体好了很多,但是还是不能下地走路,每天看着她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是凝结了千年的风霜。
陆小羽安静的坐在长椅上,几天下来,心里平静了很多,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流眼泪了。就这样一直坐在长椅上等着,不去看病房里情况,也没打算去打扰。日子好似平静了下来,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耐心的等待着。
一天天过去,时间变得很漫长而又难熬,元旦的那天晚上,烟花如星辰般点亮了整个夜空,透过玻璃,亮点画成七彩的线划过脸颊,如同七彩的泪,晴天扬起头,光亮爆炸在不远处,消失又出现。如同记忆反复的被照亮。
善杰看着远处的烟花,不知为何感觉是那么的伤感,过往的时光里,也曾有过同样绚丽的烟花,那时我们笑的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感动,可是现在,那些光亮里再也没有了那个笑颜如花的侧脸。
你还在吗?我知道你还在,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在看着同样的烟花。可是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那么的悲伤,而你的如烈日般燃烧的笑容又去了哪里。时过境迁,我找不最初的自己,也找不到最初的你。
晴天擦了擦眼睛,很小心的掀开被子,走下了床,拖鞋被放到了很远的地方,晴天并没有在意,赤着脚走到窗前,脚下的冰凉很快传遍了全身的每个部位,晴天抱紧睡衣。目光落到了很远的黑夜里。
灯光亮如白昼,城市繁盛依旧。
善杰推开房门,因为怕打扰,所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前晴天正趴在窗前,对着黑夜发呆。
“你恨我吗?”晴天突然冒出一句话。然后转头看着门口的善杰。
记忆穿过无数个炙热的夏天,带着烈焰燃烧着整个身体,我以为冬天就是拯救,它却只冰冻了时间。